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好像过去了很多年。
十几年前，她就是这样笑着，笑得明媚，笑得纯真，陆离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击中了，微微一颤。
霍铭站在两个人的旁边，总会时不时地想起曾经地岁月，那段岁月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眼下的场景不能轻易忘记。
慢慢地，窗外地微风浮动窗帘，带着城市尘埃的气息灌入房间里，白栩咳嗽了两声，霍铭立刻明白了，起身关上窗。
白栩微微笑着致谢，眸光转向陆离，平静而温柔，“陆离，听说你结婚了……”
那话里地意思就像是在和一个许久没见的人寒暄一样。
陆离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嗯，结婚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白栩低着头，回味着往事，有一些些不甘，抬起头来，眼里含情脉脉，想要去抓陆离的胳膊，但是最终还是没这个胆子。
她道，“陆离啊，原来，陪在你身边的应该是我……”
这个位置应该是她的，这么好的人，本来就应该是属于她的！
霍铭怕陆离生气，赶紧进阻止，“白栩，你说什么呢？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过去了，就不要想了。”
他瞥见，陆离的脸上而已经很黑了，生怕他什么时候甩脸就走！
白栩摇头，依旧是衣服错过了全世界的感觉，“让我说一说吧，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陆离啊，我真的好羡慕她，如果我当初没有坚持的话，你身边现在哪还有她的位置，你身边应该是我啊！”
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咳出了血！
望着自己的血，她倒像是解脱了一样，眼含泪水，悲悯不已，“可是，我已经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她笑得凄惨，那笑声像是有极大的穿透力，穿过整个楼层，听得霍铭瘆得慌。
“够了。”陆离的声音瞬间冰冷，面无表情，冰冷地注视她，“我选择她是因为她够好，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白栩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从前不是还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人吗？你怎么现在就变了，陆离，你不是这样的啊，你怎么变得和那些人一样了……你变得好冷漠。”
“你闹够了没有。”陆离的耐心显而易见地就剩下了一点，“白小姐”。
连声音都毫不留情面。
“白小姐，今天我来看你，只是尽一个朋友的责任，过几天我就会走，我们之间在十年前就干干净净了。”
白栩没有回答，闭上眼睛靠在病床边，喃喃自语，“原来你也变了，你和他们就没有什么两样，你也变得冷血了，陆离，你不像你了……”
……
……
很快，白栩的休息时间到了，护士强行把他们两个人带出去，满脸遗憾，“病人估计就在这几天了，你们还是尽量不要让病人太大的情绪波动，让她走的安稳一些吧……”
霍铭心痛地闭上眼，沉重地一句话都说不出，“陆离，你真的没办法救救她吗？白栩她……她之前也是……”
有些话，霍铭知道这个时候和陆离说，无异于就是火上浇油，但是他没有办法。
“栩姐她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在那件事情上，她没有办法，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栩姐呢？”
霍铭闭上眼睛就想起了曾经的事情，那已经是十多年前，他和陆离刚认识的时候，偶遇了白栩。
当时的白栩几乎满足了所有人对女孩的向往和要求。
白白净净的脸蛋，笑起来如花儿一样好看，纯真善良。
有一个秘密，霍铭埋了很久，他也曾爱过白栩，爱的不可自拔。
只是当时的自己和陆离比起来尚有差距，白栩自然会喜欢上陆离。
当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护花使者一样跟着他们，走到哪里，都是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那个时候的陆离还不像现在这么阴翳。
而是开朗，热情。
后来，白家发生变故，白栩想要脱离白家，当时的陆离没有得到古恩希尔德家族的权力，根本没法给白栩提供帮助，为了反抗家族。
白栩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林霄。
霍铭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对陆离说的那般绝情的话。
“陆离，说到底就是你没用，你就是家族的傀儡，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不是我走，是你推我走的。”
“陆离，傀儡的日子好过吗？那你就一直做下去吧，去当那个失踪的弟弟的替身！陆离，是你没用，是你救不了我！”
他记得那天晚上，陆离一个人喝酒喝到了半夜，自从那次之后，他再没喝过酒。
甚至了却红尘。
也就是从这一年起，陆离的名字开始在欧洲清晰了。
霍铭抬头看着一语不发的陆离，心里哽咽地难受，长叹一口气，“陆离，马上就要过去了，最后，再给栩姐一点忏悔的时间吧，她是有苦衷的。”
话没说完，陆离干脆的起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霍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心酸。
陆离走不出这个坎。
……
……
“陆离人呢？”白栩躺在床上，耷拉着眼，毫无生气。
霍铭给她倒了一杯水，扶着她起来，“陆哥……他说他明天过来，栩姐，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白栩闭上眼，沉沉叹气，“他还是不肯原谅我，霍铭，拜托你个事。”
霍铭坐直身板，“栩姐，你说。”
“你有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吧？”
霍铭愣了一下，刚想问是那个女人，但是转头，江舟的名字就出现了他的脑海里，白栩想要的，除了江舟还有谁。
但是霍铭不敢。
白栩睨了他一眼，“我……”
心里犹豫了半分钟，还是给了，“栩姐，现在江舟是陆哥的软肋，你别动她。”
他还不想让这个男人弄死自己。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指望什么？”
***
晚上，我刚和陆离打完电话，陆离建议我先按兵不动，看事态的发展。
下一秒就有一个伦敦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江小姐吗？认识一下吧，我是陆离的前女友，告诉江小姐一件事情，陆离现在正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