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的他坐在整个台子的中间,旁边是凯文,前面是犀利的记者。
他的脸上看到满是镇定,没有丝毫的畏惧,从容的像一个没有弱点的神一样。
可没人知,这些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他用三十年的时间学会了蛰伏,学会了隐藏,现在成为了至高无上的闪耀点。
可那抹光却刺地我根本睁不开眼,每每看到他,总会想起那天我毫不犹豫朝着他杯子里下药的场景。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配站在他身边了。
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联系过。
他大抵是彻底对我伤透心了。
婉宁说,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可我分明感觉到的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亲手埋葬自己的过去,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涅槃重生的模样。
我低下头,握着手机泣不成声。
另一边的城堡里。
“啪”的医生巨响,玻璃杯在地上被摔成了碎片四溅!
身旁的佣人战战兢兢地一句话都不敢说,缩着身子想过木头人一样不敢动。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拿起桌上可见的东西就到处乱砸!
地上,门外,到处都可见玻璃碎片!
她明明都把人搞成那样了,为什么还可以有力气翻身和自己对着干?
敢情她自己这么多年培养出一个白眼狼!
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琉璃杯就往地上摔去!
“夫人,请息怒!”管家见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连忙过来阻拦,“这个东西不能扔!这是家族流传下来的物件,您不能扔!”
这东西要是扔了,家族里其他人只怕是又要闹!
她愤愤地把东西放到一边,“萨沙那边怎么样了?”
“萨沙说江小姐对她的敌意还是很深,不好动手。”
“这还不简单,支开他。”她眼里裹着明晃晃的怒火,像是下一秒就会杀人一样。
“另外,给我盯好陆离那边的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一定是她下手太轻了,看起来,有些人只有死了才会安分!
她难减心中的怒火,起身往楼上去,满是褶皱的脸上闪过不明的情绪,阴辣又狠毒,嘴角微微上扬,周边的灯光都悄然失色。
森白的骨节抓着楼梯扶手,“安排一下,医院那边通知一下,就这几天了。”
管家心里有不安,但又不敢说什么,“行,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偌大的城堡转眼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站在楼梯口睥睨着整个城堡,眼尾上挑。
很快,这个地方都将属于她。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安静,窗外鸟鸣一阵接着一阵,手机在床上震了两下,我拿起看了一眼,整个人背后冒凉气,“舟舟,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准备来柏林了!”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抓着手机回了信息,“什么?这么快?你也来?”
【陆离说,柏林的业务已经没时间拖了,我正好想来柏林看看你。】
我心里乱了一会儿,良久之后才回到,【好,注意安全。】
其实这四个字我最想说给他。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一路走来,我好像真的得罪了很多人,一个人能做到我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太失败了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洗漱完,穿了一件平平无奇的白色连衣裙下了楼,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熟悉的鲜甜的味道,是小笼包。
昨天就念着想吃这一口,但是因为萨沙的事情,我把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我下去的时候,正好撞到了萨沙,她拿着东西和我擦肩而过,睨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也懒得理她。
“吃吧,再不吃就凉了。”我刚坐下,牧南行就夹了两个到我碗里,“多吃一点,在柏林基本上吃不到。”
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焦脆的口感在我嘴间爆出来,确实很舒爽,鲜甜的汤汁漫出来,滑入喉咙,有一种说不出的妙感。
牧南行咬了一口,手机震了一下,拿起来看到消息的时候,眉头蹙地皱起。
“怎么了?”我问道。
他摇头,“没什么大事,下午的时候有事要去公司,要开紧急会议,是公司内部会议。”
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个人去对吧?”
内部会议,我去自然也不合适,之前那次是因为牧南行身体欠佳,我才跟着去的,不过今时今日看起来似乎恢复地还不错。
我倒有几分好奇这个病。
不过眼下找不到可靠的人问。
“今天下午还要去医院吗?”我小心地睨了一眼。
他头也不抬,“不用。”
我拧起眉头没说话。
他才发觉不对劲,解释道,“医生说,这两天没什么大问题,就不去了。”
有些时候,过度解释,反而是在掩盖什么。
我忍着心中的疑惑没有说出来。
吃完饭,我和牧南行上车前往圣保罗中学。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这个地方?”牧南行一脚油门,车子发动,穿过热闹的街景,一路朝着中学的方向过去,淡淡的花香从半开的车窗里飘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听说圣保罗中学是名校,去看看,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听过一些圣保罗的名声。”
我往座椅上一靠,闭上了眼。
当然,这只是说辞。
陆离和陆娇娇都是从那个学校里出来的,我私心想去看看他们学习过的地方。
尤其是陆娇娇。
那个一直生活在别人嘴里的女孩子。
车子停靠在圣保罗中学校门口,牧南行找了个地方停车,解开安全带,“到了,下车吧。”
说完这句话,隔了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他侧过头,后座上的女孩合着眼,柔顺的黑发从鬓角倾斜下来。
模样温温柔柔的。
没有任何攻击性。
他恍然想到了曾经,那个带着帽子的小姑娘,不顾一切地跑向他。
他弄丢了好多好多次,这次,他只想紧紧地抓在手里。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冰凉的手触及到那娇嫩的脸蛋时,女孩的睫毛颤了颤。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