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月光格外地清冷,落在脚边,脚边一道银色的光影,想是从天上倾泻下来的一样。
我在窗前站了约摸十几分钟,再度看了这个房间,整洁地过分,所有的书分门别类地放在书架上,就连衣橱里的衣服都整齐地叠在那里。
他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喜欢让佣人接手,就算是这样,他的房间也始终保持着一个男人不该有的精致。
他有洁癖,不过不是很严重。
我想了一会儿陆离想的心里空落落的,干脆回房间。
被窝里很舒服,一整天下来我内心也格外乏。
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舒服,以往会被闹钟惊醒,可今天早上起来地时候迟迟没有听到闹钟声,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了桌上的手机。
打开一看,上面定好的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掉了。
不用想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牧南行正在做早饭,这两天一直吃的都是中式早餐,今天牧南行选择做了西式的三明治。
他端着热乎乎的放到我面前,端上来一杯热牛奶,语气很轻,“吃吧,吃饱一点 。”
我轻轻咬了一口,包裹着芝士的香气在我的嘴里瞬间炸开了,很浓郁很好吃,配着热牛奶喝下去,整个人一天都都暖和。
“没想到你还这么会做饭。”
我无意间提了一句,盯着他看。
牧南行面无表情地在我对面坐下,咬了一口面包,含糊着,“从前我经常给思思做着吃,小孩子胃口叼,我就变着法子做不同花样。”
他提到思思的时候,一脸老父亲的慈祥。
听到他提到思思,我就不敢再问了,生怕他想起了思思,然后去找思思,那我的计划就会全盘暴露。
想到这里,我就拼命地压下心里的悸动,一心一意地啃着面包。
谁知道,他自己又提了起来,“舟舟,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我被他的话一口牛奶呛在喉咙里,咳个不停,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你说什么?”
他真诚地看着我,“生个孩子。”
仿佛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下一步就是去做这件事情。
我被他说的心里一阵发虚。
他应该是把我之前的话停进去了,真以为我会和他过一辈子。
可是一提到孩子,我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两个孩子的身影!一次次地在警告我和牧南行犯下的那些错误!
我漫不经心地挑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能生啊?我可都流掉了三个孩子了……”
说时,我的眸光在他身上停留着,迟迟没有收回。
牧南行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很难看,瞬间垂了下去,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抹阴影,整个人像是被噤声一样。
再也不说一句话。
我知道自己这句话戳中了他的心脏!
但是我必须说,这些都是我受过的伤!
我的孩子,都因为他受到了伤害!
他的筷子在碗里不断绞着,不再说话,整个餐厅里弥漫着死寂的气息,没人愿意打破这层沉闷。
吃完饭之后,牧南行一个人进了厨房间,默默地洗碗。
我站在门口没出声。
他垂着头,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眼帘,他低着头没一会儿就要抬起头把头发别过去。
肩膀一抽抽的。
我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现在婉宁他们应该在找我吧?”
牧南行洗好碗出来正好听到我说的话,淡淡接上,“我已经通知过他们了。”
我有些诧异 ,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缄默不语了。
打开电视机,很巧就是劳伦斯在接受采访,和她一起接受采访的人还有那个女人。
主持人提到什么时候准备结婚的时候,那个女人比劳伦斯还激动,直接抢答,“今年,今年一定办到。”
我煞有介事地看着她们两个人,瞥了一眼牧南行,阴恻恻道,“你听到了没有,你母亲可是表态了,今年年底让劳伦斯嫁给你,你有什么表示?”
我好奇地看着他。
牧南行递过来一杯水,应该是很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两天后,劳伦斯的生日宴,到时候带你过去,这样不就能说明问题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劳伦斯的生日宴上喧宾夺主,他这是在想什么。
但是眼下,我需要用最快的方式激起他们的矛盾,最好能策反牧南行。
虽然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我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这是劳伦斯的生日宴,要是她不开心了,你母亲也不会开心的。”
我仔细观察着牧南行的举动。
他毫不在意,“我想娶我要娶的人,时间对我来说重要吗?是不是她生日会又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觉得我会在乎她这种人?”
我旁敲侧击,“可是你母亲喜欢她。”
“她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不简单的女人。”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说?”
我以为他顶多是对她没感觉,但是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另一层意思。
牧南行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水杯。
我顿了一下,一口把水全部喝完,还加了半个橘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洗了一盒车厘子坐到我身边,一颗一颗地往我嘴里送,“之前在柒城的时候,那次的记者事件是她弄出来的,一方面让你难堪,另一方面也给江姝造成了麻烦。”
一箭双雕!
说起这件事情,我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气急败坏 的江姝,我一直以为她是被我拆穿了所以才这么生气的!
现在才反应过来根本就不是这样!
如果是江姝被拆穿的话,她会死不认账,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件事情和江姝真的没有关系!而是和劳伦斯有关系!
“她不简单,背地里干的事情很多,所以,你觉得我会对这种人有好感?”
车厘子甜津津的,吃着很舒服,我噘嘴,反唇相讥,“现在看人怎么这么准了?当初看夏微蓝也没这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