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叫来助理简单给许霭点了一些吃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到这里,也不清楚你喜欢吃什么,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符合您的胃口。”
餐桌上,助理点了一些西式美食,都是牛排之类的,这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很不友好,她尝试了好几次 ,不是差点牛排跑到了餐盘外面,就是一刀下去砍刀了餐盘。
助理在一旁忍俊不禁,许言一个眼神狠狠地斥责他,助理立马低着头走开了。
“我来 。”他走到许霭的身边帮许霭将牛排切成小块,又熟稔地将地上了筷子,事实证明,还是这样简单的方式更加适合许霭。
她吃饭的时候,许言就在旁边看着,她的动作很是文雅,他想起曾经姜卿聊天时和他说起的关于许霭的往事。
和封停云一起长大的小姑娘,都说他们两个人年少相爱,只是谁都没有料想到,最后两个人居然走上这样的路,奇怪的是,他根本没有办法从许霭的脸上看出一点的难过,也许,她的理解力和对情感的表达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吧……
许言没多想。
吃完饭之后,许霭又困了,许言就坐在对面看着她,看着小姑娘入睡,她的动作很轻,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许霭多大?
看她的样子,不过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拿出手机给姜卿发了消息,并解释到,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许霭的信息帮忙寻找许霭,而姜卿那里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没过多久就把许霭的消息给发了过来。
她比他想的年龄大一些,已经在二十六岁以上,只是没想到,她如今保养地这么好,单说是十八岁也不意外。
他曾经去过医院做过义工,看到的盲人都是实际长相比年龄大的,医生解释说,是因为盲人看不见,对自己的形象看不见,也无视同龄人应该的长相,只是跟着自己的直觉走,更不会注意保养。
很明显,许霭的脸是被人精心保养过的,那么这个人究竟应该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床头的灯光开的不是很亮,昏昏沉沉地照亮着整个房间,其实这个灯光对她来说也不是必要的,毕竟她看不见,但是他发觉小姑娘还是喜欢开灯,若是关了灯的话,她便会醒。
他好奇,“你不是看不见吗?”
“确实是看不见。”许霭动手被子往上拉了拉,“但是灯光是有温度的,所以灯一关,温度就消失,我能感觉到。”
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灯光是有温度的,他不信邪地身上摸了一把灯,果然是摸到了一点点的温度,只是这样的温度显得太微不足道,比不上壁炉的火更加比不上热水的温暖。
但是这样的温度对面前的小姑娘来说或许已经是足够温暖了,尤其是在当下这样的境遇下。
“许总,这是您要的关于许小姐的所有资料。”
助理熬夜将整理出来的文档发给许言,许言接过,草草地扫了一眼,他还没时间问许霭,毕竟这段时间,她不是在吃就是在睡的路上,好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属于她清醒的时候。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能睡。
玩笑归玩笑,但是关于她的事情,他还得调查清楚。
资料上显示,现在的许霭除了封停云之外,就没有任何亲人了,母亲那一栏里填着已故,而父亲那一栏则是空的。
所以,她是从小出生在单亲家庭,并没有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许言一时间感到无比地震撼,所以,她现在跑出来,除了封停云之外,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跑了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毛骨悚然,如果,她没有遇上自己的话……
后面的事情,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
……
“不要……不要……”
“不行!你得离开!这是我的身体,你给我离开!”梦境里,许霭看到了一个无比模糊的人,模糊到几乎看不见她的样子,只是冲上来掐着她的脖子,说她是小偷,要让她从现在的身体里离开!
“不是的,我不是……我不是小偷!”许霭拼命地扯住那双手,整个人却忽然没了力气,就好像是被什么 东西定格在那里,半分都动弹不了!
“是你……是你偷走了封停云的爱,你就是小偷!”那个人朝着她吼道!
“没有……我没有……”疼痛感瞬间袭来,许霭被巨大的疼痛地包围着,好像有无数的利剑要插|进她的心脏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占据她的身体……
“你认命吧!封停云喜欢的是我,他不喜欢你!”
“你最好离他远远的,不然他一定会弄死你的!你看到了吗,他想要的不是你……”
梦境中,她果然看到了一个封停云模样的人,拿着尖刀,血淋淋地朝着她的胸口袭来,满脸地憎恶,“你把我的人还给我!你个冒牌货去死!”
“啊!”她尖叫了一声,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样子看上去十分恐怖,好像是眼睛里的玻璃珠子都要掉出来一样。
很快,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许小姐,你没事吧?”许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霭濒临崩溃的心脏也慢慢恢复成原样,拼命地抓着许言的胳膊,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我做了一个噩梦。”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可是这个梦又无比真实,一度让她觉得这个身体马上就要不属于自己了。
那把刀好像是真实存在的那样,下一秒就会朝着自己飞来!
而封停云想要杀她……
不行,她得离开这里,她不能让封停云找到她!
封停云现在那么恨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一定不会……
忽的,一股浓烈的恐惧漫上她的心头,“许先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现在能仰赖的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起码,他没有出卖自己的秘密。
“你说。”
“你能把我带去M国吗?我想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