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让我陪着他到处转转,从这里走到这里。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门代表楚家做事,也就意味着在告诉大家,从今往后,楚家的一切将会被逐步放权到楚墨的身上。
“发什么愣呢?这些有这么好看吗?快,帮我尝一下这个蛋糕味道怎么样?”他像是一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子,对这里的一切都产生着好奇。
他递给我一个小小的柠檬蛋糕,兴许是柠檬酱刷多了,差点没把我酸出眼泪来。
“如何?”
我一本正经:甜的。
楚墨“哦?”了一声后,拿了块蛋糕就往嘴里送,正当我准备看好戏的时候,只听到了一句“确实是甜。”
??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他,嘴角没有露出任何怪异,反而是细细品尝的样子,见我诧异,他还反问了句,“难道不甜吗?”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顺着“嗯”了一声。
总觉得楚墨很奇怪,如果说之前在楚家只是了解一二的话,眼下算是真正地理解了怪异的含义。
“江舟,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你呢!”郑理半天看不到我找了过来,秦楚可是叮嘱了他要好好地照顾我,他不可能怠慢,若是怠慢了,别说秦楚那里,就是他爸妈那里他都过不了关!
见我半天没反应,郑理嘟囔着,“干嘛?你鬼上身了?走了,大家都在这边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就要往另一边拉,我下意识地看向了楚墨,他的嘴角正勾着莫名的弧度!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慌忙推开了郑理的手,“算了,你先去吧……”
“江舟,你怎么了?你不对劲啊……”郑理皱着眉头,很快就注意到我身边的楚墨,好像明白了什么,眸色深了几分,收起了几分玩世不恭,“你是?”
不等我说话,楚墨就自己开了口,“这位是我的弟妹。”
“弟妹?”郑理知道一些楚家的事情,眼神落在楚墨的身上久久没有挪开眼,“你就是秦楚的哥哥?”
“算是吧……”
严格来说,秦楚只是一个私生子。
“郑理,你先走吧,这里我可以应付的,今天你要陪着温淑浣的,不然她估计要不开心的。”我不希望郑理在这里听到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急急忙忙就想哄他走。
可郑理那里是那么好哄的人,“还行,现在温淑浣在迎宾,我又不认识,就让她自己去弄吧,倒是你,一直——”
“郑先生。”秦楚打断了郑理的话,明显就是不想让他说下去。
郑理本就对秦楚有意见,声音有几分恼,“你有没有礼貌啊?打断别人说话?再说了,我和你说话了吗?你上赶着就切我话!”
郑理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从不在乎所有的权势名利,该怼怼,才不管对面是什么牛鬼蛇神!
这可把我吓坏了,赶忙拉着郑理的胳膊把他往“毒圈”外拉,哄了半天他才念念有词离开了。
可另一边,楚墨的脸色已经明显暗了下来。
我怕他生气会作出什么过激地举动,立刻拿着蛋糕哄他,“你吃一个,这个可甜了。”
楚墨微不可闻地笑了声,声音邪地可怕,“江小姐。”
我的心里不由得发毛,他不调侃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我拿不准他的脾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怎么了?”
秦楚活动着自己的手,黑色的斗篷下慢慢伸出来一段胳膊,白的发亮!
他说:“你的朋友让我很不开心,你说我要不要惩罚一下他?”
!!
我急了,警告他不要乱来,“郑理他性子就是这样,你不要怪罪他,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回去会好好说他的——”
“江小姐。”他打断了我的话,“你误会了,我可没说要惩罚他 。”
“我说的是——惩罚你。”
我的呼吸猛然一滞,脑子瞬间宕机,不等我厘清他话里的意思,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江舟——”
!!
是牧南行!
我猛地转过身去,牧南行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一身墨色西装,脚上蹬着一双蹭亮的皮鞋,宴会厅的光线不是很足,但是都尽数洒在落在他的身上,星星点点地勾着他隽美的轮廓。
那张淡红色的薄唇还吐着我的名字……
楚墨的声音像是催命铃声一样响了起来,“呦,你的老熟人来了,江小姐,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吗?”
“楚墨,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紧张地手都在发抖,但是又不敢发作。
他冷笑了声,“干什么,不干什么,你都已经是楚家的夫人了,不会还对这个男人抱有感情吧?”
我咬牙否认,“当然没有。”
“那就让我看看你说的没有,你看到旁边的红酒杯了吗?把这杯酒泼到他身上去!”
“楚——”
“还是说,你不敢了?你对他还留有真情?那只怕是楚家都会对你,不客气呢……”
他这分明是在逼我做出选择!
可是眼下我根本就没有考虑的余地了,楚墨这样喜怒无常的性格,我根本无法判断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闭上眼睛,颤抖着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着走过来的牧南行狠狠地泼了过去!
这还没完,楚墨身旁的保镖趁我不备上前打掉了我手里的杯子!
“啪”地一声脆响几乎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牧南行整个人瞬间怔住,鲜红的红酒从他的衣服上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汇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水汪。
“江舟?”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看着地上碎裂的酒杯,愣在那里半天没话说,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都在看我们的好戏!
就连郑理都挤了过来。
我只觉得心脏砰砰砰地乱跳,根本就喘不上气来,慌乱地背过身去,整理着妆发,“对不起,我没控制我自己,我一看到你,我就恨你。”
“江舟你——”牧南行伸出来的手顿在半空中,最终还是落下了。
原来,她已经恨他到了这种程度上。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牵着密密麻麻的疼,一呼吸,就几乎肝肠寸断!
他哽咽着握紧了拳头,万语千言凝在喉咙口,只汇成了两个字。
抱歉,是我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