正章九:再赴高黎贡
唐小豪2023-05-05 14:433,293

  按照詹天涯的吩咐,8424的人在将苏博达安全送到年绶处之后便离开了,离开前还告诉年绶,他们不会派人偷偷跟着,毕竟就算他们再专业,也担心会出现意外,如果被苏博达发现,一切将前功尽弃。临走之前,其中一名8424的干员告诉年绶要注意下苏博达,因为他觉得苏博达很奇怪。

  年绶问:“奇怪?什么意思?”

  干员道:“我们带他从埃及离开的时候,海关把我们扣押检查,因为他护照上的出生日期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末,而他的样子就如同是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换做谁也不会相信那是本人,好在是德国方面给了证明我们才顺利离开。”

  年绶道:“我也觉得奇怪,还有别的吗?”

  干员迟疑了一会儿道:“他每天中午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必须要睡觉,而且他似乎不吃东西,至少我没见过他吃东西喝水,不知道他是靠什么活着的。”

  年绶微微点头:“明白了,谢谢,我会注意的。”

  干员又叮嘱道:“詹主任让我告诉你,这次算是你的实习任务,好好加油,你很快就会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年绶一脸疑惑的时候,干员已经离开。

  成为8424的一员?年绶从未这么想过,更没有期盼过,虽然之前詹天涯想要吸收他进入8424,可他不喜欢受到约束,就如他从小到大都不愿意成为年家的执掌人一样。

  夕环并没有年绶所想的那样不愿意离开,原本年绶还想让夕环留下来,等待夏冰那边的消息,但夕环却坚持要与年绶同行,似乎恨不得立即逃离斗城,离开夕锦华可能在的范围内。

  临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夕环裹着被子靠着墙,浑身瑟瑟发抖,目光不是看着窗口就是门口,虽然年绶不断安慰她,但她总是让自己内心安静下来。

  夕环道:“我这几天一直梦到我爸,我梦到在洗手间里照镜子,谁知道镜子里出现的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爸的脸,我爸脸上还有另外一张扭曲的脸,冲着我诡异的笑。”

  年绶抱紧夕环:“没事的,一切都会查清楚的,你要相信,他毕竟是你爸,他不会害你的,如果他想害你,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夕环抬眼看着年绶:“年绶,你说,我妈会不会是被我爸害死的?”

  年绶问:“现在讨论这件事,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夕环坐起来:“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我现在也不是在和你讨论,而是希望你可以推测一下。”

  年绶也坐起来靠着床头:“可是你完全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没有确切的线索,你让我怎么推测?”

  夕环道:“我只能依稀记得,我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原本睡在我旁边的母亲起身来,然后走出屋外,我醒来后,叫着我妈也往外走,但是我很害怕,一边追一边哭,后来就晕倒了,事情就是这样。”

  年绶问:“你妈起来的时候,你爸在旁边吗?”

  夕环摇头:“没有,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爸不和我们一起睡。”

  年绶疑惑:“从不?”

  夕环摇头:“从不,就算是我妈失踪后,我爸独自抚养我,我晚上害怕做噩梦,我爸也不会和我一起睡,而是睡在房间门口,他说自己睡着会打呼噜会说梦话会吓着我。”

  年绶沉思了片刻:“当时你家住在农村,有几间屋子?”

  夕环回忆:“大概有住的地方只有两间,但我爸住在堂屋里,就是我和我妈所住房间的外面,要进房间,必须经过堂屋。”

  年绶道:“这么说,无论是你还是你妈起床后,都应该经过堂屋,被你爸发现,你当时出来没看到你爸?”

  夕环摇头:“我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只能隐约记得这些,很多细节都是后来我爸说的。”

  年绶问:“那么,你爸没说那晚他在做什么了?”

  夕环道:“他说,看到我妈出去后,他就醒来,赶紧起身去追,谁知道出去后我妈就不见了,他听到我的哭声折返回来,发现我晕倒,将我抱回家,又继续寻找我妈,可始终没找到。”

  年绶没再说什么,因为夕锦华告诉夕环的这番话漏洞太多,很明显是在撒谎。但按照夕环所说,他父母的感情很好,可站在刑侦的角度,夫妻一方有人被害,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另外一人。首先就要找到动机,确定嫌疑人再寻找线索和证据。

  年绶问:“当时报案之后巡查怎么说?”

  夕环道:“这件事我后来想办法去调查过,根据当时办案的巡查说,他们接到报案后走访了村子周围,都没有发现我妈的踪迹,之后也没有发现尸体,没有人遇害,感觉上好像我妈在走出屋子之后就突然消失了一般。”

  年绶道:“这件事我们先放一放,既然你坚持要去高黎贡山,那么就全身心先查关于炼金的事情,其余的事情等回来再说。”

  夕环也知道只能如此,点头闭上眼,睡在年绶的怀抱之中。

  第二日清晨,他们出发前,珐琅和商重先后赶到,年绶也知道他们肯定会来,毕竟高黎贡山内大部分都是原始丛林,他带着夕环和苏博达并不放心,即便不相信两人,但两人背景不同,效忠的对象不一样,也可以起到互相制约的作用,所以,只能告诉苏博达这是他请来的帮手,是可以信任的人。

  苏博达并未多问,似乎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后,便坐上年绶那辆商务车驱车前往滇省潞江坝,从潞江坝进入高黎贡山,所走的路线也与当年年成凯、安德烈斯等人所走的完全一样。

  年成凯的日记中虽然没有写清楚具体的路线,可日记中却有那张地图,安德烈斯笔记中也有一张大致的地图,同时,安德烈斯笔记中还记录了详细的行进路线。

  苏博达当年来滇省,原本想按照安德烈斯笔记走一遍,可他进山后才发现。经过几十年的变化,山里很多地方都变得不一样,况且他对高黎贡山完全不熟悉,不敢冒险,只得作罢。

  虽然几十年过去,世界变化极大,在进入高黎贡山,依然只能采取古老的方式,要不步行要不骑马,而且某些地段,你只能牵马前行,骑马相反会很危险。马匹的主要作用是用来背装备。

  六人进山后,朝着山脉深处雷谷的方向行进了三天。第四天上午,六人来到一片茂密的山林前,年绶拉马停下,看着四下道:“这里应该就是年成凯日记中所说的钢木族的地盘。”

  夕环问:“现在应该没有钢木族了吧?”

  珐琅看着四周道:“钢木族应该是当地某民族的一个分支,在记载中是没有这个民族的,从日记中来看,大概是个原始部落。这些年高黎贡山变化特别大,因为是自然保护区的缘故,以前住在深山里的民族当地XX都想办法将他们迁移出去,在山下重新修建了安置点,走出深山,拥抱新生活。再者,就算我们在山里再遇到什么人,也不至于发生什么危险。”

  珐琅的话得到大家的赞同,虽然高黎贡山是原始森林,但也不至于再出现原始的部落。

  商重却是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语不发,神色很是凝重。

  年绶见状问:“你怎么了?”

  商重道:“感觉不是很舒服,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年绶道:“你多心了,走吧。”

  珐琅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商重,他对这个人始终还是无法保持平淡的态度。

  年绶、夕环、珐琅、颜中辉和苏博达五人骑马前行一阵后,却发现商重突然间不见了,正四下寻找他踪影的时候,商重却从树林中骑马缓缓走出,马背上还放着一只中箭的鹿。

  商重骑马到年绶跟前道:“这只鹿死去没多久,身体还是热的。”

  说着,商重将那支羽箭拔出来:“这种箭是手工制作的,不像是现代工艺。”

  珐琅立即警惕起来,放眼看向四周:“这里还有别的人。”

  年绶看着死去的鹿:“不会是外来的人,外来的人不会用这种羽箭,也就是说,在我们刚到这片区域的时候,有人在此处狩猎,刚射中这只鹿,就发现了我们,于是潜伏在了周围,不敢去取猎物?”

  商重将羽箭高高举起,借着阳光仔细看着:“箭头不是用金属做的,而是一种比较坚硬的木头,这种制箭方式有点像是傈僳族。”

  珐琅立即道:“不可能,傈僳族都迁移下山了,山里不会再有他们的人,再说了,就算是傈僳族的人,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现在可不是1941年。”

  商重却看着珐琅道:“就算不是傈僳族,万一那个钢木族的人还存在怎么办?从日记中来看,钢木族嗜血猎头,不会放过任何闯入他们地盘的人。”

  年绶道:“不要再说了,我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如果路上遇到任何人,都不要轻易动手,就算对方有恶意,我们也不能伤害对方,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商重只是“嗯”了一声,看着那头鹿道:“要不把鹿带走吧,就当是晚餐了,你们都没吃过鹿肉吧?”

  年绶立即道:“把猎物放在地上,那是人家的,不要冒犯了,走吧。”

  商重只得将死鹿扔在路边,顺手还将那支羽箭重新插了回来,环顾四周一番后跟随大队离开。五人骑马离开的同时,从树林中走出一个浑身上下都带着奇怪纹身的光头男子,男子紧握手中的弓箭,看着远去的年绶等人,随后来到猎物处查看,紧接着起身来学着鸟叫。

  鸟叫声传入树林之后,树林中又传来另外一种鸟叫声,就如同是点燃了烽火台一样,一个树林传向下一个树林。

继续阅读:正章十:吃内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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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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