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睨着我,明显不爽。
牧南行把我护在身后,上前解释着,“母亲,这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我挑着眉头,原来,牧南行还没说,看样子,他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他母亲会反对。
也是我现在的身份本身就尴尬,她巴不得我离的远的越好。
可我偏不想让她开心,干脆上前拉住了牧南行的胳膊,语气娇滴滴的,“你不是说过你母亲不会反对的吗?原来你还没有和你母亲说呀……”
刹那,牧南行不解地望着我,显然是不知道我意欲为何,可那女人的脸色瞬间黑成了猪肝色。
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劳伦斯,她站在夫人的身后,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看着她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打在陆离身上枪!
心里顿时腾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大概是因为我上次的这次,这次她们两个人出来还配备了专门的保镖。
那边,夫人的怒火不息,“牧儿,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个女人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简单,到底是谁不简单。
我捏起嗓子阴阳怪气到,“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不被允许来到柏林,原本想来看看牧先生,结果不被允许,真是遗憾。”
说实话,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但万万没想到这招还挺好用。
越看那两个人不开心,我就越开心。
夫人不屑同我计较,拉着劳伦斯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劳伦斯的神情落在我身上,打量着什么,我回敬给她一个不善的笑容。
她施加在陆离身上的一切,最后我都会还给她!
并且是加倍!
两个人的身影怒气冲冲地消失在我面前,顿时觉得连空气都变得好闻了一些。
我不觉舒畅了一口气,牧南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身边,贴着我的耳朵,意义不明,“江舟现在本事可多了,连阴阳怪气都学会了。”
我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很快就反应过来,“有吗,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算不上什么。”
毕竟这招,有人用的比我更厉害。
牧南行挑着眉盯了我一会儿没说什么,我趁机转换了话题,“你母亲对我,好像并不是很满意。”
他温柔地摸了摸 我的头发,“没关系我会让她满意的,毕竟她只有我一个儿子。”
是啊,只有他一个儿子。
那么这些年,陆离又算什么呢?
就算是工具人不过是用完就扔。
可陆离却……
他连一个工具人都不如。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没来由地疼。
我叹了口气,往教堂里面走,今天不是礼拜日,进入柏林教堂参观要门票,柏林教堂里的人格外多,光是队就排了十几米,让我也顿时没有了游玩的欲 望。
日升,渐渐,暖阳辐照大地。
我靠在河边地铁栏杆上,微风吹起我的头发,牧南行趁机拿手机出来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的我,半边闪着光,整张脸亮地星辰璀璨,周围的所有一切好像都成为了我的陪衬品。
“江舟。”拍完照片,牧南行站到我的身后,和我一起面向河波,“我已经和家里人提议,把你重新从家族里移出去,当时他做的错事,现在都要归位了。”
我愣了一下,有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嘲讽似地笑出声。
是啊,在我不明白陆离的用心良苦之时,我也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是明白了才知道,陆离当时顶着巨大压力做的这件事情,是多么正确的一个决定!
我睨了他一眼,语气沉重,“要不是当初这个身份,我只怕是早就不在这个地方了。”
牧南行的眸子倏地一下垂了下来,我面着和风,浅浅到,“如果不是背景的帮助,早在我去柒城的时候就被为难死了,我也根本不可能从楚家出来,我的结局会和秦楚一样。”
我望着他,“你知道秦楚最后是怎么样的吗?”
他忽然缄默无声。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男人最后连尸骨都没有找到,我回忆着那天的事情,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如果不是他当时推了我一把,我现在就不在了。”
有些人,得等到离开了才知道他的好,等秦楚离开了,我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是很多人都做不了的!
也不会有人和他一样事无巨细地关心着我!
牧南行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保留身份吧。”
我无奈地叹着气,“你还是不懂。”
“我庆幸的不是有了古恩希尔德这个身份,而是……”
我突然顿住,想到我现在的处境最不适合提起他,干脆把剩下的话憋回自己的心里。
谢谢你,陆离。
牧南行盯着我,“怎么不说了?”
我摇着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做法,“除名吧。”
毕竟我一开始就不是自己同意签的。
他确实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难。
尤其是现在,我更加不想和这个家族有任何的关系!
我们在柏林教堂玩了一会儿就打道回府,走的时候,牧南行买了个冰淇淋塞我手里。
冬天的冰淇淋很冰,却也甜。
回到家,暖气正盛,他一头钻进厨房就开始准备晚上的菜,我一个人窝在暖和的沙发里,打开电视机。
调到柏林电视台的瞬间就出现了婉宁的脸!
她正在大张旗鼓地找我!
对着镜头哭诉。
别说,她的样子还是很真诚的,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正巧这个时候,牧南行从厨房间出来,我立马切掉了频道朝他看过去。
“看什么呢?这么好笑?”
他伸手端了杯热水给我,瞥了一眼电视,明显不理解,“广告?很好看?”
我尴尬地扯着嘴角,“嗯,我的乐趣,你去做饭吧,晚上想吃青椒肉丝。”
三言两语就把人支开了。
厨房间里噼里啪啦火烧的正盛。
掌心的温度刚刚好。
一个小时后,牧南行端着盘子出来,四溢的香味飘到了每个角落。
我很没出息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