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对着牧南行,听着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心痛的像是被人活生生要撕 裂一样,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偏偏要装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硬生生把泪挤下去!
这样也好,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了。
我转过身去的时候,牧南行已经不知所踪了,顿时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我垂下头,楚墨在我旁边眼里是别样的笑意,“看起来你们是真的没什么了,这么说来,是我小心眼了。”
我现在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可还是压着脾气,“你满意了?”
“满意?”他笑出了声,婉转着头,“我满意什么?你不会觉得这就是对你的惩罚吧,那这好像也太轻了点……”
!!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瞬间急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连胃也跟着疼了起来,顿时麻乱的痛奔涌而来,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薄汗。
该死 ……
我根本就没想过胃会在这个时候疼,已经几个月没疼了,包里的止痛药也被我收了起来,我撑不住,蹲在了地上,眼巴巴地看着楚墨,“能,能给我一点、止痛、药吗?我……”
又是一阵疼痛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就像是有人扯着我的神经一样,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楚墨微微张开唇峰,所有的期待在他的一句“忍着”中,化为了泡沫。
顿时天光暗淡。
他说,江小姐这样一个要强的人,怎么能连痛都忍不了呢?
谁忍不了,我当然能忍!
为了和楚墨赌气,我强忍着疼痛怕了起来,但是彼时,我已经疼得眼冒金星,眼前发昏,连周围的人在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来给楚墨敬酒,楚墨喝不了酒,就让保镖把酒端到了我的面前,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冰冷的酒火辣辣地划过我的喉咙,可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只能靠在桌子上喘着粗气,迷 离中,我看到了温淑浣和郑理还在那边和人唠嗑,耳朵闹哄哄的。
“还撑得住吗?”楚墨故意挑衅我,我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能,怎么能撑不住,不就是胃疼吗……我有……什么……撑……”
我突然使不上力气,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全副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眼前一黑,朝着前面一头栽了下去!
昏迷前,我听见了嘈杂的声音朝我奔涌而来!
“江舟——”可就算是这么混乱的场面,我还是清楚地分辨出了他的声音……
不行,别过来……
求你……别过来……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场面顿时慌作一团,楚墨罕见地怔了下,朝着保镖挥了挥手,保镖心领神会地推着他离开了宴会厅。
温淑浣和郑理还在说着什么,只听人喊了句,有人晕倒了,一转头就看见江舟晕在地上。
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有人比他们更快,先行一步抱着江舟冲了出去!
是牧南行……
温淑浣心里有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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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桐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室门前罕见地同时迎来了几位大佬。
医生在里面抢救的时候就听到护士说了患者的身份,牧氏集团的前夫人,楚家的准儿媳妇,江家的小姐,和温家都有些联系,顿时额角冒汗,愈发小心翼翼了起来。
“医生!”小护士忽然叫了一声,“患者的生命体征还是在持续走低!”
一向沉稳的医生顿时也慌了神,一边安排上了肾上腺素,一边紧急查江舟的病史,当看到她的主治医生是陆离时,慌不择路地喊了起来,“找陆医生,找陆医生!快去找!”
“不行啊,医生,陆医生现在还在柒城,回不来。”
医生彻底乱了套,“完了,完了……”
门外,一片死气沉沉,直到秦楚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一进来,不由分说就抓着牧南行的衣领要揍下去!
好在其他人反应快,一把拦下了他!
秦楚气得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就算是有人拦着也不阻碍他兴师问罪!
“牧南行,你又对江舟做了什么,我就没来一会儿,她就进了医院!牧南行,我求求你了!你离江舟远一点好不好!你这样真的会要了她的命的!”
牧南行像是被一记闷锤打在了身上,半点回力的机会都没有。
秦楚说的没错,每一次江舟和他在一起,哪怕是遇见他了,都不会好过……
他用力攥着手,眼睛一片血红。
秦楚说的对,他就是灾星,害她落得这样下场的灾星!
“够了,不要吵了!”郑理看不下去了,“你们在这样吵也没有用!不关牧南行的事,当时牧南行是和我们在谈项目的事情,秦楚,你冷静点,你急,我们就不急吗?”
“那江舟是怎么回事?”秦楚的理智已经快散尽了!
不是牧南行,还能是谁!
除了他谁能给江舟带来那么大的杀伤力!
“最后和江舟在一起的……是楚墨。”
秦楚瞬间懵了,脑子里“嗡嗡嗡”的,好半天才从郑理的话里反应过来,“楚墨?”
郑理点头,“是。”
他的话音刚落,秦楚的眼瞬间红了,喉咙里冒着粗粗的气音,杀气腾腾地转身就要冲出去!
郑理见状,一把拉住了他,“你这是干什么?”
他眉光紧锁,一字一句像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报仇!”
“你疯了吧!”郑理对着他当头一棒,“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件事情和楚墨有没有关系谁都不知道,你这样盲目地兴师问罪只会给江舟带来麻烦,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江舟醒过来你知道吗?!”
嘈杂中,抢救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小护士急匆匆地跑出来,“病人有脏器内大出血,你们谁是熊猫血,快过来献血!”
脏器内出血?熊猫血?
所有人顿时都僵在了原地。
“我来……”角落里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牧南行忽然起身,步子轻的像是浮在云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