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停下车,夏洁看着外面的招牌,竟然是一家门面普通的足疗店。
两人一下车,立刻有几名便衣围过来,程浩问:“车准备好了吗?”
便衣说:“准备好了。这边开始行动就开过来。”
程浩安排任务:“夏洁,一会行动的时候你不要进去,就在这儿等。”
一边说着,一边冲大家做了个手势。
夏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看到几个人一起行动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足疗店。
很快,警员们押着卖淫女和嫖客从里边出来。卖淫女个个把长头发挡住脸,嫖客们也努力低着头。
夏洁身边还有一个便衣没进去:“看到了吗?抓卖淫嫖娼,证据最难拿。
你进了门,人家按一个按钮,等到了后面,什么事都没了。只能拼速度,这回跑不了他们了。”说完带着夏洁也冲到门口。
夏洁到门口,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扮得很普通,被押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孩,哭着扯着女人的衣服。
吃了一惊的夏洁问程浩:“师父,这女人也是卖淫女?带着孩子卖淫?不像啊? ”
程浩把孩子递给夏洁:“看着这孩子。问问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把孩子交给家里人。”
说完忙着带着其他人登记嫌疑人姓名,押送上车。
夏洁把那女人和孩子带到一旁,看那女人,模样朴实,素面朝天,怎么也不像卖淫的。
孩子不断哭着叫妈,女人搂住孩子哭着。
夏洁的声音不由得放温柔了:“别哭了。你叫什么?”
女人说:“警察同志,我叫项翠花。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就是在这里打工的,什么也不知道。”
夏洁说:“你也是,打工也不挑个好地方,还带着孩子。这种地方是孩子能来的吗?”
女人哭着说:“警察同志,我没办法啊……带着孩子,很多地方都不愿要我。
在乡下种一年庄稼也收不了几个,一家老小都张着嘴等,我能怎么办呢?您就放我一条活路吧,孩子小,我进去了她怎么办啊?”
她这么一说,孩子也哇哇大哭起来,女人搂住孩子哭。
夏洁有些心乱:“别哭了。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但你现在得跟我们回去,说明情况,配合调查。只要调查结果证明你没事,你就可以回来了。”
女人说:“可是我跟你们走了的话,这几天孩子没人照看啊? ”
夏洁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让他们把孩子领回去。”
女人蒙脸哭着不肯回答。
夏洁叹了口气:“只要你真的无辜,肯定可以出来跟孩子团聚的。现在,你得告诉我,这几天谁能照看她?”
女人终于开口:“有我老公。可是孩子离不开妈呀。”
夏洁说:“行了,总不能让孩子跟你进去吧?赶快把你老公的电话告诉我。”
程浩在那边叫起来:“夏洁,没问题吗?动作快点,要收队了。”
夏洁忙说:“没问题。我们马上联系她丈夫,先把孩子安顿下。”
程浩说:“那我们这边先回去了,一会儿你和小钱把她拉回去。”
夏洁答应着:“是,师傅。”
程浩上了大车,带着一车人走了。
辅警开车,夏洁上车后,听到后座的女人一直在哀哀地哭。
夏洁同情地通过后视镜看她一眼:“别哭了,到所里说明情况就行了。”
女人哀求道:“警察妹妹,我一看你就是好心人。你是不知道我们乡下人进城挣钱多不容易……”
辅警小钱听不下去了,吼道:“给我老实点!癌症晚期我都听过多少次了!夏警官,你戴上耳机,别听她卖惨搏同情,没有一句是真的。”
李大为一路上滔滔不绝,神采飞扬。
回到所里,陈新城先下车,李大为威武地对后座上的嫌疑人大声叫道:“给我下来! ”
陈新城那里看着两人下来,对孙前程说:“把他们先关到后面去。”
孙前程推着两个人走了。
李大为兴高采烈地说:“师父,那个大块头是我干挺的,还拿刀冲我比划呢。”
陈新城没好气地冲他大吼一声:“你想找死吗?”
李大为被骂愣了:“什么?”
陈新城黑着脸:“刚跟我表完决心,说听我的,有事跟我请示。我还再三交待的,无论什么情况先不要动手,先给我打电话。这些话都当西北风了吗?”
李大为不服:“话是这么说,但当时情况紧急,他俩一人一个箱子要跑,要是再不动手…… ”
陈新城火了:“很英雄是吧?想立功是吧?想立功找别人去啊。别在我这里给我添麻烦。他手里有刀,捅了你怎么办?”
李大为倔脾气也上来了,虽然还陪着笑,声音有点变味:“师父,他手里有刀,距您十万八千里呢,要捅也捅不着您,您怕什么? ”
陈新城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
已经得到消息的王守一从二楼窗户里探出脑袋来,生气地吼道:“李大为,你给我滚上来!杨树!你也上来!”
杨树刚从外面回来。有些摸不到头脑。
李大为嘟囔着:“这什么意思?到底叫谁呢?我只会滚下来,怎么滚上去啊?太难了……”
陈新城眼一瞪:“是不是要让所长教你怎么滚上去?”
李大为翻了个白眼,和杨树正一前一后地上楼:“杨树,你犯啥错了?”
杨树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啊。我和师父刚才明明救了一个人。”
李大为像找到了同类,硬气起来:“我也是!我刚抓了一个人。真奇了怪了,救人有错,抓人也有错,那这警察该怎么干?”
杨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