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雪域之巅寻找沈厉和江滉,直接来到了雪域之巅的山脚下,雪域之巅气温低下,常年飘雪,普通百姓是承受不住的,是以方圆十里不见人影。
华冉冉还是第一次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辽阔的雪山:“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师父,我们要找到何年何月。”
唐孟平眉头紧锁:“只能用追踪符了,不过功效肯定是大大降低的。”
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明黄色的符篆,上面画着龙飞凤舞的铭文,唐孟平以右手食中二指夹之,嘴里念念有词,那符篆便燃起了火光,却没有伤害到他,直之全部燃烧。
讨论片刻后他们决定兵分两路,唐孟平带着阮金堂和华冉冉,冉竹自然是华冉冉在那他便在那,宣晚亭便和钟寄遥一组,钟寄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算了,大局为重。
两人向东而去,约莫走了一刻钟,眼前除了白茫茫的大雪再无他物,宣晚亭怕看久了有伤眼睛,便从外衫上撕下两条布,分别绑在两人的眼睛上。
雪越下越大,走过就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呼出的气息变成淡白色的雾气,宣晚亭掐着腰,太他妈费事儿了,他一边走一边问系统:“赶紧发挥发挥你的神通广大,定位一下二师兄他们的位置。”
系统:“在下不才,没有这个功能。”
宣晚亭一瞬间有些无语,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嘿i,我发现每次找你办点事你统统不知道,你到底能干嘛?”
系统:“套用一句经典,弱小,可怜,无助,但是能吃。”
宣晚亭冷笑:“你能吃个屁,这辈子估计都没吃过食物。”
系统:“我吃过,我们系统有将食物变成代码吸收的。”
宣晚亭说:“没有经过咀嚼的食物都是没有灵魂的,真正的美味你从未接触过,比如我烹饪的饭菜。”
“……”系统回想了一下宣氏饭菜的尊容,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不识货!
宣晚亭气的半死,此人对自己的厨艺有着极深的误解,明明色香味一个没占,偏偏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也不知道从何处而来。
“小遥,师父做的饭菜和你胃口吗?好吃吗?”
突如其来的不着边际的问题让钟寄遥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合,好吃。”
哦,从这来的。
小徒弟的滤镜可谓有八尺厚了。
宣晚亭得意洋洋地向系统炫耀:“听到了吗,看来还是有识货的人的。”
系统叹了一口气,觉得宿主已经被彩虹屁吹得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为了不被带成同类,它当机立断地结束了话题。
操,差点忘了正事,宣晚亭心想:“到底有没有能快速找到人的办法?”
系统:“不好意思,作为系统,我们是有职业操守的,干扰宿主体验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
宣晚亭:“……”
这个借口已经用烂了。
雪山苍茫,抬眼望去,入目皆为白色,隔着一层纱他都觉得眼睛有些刺痛,看了一眼钟寄遥,小孩倒是挺坚强,既没叫苦也没叫累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边,乖巧的不得了。
这么个小可爱,是他宣晚亭养出来的。这么想着,宣晚亭很是自豪地扬了扬唇角。
“怎么了,师父?”钟寄遥问,被盯得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俊俏的小徒弟,为师看着欢喜。”宣晚亭在他脸上蹭了一下,冰冰凉凉的,看来得加快速度。
师父会不会也有点喜欢他?师父从不避讳和他有亲密接触,自小便对他宠爱非常,如此在意,会不会对他也有些超出师生之情以外的感情呢?
钟寄遥心里生出了些许希冀。
亲生父母的样貌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从小便被他们当做赚钱的工具,明明还是个孩子,什么活计都做不了,也因此他们让他扮作乞丐去乞讨,街上的孩子和乞丐也会欺负他,有时候觉得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是师父救他于水火之中,父母的样貌记不清了,可是当时师父信步而来的场景就像是刻在了他的骨头里,历历在目。
钟寄遥是个敏感的人,宣晚亭花费在他身上的心思他统统能感受得到,从未得到过温暖的人紧紧攥着,不舍得放开。师父是他最亲近、最无法割舍的人,他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何时变质的,只能感受的浓烈的犹如岩浆的炽热情感。他劝说自己,是错觉,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真的,他也能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压在最深处的角落,等待灰尘将它慢慢掩埋,就当从未有过。
他可以看着宣晚亭娶妻生子,只要他能够平安喜乐就足够了。
即使他难过的恨不得死去也无所谓。
寒风呼号,冰棱子几乎是打在脸上,钟寄遥浑然不觉地往前走着,因着方才的思考有些失神,突然被宣晚亭一把拽住拉回了身边,趔趄了一下,撞在宣晚亭的身上。
宣晚亭拧眉,打量着周遭。
偌大的雪域之巅,有几处相似之地不足为奇,更何况满目雪白,更是难以看出,先前宣晚亭在地上做了个标记,却连续看到了三次,这绝不是巧合。
雪山易迷失方向,这他是知道的,可是他用了灵气引路,绝不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触发了阵法,二是有人在捣鬼。
宣晚亭:“小命不要了?想什么呢,警醒着点。”
钟寄遥心虚地没敢看他,暗自平息了下心情,听宣晚亭说明了下情况,警惕地看向周围。
两人背对着背,手已经握上了剑柄,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看到任何不对劲之处。
难道真是巧合?
突然间,狂风大作,两人抓着对方站稳,却看见不远处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中心不知为何泛着一丝血色,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并且在逐渐扩大范围。
宣晚亭手心凝结起一团泛白的灵气,毫不犹豫地拍出一掌,漩涡短暂地停顿了一瞬间,转眼间已更加凶猛的姿态飞速旋转,飘落的雪花被以强势之姿卷入了进去,漩涡变成了一团白色。
宣晚亭抽出闲云,以灵力灌之,闲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震颤起来,宣晚亭举起闲云,以雷霆之势劈出一剑,那漩涡到底是死物,不知躲避,被一剑劈散了去。
空气平静下来,连一丝风都没有,雪花也小了,宣晚亭却不敢放松,一手握着剑,一手攥着钟寄遥的手腕。
此时此刻,他内心慌得一批,从他接管这个身体开始,就陆陆续续的出事,他也是个半瓶子,系统这个坑爹的,明明一开始说的是只要把“小树苗”养好了就成,没说还有附加服务的。
“系统,你个坑玩意儿,你就不打算解释解释,这又是个什么玩意!”
系统:“祝你好运。”
妈的,这破系统到底有什么用,就为了早点气死他不成?
宣晚亭:“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话音未落,一股小旋风就从背后刮了过来,宣晚亭后背寒毛直竖,反手便是一剑,那股小旋风不闪不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们的周围却又有数十道小旋风形成,正好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这次完全不给师徒俩反应的时间,寒风和雪花刮得人睁不开眼,幸亏有覆在眼上的纱布,但也是掣肘,宣晚亭咬了咬牙,一把扯了下来,与此同时,旋风中飞出了以冰形成的箭矢,直直地向他们射来。
闲云野鹤齐齐触动,将冰箭打落在地,宣晚亭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火系符篆,催动生火,火星分为十簇,像是有自主意识般朝着小旋风追了去,落入中心后变成了燎原的大火,转瞬间便将其吞噬了个干净。
宣晚亭松了一口气,幸亏有掌门师兄给的符篆。
这股漩涡和小旋风来的莫名其妙,宣晚亭没法不将其和“鬼打墙”联系起来,说不定这两者是同一人所为。他将嵌入厚雪中的冰箭捡了起来,见起中间有一道血痕,心中猜想更是确定了几分。
两人继续向前走,并未察觉到身后的雪地鼓起来一块,正跟在他们身后行驶着。
宣晚亭望着一片狼藉的现场,陷入思考,此地正是方才他们打斗之处,甚至不远处还有他所做的标记,漩涡和小旋风已被消灭,“鬼打墙”却并没有消失,证明幕后黑手还存在。
钟寄遥:“师父,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宣晚亭高深莫测地说:“尚未可知。”
他哪知道啊!宣晚亭抓狂地想。
就在这时,宣晚亭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脚腕似乎是被一双手攥紧了,滑腻腻、冰凉凉的触感像是某种冷血的软体动物,他低头一看,瞳孔猛地睁大了——赫然是两张脸!
说是“两张脸”也不准确,因为这两张脸是长在同一个身体上的,并且一男一女,脸上均是带着诡异的笑容,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宣晚亭被吓得不轻,连忙挣扎,左腿疯狂抖动,那只手却仿佛长在了他的腿上一般无论如何也甩不掉,那两脸怪还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反复念叨着“你逃不掉”四个字。
钟寄遥一剑砍下,身手分离,那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水,再迅速地变成了鲜红的血,沾湿了宣晚亭的鞋子,而两脸怪的左手又长了出来!
两脸怪趴伏在地上,身体未着寸褛,皮肤上长满了鳞片,男人女人该有的物件他全不少。
宣晚亭瞪着眼睛,心想我的个娘哎,这又是个什么怪物!
钟寄遥脸上现出薄怒,看了宣晚亭一眼,即便明白师父看着这么个东西怕是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还是觉得它污了宣晚亭的眼。
再说此物险恶心思毫不遮挡,钟寄遥也不说废话,提剑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