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厉景淮才出声,“进来。”
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厉景淮抬头,眼瞳猛地震颤了一下。
他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旁边的总经理感觉出来了事情的不对劲,
周围的空气忽的一下陷入了沉寂。
只是这会的经理还不知道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先出去。”他说。
经理连连点头,巴不得有人来分担他的痛苦,说完之后就拿着自己的东西冲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夏苏走进来,关上门,看着厉景淮的那一刻,想说的话似乎都堵在喉咙里,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好半天,还是厉景淮先说的话,“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在这里,他人呢?”
夏苏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
“他在楼下,这会不会上来,我是有事找你说的。”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还是出去吧!”他说着,拿起桌上的内线,说着就要打给安保部门。
夏苏瞬间急了,一把摁住了那个电话,“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找你,厉景淮,你真的了解吴笙吗?”
从夏苏嘴里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厉景淮有些震惊,但是之后就是深深的戏谑。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呢?”
“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却也没想到你最后能走的干干净净,我都不了解你,又怎么在意了不了解她?”
夏苏喉咙一疼,她没想到厉景淮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句话好像什么地方都在隐射她……
但是眼下不是应该为这句话伤心的时候。
“厉景淮,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我刚才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吴笙她……”
她的话音还没说完,厉景淮抓起桌上的杯子朝着地上狠狠地一扔,白色的瓷杯砸在地上,碎成一堆。
夏苏被他吓到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厉景淮……”
厉景淮的眼神变得很恐怖,“夏苏,你说够了吗?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吴笙人不行?”
“你有什么权利说这些吗?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评论别人,你都已经要和别人生孩子了,凭什么在我这里刷存在感。”
“夏苏,你不觉得你很茶吗?我从前从未想过这些词会用在你的身上,现在才知道,你是最配这个词的人,夏苏,别不要脸!”
他用着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骂她!
夏苏僵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厉景淮……”
眼前的人真的是她曾经认识的厉景淮吗?怎么忽然变成这样子了?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好陌生。
从前,只是别人说他是花花.公子 说他品行恶劣,但是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厉景淮是那么谦虚懂得尊重人的人……
怎么忽然会变成这样……
瞬间,她眼泪夺眶而出。
厉景淮第一次看到夏苏哭,说实话,心里有些烦躁,但是此时此景下,他说什么反而都显得多余。
他都已经准备和吴笙结婚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就应该扔掉。
“好……”见厉景淮油盐不进,夏苏没有任何办法,或许这一切就和凯伦说的那样,厉景淮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这一切的真相都是他自己愿意的……
她不知道自己曾经护在心间的男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夏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公司,只觉得那里的风很冷,冷到她很长一段时间身子都还在发抖。
凯伦远远地看到她出来,模样很不对劲,立马下车扶住她,“怎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从夏苏的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这种表情里是明晃晃的破碎,凯伦很不喜欢从夏苏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尤其是在这样的表情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时候,让他觉得无比膈应。
“是不是厉景淮说你了?你等着,我现在就上去把他揍一顿!”他不允许可以有人这样欺负他的苏苏,厉景淮算什么!
“别!”夏苏拦住他,眼神里无尽的没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让他去吧,我们的缘分到此就结束了。”
到最后,他们的关系还不如陌生人,让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凯伦,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她妥协了,为她的未来妥协。
或许,从一开始,这一切都不是她应该拥有的,上天赐予了她完美的青春回忆,总该有翻车的时候。
你看现在……不就是翻车了嘛?
哪有什么完美的结局?
刚才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她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厉景淮。
但是细想一下,一切都是那么荒谬,就算是她真的说了,一切又能改变什么。
或许她得承认,现在一切变成今天的结局,都是因为自己……
凯伦扶着她上车,在车上的时候,她一直看向窗外。
“我们回芜城吧……”
她觉得这个地方陌生了,就这样吧……
夏苏和凯伦走的太匆忙,原本姜卿是准备了践行礼的,只是还没准备好,对方就来消息说自己已经回去了。
姜卿看到消息的时候 整个人还是不可避免地怔愣了一下。
“这么突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在厨房间剥开了一只梭子蟹,允宝站在她旁边也不知道妈咪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妈咪现在做的是好吃的。
爸比临时回家了。
听说江舟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好了,事情发生在一个礼拜前,江舟上楼的时候开了差,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这一滚,就把身体滚出了毛病。
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因为年轻的时候为了保命滥用抗生素,导致现在的江舟对很多的药物不起作用,这次不小心摔了做了手术,麻醉的药物不太能起作用。
听说,她是全程清醒做的手术。
那得有多疼,姜卿不敢想。
听说陆离那次红了眼眶,一辈子没怎么露出过自己喜怒哀乐的表情第一次有了情绪。
江舟从手术室出来时候,陆离就一直陪着,陪了她整整一个礼拜,直到前段时间陆屿舟把这边的事情安顿好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