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行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警铃在我的心里突然炸了。
我缩在墙角直摇头 ,“不要,不要……”
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我开始怕他,陆离朝我伸出手来,被我打开了,声音发颤 ,“我不要。”
我不要再看到那样的他,不希望再看到他对我的不信任,那比剥了我的皮还痛!
陆离没说什么,给我递了杯蜂蜜水,“喝点水。”
蜂蜜水温温的,很润嗓子。
“还难受吗?”
他蹲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拉起我的手,像是对待小朋友一样,他的手修长白净,像一个纯白的硅体雕塑。
两天没吃东西的胃里突然涌入了蜂蜜水,有些许胀胀的,却也谈不上难受,我抿着唇摇了摇头。
“那就休息一下。”
****
客厅安静地出奇,江思齐头撑在手背上,整个心悬着,林妤坐在一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忙递递水,不断地安慰他,“没事的,舟舟一定会没事的。”
“我从没见过她这样,以前的她脸上很少能看到烦恼。”
林妤叹了口气,“女孩子总是要受一些情伤的……”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
因为就连她都发现了,江舟的情商受的太深了。
楼上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江思齐抬起疲惫的眼往上面看去,陆离踏着不算轻松的步子从楼上下来,“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她在逃避,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要把她带去见牧南行,说不清楚也必须要说 ,不然会成为她的一个结,大多数的心理疾病就是这样来的。”
林妤心疼地眼泪都掉下来了,“你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明明那么优秀……要是,要是我们妤儿……那我宁愿让她终生不嫁!”
“说这些干什么,会好的。”江思齐沉默地低着头。
他起身,“去联系一下牧南行吧,说清楚,不管他能不能恢复,得先让舟舟把这一关过了。”
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打第三遍的时候手机直接关机了。
江思齐眼底显而易见地浮上了怒火。
林妤摸了摸他的手,“放开点,正常。”
他沉默着没说话,这时,秦楚打了个电话。
他从温淑浣那里听到了风声。
“江舟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的伦敦正是午夜,潘多拉的门口热闹非凡,大群金发碧眼的妞对着镜头这边张扬着,时不时搔首弄姿,操着不标准的中文,“你~好!”
江思齐摇了摇头。
那头的秦楚也沉默着,“最近一段时间回不去,不然我一定回去,江思齐——”
江思齐抬起头。
秦楚的表情很是凝重,“秦墨雇佣了一群高级杀手,对我下了追杀令。”
听到这里,江思齐的眼眸不可置信地颤动了下。
两天后,我慢慢地能从房间里出来,但是一听到牧南行的名字就会整个人惴惴不安,他们都默契地不再提他。
为了让我心情舒畅,哥哥找来了齐婉宁温淑浣他们,一起组了局,去露营。
我出门的时候,陆离也在门口等着了。
“今天也休假?”
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就没见他上过班,他拿过我手上的东西,声音有些轻,“嗯……咳咳……”
我皱眉 ,“感冒了?”
“不小心得的。”
他说的很是诚恳。
我开玩笑到,“还有人故意得感冒的吗?”
哥哥选的地方离家不算远,在一片湖边,正是夏末,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这里露营,哥哥把妤儿放在家里留给保姆,显得轻松了一些。
婉宁是跟着温淑浣他们来的,她远远地看见我,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抓着我的手,“你怎么成这样了?人家怀孕都胖了,你怎么还瘦了?是不是牧南行他——他果然那就渣男!”
听到这三个字我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温淑浣立马推了推婉宁。
婉宁也顺势明白了,拉着我的手,“说他干什么?走!我们烧烤去!”
哥哥和陆离一起搭着帐篷,他们准备了三个大号的帐篷,立在旁边的草坪上,对比其他人的小帐篷,显得格外瞩目。
陆离蹲在地上拿着小钉子对准了连接口,轻轻一锤,刚下过于的土地有些松软,很容易就锤进去了,“接下来想好怎么办没有?”
江思齐把帐篷撑起来,“看他那边,牧家目前还没什么动作,要是他接下来再有什么动作,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只怕是江舟那边不会同意。”
他侧过头笑笑。
江思齐顿时哑了,确实,她是个心软的人,也最重感情,肯定不会轻易对牧南行下手。
“罢了,不说这件事情了,你呢?你们陆家什么时候打算迁回来?听说最近国外的生意不好做。”
陆离起身,轻轻地在钉子上踩了两脚,钉子钉地更牢了,“不清楚,看他们的安排。”
闻言 ,江思齐失笑,“已经不早了,你都回国呆了这么长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医生什么的只是一个借口 ,他们实际上是想让你来勘探一下这里的市场布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做了不少调查了。”
陆离没说话,只是做着手上的事情,没一会儿,钉子见了底,他伸手白嫖:“钉子。”
江思齐把钉子送到他手上,“小心手,你这双手要是出事了,我就是罪人了,还记得之前玩闹那个人伤了你的手,后来被吓再没出现过。”
陆离的眉眼倏地暗了下去,只是手上不停。
倒不是被吓得,而是……
他来不了了。
他轻轻勾起唇角,荡着几抹邪戾,却很快消散不见了。
不出一会儿,帐篷就结结实实地立在草坪上,江思齐试了试还算是牢固,“其实我还挺期待你回国的,还想和小陆总并肩作战呢!”
“抬举。”陆离恭敬有礼的回应着。
“浣浣,看见没有,大鱼!”郑理扬着鱼竿身子往后弯,用力一甩,一条鱼就在我们面前蹦跶了 ,水珠四溅!
是一条挺肥的花鲢鱼。
温淑浣拨弄着木炭,被烟呛得不断咳嗽。
我伸手要去接过她手里的活,被制止了,“你还是坐着吧,这些烟对孕妇不好。”
嘴上应下了,但是身体是诚实的,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
郑理扛着鱼竿走过来,轻轻推开了温淑浣,“我来吧。”
眼看着没什么可做,我便只能去找齐婉宁,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到婉宁了。
我找了一圈才在帐篷旁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她,语气有些着急。
“这件事情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爸妈的主意?你这么怂你和你妈过得了!”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晨晨还是我的孩子呢!我怎么就没有决定权了?你要是一意孤行听你妈的,我马上就把晨晨带走,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