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夏洁站在机场的出口看到母亲出来,立刻上前拖过箱子,:“妈,大理好玩吗?”
“没意思。”夏母情绪低落,夏洁也不好多问。
回到家里,夏母连饭也没吃,就说累了,要休息。
夏洁给她把行李放好,见她躺下,这才回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小声说道:“大姨,我妈回来情绪就不高。是在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姨叹了口气:“小洁,是你梁叔叔……我觉得他俩的事悬了。”
夏洁愣住:“啊?为什么呀?”
大姨说:“你梁叔叔好像找别人了。也别怨人家,开始人家挺热情的,可你妈总端着。后来你梁叔叔就找了,也提前回去了。”
夏洁默默地说:“大姨,谢谢您,我知道了。”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夏洁请了假,早早来到机关门口,和门卫说了一声。
没多久,一名 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里边出来,笑着说:“小洁,你怎么来啦?”
夏洁礼貌地说:“梁叔叔,昨天我妈从大理回来了。她这回去大理,多亏了梁叔叔的照顾,我是专门来向梁叔叔表示感谢的。”
梁叔叔一怔:“你妈妈回来了?她不是要在那边过冬吗?”
夏洁说:“原来是有这个计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闹着要回来。我也是才知道梁叔叔也回来了。”
梁叔叔有点窘迫:“小洁,你妈妈没和你说吗? ”
夏洁疑惑地问:“说什么?”
梁叔叔搓了搓手:“我找对象了。”
夏洁故意吃了一惊:“啊?我不知道。梁叔叔,我一直以为您会和我妈……”
梁叔叔有些不好意思:“唉,过去的这几年,我是有那个意思。毕竟和你妈也相识多年,知根知底,于情于理,总觉得有情义在。
可你妈一直没个明白话。我这回在大理又问她,她还是不肯表态,说你父亲尸骨未寒,好像我追她,就对不起你爸似的。
这个罪名可大了,我担不起。再说我五十多岁了,也想有个家了,所以就……”
夏洁问:“梁叔叔,不知道您和新找的阿姨关系怎么样?”
梁叔叔含糊说道:“别人介绍的,见过几回面,你说还能怎么样?一般人吧。可我到了这岁数,也不能太挑剔了是吧?将就着过呗。”
夏洁正色道:“梁叔叔,如果您真觉得情投意合,我就不说什么了。
可如果您只是觉得和这位阿姨将就,那我还是想恳求梁叔叔有点耐心,我妈那边,我去问问她,如果她愿意,梁叔叔还愿意吗?”
梁叔叔并不报希望:“你妈不会愿意的。在她眼里,你爸是天下第一,她会把一切人都拿来和你爸比,我怎么能比得上?”
夏洁说:“梁叔叔,这也是我妈的毛病之一。我爸走了十年了,她还把自己关在里边不出来。
您以为她是忘不了我爸,实际上她是迷恋我爸带给她的身份。您放心吧,我去问她。
梁叔叔,我自私地说,这世上她找不到比您更好的了,如果错过了,不是您的遗憾,是她的遗憾。请原谅我的不情之请吧。”
梁叔叔感慨地说:“唉,你妈的毛病,我岂能不知道?可这么多年,我知道她虽然拒绝我,可实际上感情上依赖我,我也放不下她。
开始是为了报答你父亲对我的好,后来就是心疼她。难为你了小洁,只要她愿意,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我不想拖得太久了。”
夏洁点头:“放心吧梁叔叔。”
等她回到家里,看到夏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烦意乱地把节目按来按去。
夏洁把一盘水果放她面前:“妈,你走了那么久,我也想你了,今天咱们不看电视,好好说说话。”
夏母看着她:“你又要跟我说那个姓梁的?”
夏洁说:“妈,梁叔叔他挺好的,您干嘛叫他姓梁的?”
夏母火了:“他挺好的?夏洁,你就那么嫌弃你妈,?我处处想着你,护着你,为你牺牲了一切!
可到头来,你又是搬家,又是撮合我和那个姓梁的,你说,你是不是就想甩掉我?”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夏洁急了:“妈,你想到哪里去了?咱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怎么会想甩掉你?我是怕你一个人孤单啊!”
夏母说:“我反正已经孤单了这么多年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告诉妈,是不是谈恋爱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我知道你已经 22 岁了,也是该谈恋爱嫁人了,是不是?”
夏洁说:“不是,妈。我是想说,我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夏母追问:“什么叫自己的生活?你跟妈妈在一起,过的不是你自己的生活吗?我真是命苦,你爸抛下了我,你也想抛下我…… ”
夏洁一脸绝望。
太阳每天照常升起,生活仍然还要继续。又是忙碌的一天,夏洁等在陈新城工位旁边,心神不宁地看着手机。
手机上是借呗页面,上面俨然显示着贷款 16000元!她一人独自愣神,在忙忙碌碌的办公室里显得特别不协调。
李大为和陈新城从外面回来,一边走一边低声讨论着什么。
陈新城跟高潮打个招呼,说起话来。
李大为走过来,本来想吓唬她,但看清她手机的页面,改变主意,轻声叫道:“夏洁。”
夏洁如梦初醒,看到李大为,和走过来陈新城,连忙说道:“陈哥,那个刘小莉惹事让我们又给带回来了。 ”
陈新城眉头一皱:“惹事?什么情况?”
夏洁说:“她在酒吧里陪酒,和另外一个小姐打起来了,另外那个报了警,我们去把她俩带了回来。她吵着要见你。”
“走,去看看。”陈新城无奈地站了起来。
一进询问室,就看到刘小莉坐在那里,头发染成绿色,脸上涂得像鬼,衣着也很暴露,完全一副小太妹的打扮。
看到陈新城、李大为随夏洁进来,刘小莉立刻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陈新城黑着脸在她对面坐下:“说说吧,怎么又回来了?”
刘小莉委屈地说:“陈叔叔。”
陈新城说:“你不要叫我陈叔叔 ,说说情况,为什么闹事? ”
刘小莉低下头,突然哭了,越哭越厉害,什么也没说。
陈新城叹息一声,转身出去:“夏洁你出来一下。”
李大为也跟着出来:“师父您就多余见她,看她那样,和鬼似的。”
陈新城瞪了他一眼,对夏洁说:“夏洁,我去请教导员过来,你们一块和她好好谈谈,问得仔细一点。
为什么换酒吧,还在酒吧闹事。这个酒吧离她家挺远的,看能了解到什么新情况。”
李大为说:“要我说她离不开那种地方,上回肯定是谎话。这女孩算是没救了。”
陈新城没接话,大步离开。
夏洁又要转回询问室,李大为叫住她:“夏洁,有事儿?我看你心事重重的。”
夏洁心有感动,但又不愿深说:“你不好好工作,看我干嘛?”说完自己进了询问室。
李大为叹息了一下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