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头散发,那样子,分明就是煎熬了很长时间。
“我求求你了,把我的修瑾还给我。”
她的修瑾?
那明明就是我的牧南行!
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爱的阿牧……
怎么转眼就变成她的了!
我忍着怒火问旁边的护士,“她生什么病了?”
“急火攻心导致心脏出了点问题,受不得刺激。”
她看我模样像是来找茬的,有些不放心,“小姐,我们这里是医院,您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先走吧。”
“我来找费小姐,不行吗?”我冷冷地看着小护士,大概是我身上的威严让他、小护士顿时没了话,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我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费姿兰的身上,她面色雪白,毫无生气,唇无血色。
看她焦急的样子,我也不再瞒她,“他去了我那里。”
她脸色惊变,“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她不顾一切地就要从床上爬下来!
我早就准备好了将她一军,不紧不慢地把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没做什么,只是我享受着他对我的好,听他叫我妻子,听他说爱我。”
我怕她不相信,还拿出了录音证据!
当初我只是想要留下来,日后慢慢听,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录音里的话毫无遮掩地放了出来,牧南行的声音和所有男人的声音都不一样,温柔着带着一些威严。
根本不用猜测,那就是牧南行,谁都模仿不了!
她瞬间慌了神,“不可能,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答应过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背叛我!”
“他到底答应了你什么!”我瞬间抓到了她话里微小的漏洞,抓着她的衣服问!
费姿兰立刻意识到她说错了话,“没有,他没有答应我,你听错了,快把我的修瑾还给我!”
人一旦着急,就很容易露出马脚犯错误!
“别骗我,没有用。”我知道费姿兰已经慌了,现在态度强硬只会是适得其反,我收敛了锋芒,不紧不慢道,“他回不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赤着脚奔到我面前。
“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我接上,“他盗取了江家的机密文件,我会按照法定程序起诉他,我咨询过律师了,十年起步。”
费姿兰被唬住了,下意识地跪下来求我!“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是我,是我指使的,坐牢我去坐,你把他放出来我求你了,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我知道你心疼他,你不会这样的,我求求你,放他出来……”
她到底是有多喜欢牧南行!
喜欢到可以替他去坐牢!
一个才遇见了不到三个月的人,就可以做到这样的境地!
哪怕是现在的我都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我努力平复心情,“你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他帮的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段时间远山集团的业绩不升反降,你以为,你自己可以摘出来吗?要是我连着你追究,远山集团,保不住,你那享受了荣华富贵的父母,还能回到过去,甘愿成为穷人吗?!”
我早就把她调查清楚了,抓住她的软肋!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我下了最后通牒,“你确定还要指着他吗?趁早说出来,对我们彼此都好,凡事留有一线余地,你要保他,那么他,你,还有你全家,都活不下去!”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瘫在地上,许久之后才喃喃开口,“我早就知道他是你的丈夫。”
闻言,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趴在那里,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我是三个月前遇到他的,那个时候,远山集团危机重重,我被逼的没了办法,就想一死了之,在海边遇到了他。”
“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着急了,“那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回来,最起码要张贴一个告示!”
“他不记得自己过去的事情,况且他好了之后,帮了我很多,远山集团也在他的帮助下慢慢好了起来,他身上有无限的才能,我想着一定要把他留下,所以我才——”
“费姿兰。”我狠狠地打断了她,她有些惊恐地抬头看着我。
“他是有无限的才能,因为他是牧南行,是牧家的继承人,是曾经的桐城双王之一!”
她的脸上闪过不可思议。
她大概也只是听说过桐城双王的名字,但是对这一切不甚了解。
“你把他留在芜城,你有没有想过牧家怎么办?对,你不会想到的,你的眼里都是远山集团,挑明了说,你根本就不爱他!你只是想要他给远山集团带来利润!”
所以她才甘愿替他去坐牢!
费姿兰沉默了。
我顿时倏了口气。
我知道我赌赢了。
我从一开始就在赌,赌她不喜欢牧南行,要是赌输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知道了这一切我准备离开,离开的时候我警告她,“从今天开始离他远远的,这样我还能让远山留着,要是你敢再跨出去一步,你知道的,现在的远山和江家根本比不了。”
“江舟——”
她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姜修瑾吗?”
我背对着她,“为什么。”
“他醒来的时候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不记得,只记得一个姜姓,生姜的姜,修瑾是我起的。”
生姜的姜。
姜舟。
我的心像是被啄了下,轻轻刺痛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把我忘记。
我就说嘛,他怎么会把我忘记……
我转身就离开了医院。
到家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哥哥招呼我吃饭,我借口头疼就去休息了。
确实是有些头痛,但更多的是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刚躺在床上准备睡着的时候,我收到了牧南行的电话。
“江舟,你对费姿兰说什么了?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语气,让我猛地想起了夏微蓝还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质问我的!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