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成凯先前就发现了空中有火光,还以为自己眼花,并没有在意,现在仔细看去,果然是有火光,似乎空中云层之中有什么在燃烧。
年成凯看着矩炼问:“那里有什么?”
矩炼还未回答,唐七先道:“那里是唐门云阁。”
唐门云阁?那是什么?而且还是在天上?唐七却是看着矩炼道:“想不到短短几十年,你竟然真的办到了。”
年成凯看着两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仿佛真的在天空中有一座建筑。
矩炼看着天空道:“看样子云阁应该是被飞机撞上了。”
二战期间,虽然倭寇的某些飞机上装备了所谓的夜战雷达,但按照后来的资料来看,这些雷达几乎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不要说在夜间,即便是白天,途径这里的飞机也有可能撞到藏于云层之中的唐门云阁。
唐七向年成凯解释了唐门云阁的由来,唐门创立的时候,当时那些矩部落的后人就带着很多领先时代的机械图纸,其中有一张图纸名为“神域天宫”,图纸绘制的是一座位于天空中的建筑,虽然从表面上看那一座建筑是由数座建筑组成的,但实际上是一个整体。对于当时的矩部落后人来说,要修建这种机关建筑并不是难事,难的是他们根本无法让这种建筑漂浮在空中,因为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矩部落的首领矩炼。
可是,当时离开滇省境内的矩部落后人根本不知道矩炼在何处,也不认为他们的祖先还活着,所以,创造神域天宫就成为了他们的一个梦想。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在地面上修建了所谓的神域天空,仅仅只是建了一座六层的六角塔,其样式与原本神域天宫中心的那座塔的外形有一定的区别。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纪念矩部落的祖先,第二方面是为了避免有人发现唐门是源自于霾国的矩部落。当然,这属于杞人忧天,后世的资料上除了有些许的文字记录古滇国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霾国的存在。
矩炼控制唐门之后,发现了这座塔的存在,在塔内他也发现了唐门纪念霾国矩部落祖先所用的器具,他内心很是感动,于是决定完成唐门这一愿望,将这座唐门云阁搬上唐家堡的上空。
唐七也是很惊讶:“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年成凯看着矩炼,他比唐七还想知道答案。
矩炼回答道:“飞天这种事,我们矩部落无法做到,我只是用了宇部落的技术能力,也就是浮空术。”
浮空术?宇部落?年成凯很诧异,矩炼身为矩部落的首领,怎么会拥有宇部落的技术能力?
矩炼盘腿坐在岩石上,看着空中只剩下星星火光的位置:“在霾国时代,虽然翯部落严令禁止其他九个部落通婚,但是无法制止九个部落的兄弟姐妹之间的沟通交流,在这期间,技术和能力也自然成为了交流的一部分。就拿唐门的铸造术来说,这项技术是我们不曾拥有的,全部来自于鼎部落,同样,鼎部落也获得了我们的机关术。”
年成凯想起在鼎部落遗迹时遇到的那些巨人武士,原来那是矩部落的机关术,这就难怪了。其实霾国的十二个部落互相都有交流,按照矩炼的说法,就连格部落都与其他部落有交流,但并没有与矩部落有任何交流。
十二部落之中,实际上能力最显著,几乎接近神力的就是宇部落的首领宇跃。
矩炼回忆道:“宇跃就和传说中的神仙一样,可以来去无踪,片刻之间就可以行千万里,浮空术就是从宇跃那里获得的,浮空术分为两种,技术和能力,我们无法获得能力,只能拥有技术。”
矩炼接下来的话很复杂,如果换成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反重力技术,当然,这项技术与宇部落的虵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没有虵石作为基础,矩炼也无法将唐门云阁给送上天。
年成凯的好奇心又被激发:“那,可以去云阁里面吗?”
矩炼看着年成凯:“凝神殿下竟然对云阁有兴趣?”
年成凯看着矩炼,随后点了点头。唐七虽然小时候每逢祭祀节日都要去唐门云阁,但那时候的云阁还在地面,所以,他也很想看看如今在天上的云阁又是什么样。
矩炼转身带着年成凯和唐七两人进入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在如迷宫的山洞中穿梭时,矩炼不断关闭沿途的机关,随后来到山洞的中心位置,中心位置的山洞顶端有一个直径为五米的洞口。
矩炼指着洞口道:“这个洞口正对着的就是唐门云阁的下方。”
说罢,矩炼站在中心位置的那块圆形的岩石之上,然后从胸膛的机关中取出一个盒子,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年成凯却知道,那里面是一块全透明的虵石。
盒子被打开的那一刻,他们脚下的那块圆形的岩石开始缓缓升起,载着他们朝着上方飞去。站在岩石上的年成凯和唐七兴奋不已,要知道,能飞向空中是人类的愿望,虽然飞机实现了这一目标,但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又有多少人可以乘坐飞机?乘坐飞机的人肯定也无法想到,还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他们如此安全的从地面垂直飞向空中。
矩炼站在中心位置道:“很抱歉,只能晚上带你们上去,因为在白天,如果我们这么飞上去被人看到,会被当做是神仙的。”说完,矩炼又苦笑了下,“可这个世界上哪儿有神仙。”
年成凯下意识看向矩炼,不知道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霾国的创造者凝神,还是有别的含义在其中?亦或者说,所谓的凝神,根本就不是神。
当浮石稳稳停下时,年成凯发现他们悬停在了半空之中,便问:“怎么不上升了?”
矩炼道:“已经到了。”
唐七看着四下,并没有楼阁的痕迹,便和年成凯一起看向矩炼。
矩炼的后背出现一只机关手臂,手臂的食指竖起之后燃起火焰,火焰的光芒照亮四周的时候,六角塔内部这才缓慢呈现在他们眼前,而这种呈现给人一种这座六角塔并不存在,只是由光影构造出来的虚假之物的感觉。
年成凯见状,鼓起勇气走出浮石,踩在外面的地上,脚尖触地的那一刻,一团光从脚尖位置向四周扩散开来,瞬时间就填满了周围的地面,原本透明的地板变得一片金黄。唐七立即走了上去,随后伸手去摸墙壁,发现墙壁果然存在,所有的一些并不是幻影,而是真实的。
年成凯意识到了什么:“难怪无法看到这座云阁,这里的技术应该是源自于影部落吧?”
矩炼看着年成凯道:“差不多,但也不全是,只是从影部落那里获得的灵感。我如何解释呢?”矩炼思索了一会儿问年成凯,“你身为逐货师,应该知道异光镜吧?”
年成凯立即道:“当然,就是透光镜。”
如今最出名的透光镜应该就是存于上海博物馆的名为“见日之光”的西汉透光镜。为何叫“见日之光”?因为这面铜镜的背面有八字铭文——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当光线照射到镜面时,镜背的花纹就会映现在镜面对面的墙上,因此被称为“透光镜”。青铜之所以能够透光,这是因为铜镜在铸造过程中,镜背花纹图案的凹凸处由于厚度不同,经凝固收缩而产生铸造应力,铸造后经过研磨又产生了压应力,因而形成物理性质上的弹性形变。当研磨到一定程度时,这种弹性形变迭加地发生作用,而使镜面与镜背文化之间产生的曲率,从而具有透光效果。
最早记载铜镜透光的文字出现在《古镜记》中,书中这么写道:承日照之,则背上文画墨入影内,纤毫无失。译成白话文意思是:阳光照射铜镜后,铜镜背面的图案和文字就出现在影子里,就算最细微的部分都可以显现出来,可谓纤毫毕露。
年成凯对透光镜属于再熟悉不过,作为逐货师鉴宝是必备技能。仿古镜的技术从唐朝开始就有,唐朝时期就有人开始仿照西汉的透光镜,到宋朝更为盛行。但即便是这些朝代仿造的古镜,流传至今也是宝贝。不过在民国时期这种手艺技术基本上失传,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结合现代技术重新研究出来。
矩炼之所以能让唐门云阁变得透明隐形,也是采取了透光镜的技术,不过是反向技术,首先是利用浮空术将带有折射的镜面交叉摆在六角塔的各个固定位置,这些折射镜的摆放需要经过精密计算,必须算清楚十二时辰中太阳所在的位置,以及黑夜来临时月亮反射太阳光芒产生的光线等等,互相投射出来的交叉影响造成视觉上的误差,让人无法看清楚其中的六角塔,而不是完全看不见。
时间回到现代,吴桐给年绶三人讲述过往这一切的同时,也带他们来到了那个隐秘的山洞中,但所谓隐秘的山洞,实际上早就被发现了,好在是这里被设置为游客禁区,所以没有人来此处,只有一些巡山的管理人员会时不时来此处歇脚。虽然有人注意到山洞中心的那块圆形的石头,但绝对不可能有人想到这东西可以升空。
吴桐站在那块石头之上,抬头看向洞顶的那个洞:“从这里就可以前往唐门云阁,就是所谓的凌云阁。”说着,吴桐也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个盒子,“这里面装着的就是启动的虵石。”
阿茕和商重看着年绶,年绶虽然对唐门云阁很好奇,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在那之后年成凯等人又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才是关键。毕竟他们眼下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起源于年成凯那段神奇的冒险故事。
突然间,商重挡在了年绶跟前,看着山洞的入口位置道:“有人!”
刚说完,五名戴着滑雪面罩,手里拿着手枪的男人走了进来,直接将他们围住,为首的男子持枪对准年绶:“不要动!”
与此同时,为首男子耳机中传来了洪源的命令:“让他们把手里那个盒子扔过来,你们的目标是那个盒子。”
这批人随身都带着远距离窃听收音装置,加上年绶等人又在山洞内,所以,之前吴桐所讲的每一个字这五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位于山下停车场内的洪源自然也听得很清楚。
洪源听得瞠目结舌,她意识到那个盒子里的虵石是关键,所以,冒险下达了这个命令。
为首男子持枪对准吴桐:“把盒子扔过来,快点!”
吴桐没有动作,商重和阿茕已经各自盯紧了自己的目标,只要年绶给一个信号,他们可以顷刻之间解决这五个人。
同时,夕环和珐琅则躲在山洞入口处,那五人忽然出现冲进山洞的时候,夕环知道要坏事,立即对珐琅道:“你赶紧进去解决掉那五个白痴。”
珐琅自然不同意:“那可是投资人派来的。”
夕环道:“你认为那五个废物能对付年绶他们?如果你出手干掉他们,至少不至于让我们被发现后,又被年绶几人敌视。”
的确,那五个人怎么可能是年绶等人的对手,一旦那五人被杀或者被擒,山洞外的珐琅和夕环百口莫辨。珐琅略微思考后便旋风般冲了进去,直接扑倒一个,张口就咬。年绶等人也立即动手,可那四个人却先后倒地。
珐琅也很纳闷,自己还没动手,那四个人怎么就完蛋了?年绶注意到四人倒地后,从他们脖子处缓缓爬出四只机关蝎子,这才明白是吴桐下的手。
年绶上前查看其中一名武装人员的时候,吴桐立即道:“死不了,我故意留了活口。”
珐琅却已经杀死了自己扑倒的那人,贪婪地吸着血。
商重和阿茕两人立即围住了珐琅,珐琅不管不顾继续吸食着。就在此时,夕环缓缓走进山洞内,阿茕见状直接上前,夕环则自觉停下:“我是来说明情况的。”
此时监听的洪源捏了一把冷汗,谁知道却听到夕环说:“这些是年玺派来的人,他逼我合作,我假意同意。”
洪源闻言松了口气,夕环没有说出背后的自己,而是甩锅给了年玺,洪源长吁一口气,觉得夕环还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