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看到我来了,立马放下了手机,笑眯眯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她又在扛着。
我冷冷地问她,“梁家闹什么幺蛾子了。”
“没事,就是一些小事,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她故作轻松,装作一个没事人一样。
她可以骗得过其他人,却独独骗不过我!
我和她认识好几年,算是挚友,她想什么我都知道!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婉宁见瞒不过我,只好如实说到,“这不是要给晨晨买保险嘛,当妈的都要操心,但是梁季晨那边一直不肯,觉得浪费钱,他爸妈也是差不多,觉得小孩子不需要这么多——”
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不对劲的意思。
婉宁说的没错,要提前给宝宝做打算,况且保险从小买起并不是很贵,更别说我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梁家打钱……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婉宁就像是打开了苦水坛子和我抱怨着:“梁季晨没钱,我知道,光靠他那点工资根本不能干什么,我每个月还要补贴不少钱,结果,结果他们就给晨晨买最便宜的奶粉,就连尿不湿都是要最便宜的,还不勤换,害的晨晨得了湿疹……”
说到这里,婉宁的眼眶都红了,宝宝受罪,最心疼的只有妈妈!
我顿时懵了,“还要你贴钱?”
“谁说不是呢!我就是怕将来指望不上他们,所以才给晨晨买保险的!”
我顿时气得怒火中烧,明明我每个月给了他们这么多钱!
结果……
“哎,算了,不说这些,走吧,江舟,我们去看看烧烤怎么样了……”
我推脱着,“你先去吧,我去个厕所。”
借着这个功夫,我给梁季晨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像是在工地上,梁季晨接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喘,“江姐,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每个月不是都给你们打钱的吗?为什么还要用婉宁的钱!”
他很局促,“江姐——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他的声音突然被掐断,紧接着传来了有人怒骂的声音,“他妈的,愣着干什么!和水泥啊!”
他在工地上?
“说不清楚你也要说,不然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完!”
电话那头,梁季晨和头子请了一会会的假,走出了工地,“江姐,这些钱都在我爸妈那里,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他们嫌我赚的不够多,养不活他们,没办法,我才来工地打工了,一天300块钱,可以多一点钱给他们。”
“那我之前那些钱呢?”
他迟迟不说话。
“梁季晨,说实话,不然我可以立刻起诉你们非法侵占我财产,你们是要坐牢的!”
他是个老实人,被我逼两下就招了。
“我妈——打麻将,输没了……”
什么!
我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江姐,我说不过我爸妈,我已经努力了,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你知道的,他们生我养我,我不能拒绝他们……”
懦弱,实在是太懦弱了!
远远的,我听见哥哥他们再叫我,“这件事情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好,要是你解决不好,别怪我不讲人情。”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正巧这个时候,他们的东西也做的差不多了,还没走近就能闻到孜然的香气,混杂着胡椒淡淡的辛辣,还有点点烟熏过的独特味道。
林妤朝我挥了挥手,我放眼望去,烧烤架上的羊肉串滋滋冒着羊油,边缘被烤地焦黄焦黄的,还没 入嘴就能感受到一股焦脆。
另一个烤架上的鱼被烤成了淡淡的褐色,陆离漂亮的手腕握着调料瓶,轻轻抖了抖,孜然像落雨一样均匀地落在鱼肉上,随后翻个面,溅起点点星火。
他的模样认真,隽美。
我馋的快要流口水了。
齐婉宁拿了一根羊肉串就往我嘴里送,一口下去,浓郁的羊油香在嘴里爆开,肥而不腻,带着羊肉独特的香味,焦脆的边缘混杂着羊肉的香,吃得我极不满足。
还想吃第二个的时候被哥哥拦住了。
他说我是孕妇不能多吃这些,还贴心地给我准备了水果,让我在一旁看着他们吃。
……
做个人好吗?
我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哥哥,哥哥有些绷不住了,把最后的期望放在了陆离的身上,“你不妨可以问问陆医生,看他怎么说。”
他信心满满陆离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陆离翻动着鱼,头也不抬,“就她这样子,比起吃的健康,不如多长点肉,放开了吃。”
江思齐卒。
林妤大笑。
郑理又钓了一条鱼回来,陆离撂挑子不干了,把东西塞到了郑理的手里,郑理看着自己钓上来的十几条鱼,后知后觉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但还是舔着脸过去,“陆医生,帮个忙嘛,再去钓两条明天给你熬汤喝。”
陆离:我不喝汤。
郑理也卒。
吃饱喝足,熄了火 ,四周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万分满足,陆离在我身边坐下,侧过身来,“吃的还开心吗?”
我点点头,“很开心,谢谢你了。”
要不是他给我解围,我还吃不了这么多。
他一本正经:“你现在确实是要多吃一点。”
又过了十分钟,哥哥把篝火升起来了,我们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热腾腾的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印着红扑扑的脸蛋,格外温暖。
天上星星闪烁,月儿时隐时现。
郑理提议我们打牌,说着他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地从手里变出了两副牌。
郑理先发牌,牌一张一张地落在我面前,我手忙脚乱地把它们收起来,因为手掌不算大,所以整理起来很费劲,要好几次才能理完。
我忽然想到陆离的话是不是可以很快?
毕竟他的手指纤长,肯定比我更容易握着。
我转头看着他,他安静地拿着牌,指间夹着牌,斯条慢理地整理着,白净修长的手指从纸牌间露出来,格外蛊人。
“来,我先啊!三四五六七八 九十,飞机!”
“这还怎么玩?”齐婉宁拿着牌直头疼。
我悄咪 咪地看了眼自己的牌,有个8炸弹,在我前面的只有陆离,只要我把炸弹出了,接着连着两个三代二,最后三打一,散牌打出去,不就轻轻松松赢了吗?
我捏紧了自己牌,为最后的胜利做着准备。
忽的,有一只手越到了我的视线前方。
陆离的手指下压着两张牌。
“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