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药。”陆屿舟言简意赅。
厉景淮惊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下药?你们不是去叶家的宴会吗?哪来的药?”
厉景淮跟着陆屿舟进了急救室,陆屿舟把姜卿放在病床上,才开口,“是叶兰兰做的,我没注意。”
那杯酒来的唐突,他应该注意的,是在不是他的风格。
厉景淮不再说话了。
封停云给姜卿检查了一下,“出的汗太多,会有一定可能的脱水症状出现。”
“卧槽,这是下了什么药,才能成这样?”厉景淮有些神经大条,插着腰,银色的耳钉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封停云神色凝着,他在工作的时候,一直都这样一丝不苟的样子。
听到厉景淮的声音,回到,“勾起人性|趣的药。”
“兴趣?”
“性格的性。”
厉景淮“哦”了一声,几秒种后,整个人炸懵了,“卧槽,这么猛?这叶小姐不简单啊!”
这么厉害的药都下?!
“不过,她给姜卿下干什么?”
对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陆屿舟揉了揉眉心,“是对我下的,姜卿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喝的。”
惨,真的是惨。
“有什么办法吗?”陆屿舟看向封停云。
从一开始,封停云就只是在给她补水,以防止她出汗太多,有脱水的症状出现,没有任何的药物。
封停云摇头,“这种药没有什么特效治疗方法,只能打一点镇定剂,效果也不是很显著,就看她自己熬了。”
“这得多难受?”厉景淮从心底里心疼。
封停云开了个玩笑,“你试过?”
“滚滚滚!”厉景淮急的脸红了,“你才试过,你和嫂子用正好,我什么都不懂。”
听厉景淮说到霭霭的时候,封停云的手不受控制的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人在关注这场闹剧和玩笑。
封停云打了一点点的镇定剂进去,姜卿好了一些,但还是不行,手会乱动,封停云眼神示意陆屿舟抓住她的手,免得她等一下过分用力地挣扎,会把针头扯掉。
陆屿舟心领神会地上前,摁住了姜卿的手,动作不重,却能牢牢地牵住,不知道为什么,陆屿舟一靠近姜卿,姜卿就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除了体温依然很高。
“等一下把她推到普通病房里去,里面需要人看着,然后冷空调开足。”封停云道。
这也是现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
“我去看着。”陆屿舟道。
封停云点头,做了最后的准备后,把姜卿推了出去。
房间里,空调已经开好,冰冷的气息很快就蔓延了整个角落,一进去,厉景淮就有点坐不住,“卧槽,这么冷?停尸间也没这么冷。”
陆屿舟扫了一眼厉景淮,他立刻心领神会,什么都不说了。
拿出手机,看到热搜上的消息,顿时坐不住了,往那两个人面前一送,“这个叶小姐还真是来者不拒 。”
是现场的记者拍到的,叶兰兰大庭广众之后,拉走了一个男人,甚至,衣服褪去一半……
“这么饥|渴?”厉景淮手机一收,想起今天晚上有雷阵雨,“我先回去了,我妈在家。”
封停云点点头接上,“晚上有雨,我先走了。”
霭霭一个人在家。
“好。”
刚才那个视频陆屿舟也看到了。
叶兰兰也喝了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而姜卿……
现在还在床上哼哼,肯定不好受。
她一直在忍,就算是再难受,也没有让自己失态。
不知道为何,陆屿舟看向她的时候,有几分愧疚。
哎……始终都是自己大意了。
他伸手握住了姜卿的手,暖和地圈着。
夜半冷风肆虐,他打了个喷嚏,给姜卿盖了一层薄被。
一整个晚上,姜卿都是在冷热交替中起伏着,低声呢喃……
晚上,大雨如约而至。
深夜十二点的时候,道道白光划破天际,发出轰鸣的声响。
病床上的姜卿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抖了下,陆屿舟愈发紧地握着她的手。
与此同时,滨海彼岸。
舒桐被这道雷声吓地惊叫出声,趴在床上瑟瑟发抖,厉景淮刚进门就直奔她的房间。
“妈,只是打雷而已。”
厉景淮进去的时候,一道惊雷划破天空,把舒桐的脸照的亮的过分,惨白无比,厉景淮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思绪跟着面色飘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的舒桐,像是疯了一样,跪在地上,朝着那个男人哭,砸!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他抱着舒桐,舒桐一遍又一遍哭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时而清醒,时而疯魔。
今天好不容易趁着精神状态好一些,他才把她带到医院里去检查。
此刻,舒桐小小的一个人蜷缩在厉景淮的怀里,“景淮,你爸以前可帅了,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最温柔的男人。”
说那个男人帅,厉景淮是相信的,毕竟,他的脸就是那个男人的复制版,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后者,就存疑了。
“好了,可以准备准备睡觉了,妈,别想了,我们先把妆卸掉,然后 睡觉好不好?”
那张红如樱.桃的嘴张合着,“嗯”了声。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化妆,把自己打扮地明艳动人,厉景淮每次回来的时候,总能看到她盛装打扮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看到他的时候,有些失落。
他知道她在等谁,等一个不可能回心转意的人而已。
“好了,去睡吧。”他下了最后通牒。
女人耸肩,几分嗔怪,“就你凶。”
连佣人都说,他不像是在养妈妈,倒像是在养女儿。
医生说,舒桐的心性停留在了十几岁,少女时期。
有一道雷光划过,锃亮锃亮的。
“霭霭?”封停云从玄关进来,一把扯掉了领带,被衣领遮盖的白净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红色疤痕,已经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