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想在家里面对着她,又准备出门,芊芊却突然从沙发的缝隙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冲到远帆面前指着他,“向远帆,你们只要敢再以心悠的名义妄图再在一起,我就,我今天就要与你同归于尽!”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谁也没料到芊芊会有这样的举动。
老徐在一旁想夺下芊芊手中的刀,芊芊用余光扫过他,手握着水果刀又对着远帆胸前靠近了一寸,说:“你们谁也别过来!”
远帆一点也不害怕,主动向她走近,直到刀尖贴着他胸口的衣服,他讥笑她说:“自杀你已经闹腻味了,现在到了要亲自杀人的地步了!你朝我这里捅啊,最好一刀刺死我,反正我这辈子早就被你全毁了!”
“远帆别说了!”远方害怕他这样刺激芊芊,芊芊真会一刀插在他胸口上。
芊芊握着刀得手不停在抖,无论她做什么,怎么做,远帆竟然一点都不愿妥协。
她反转了刀尖的方向,准备用刀刺向自己,决绝的说:“向远帆,我要让你悔恨一辈子!”
远帆敏捷的捏住了她持刀的那只手,用力将她的手腕掰到一边,硬是将她手中的水果刀夺了下来,轻蔑的说:“你想死得话我一点都不想拦你,可是你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再滚远点去死,不要死在我家里,你知道这有多晦气吗?我已经跟你说过,你可以以我太太的身份永远留在我身边,你还不满足吗?你得寸进尺的要求太多了,你要求那多有什么用,我又永远都给不了你!陆芊芊,你今天给我记住,我的事以后你少管!”
远帆将夺下的水果刀扔到一边的地上,松开芊芊的手,毫不迟疑丢下她走出大门。
“向远帆,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芊芊泪流满面的对着远帆的背影大喊。
可是他连头得懒得回一下,就开车出去了,他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彻底的灌醉!
他们这样当众大闹一场看得向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芊芊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地上,远方向秦妈使了个眼色,说:“还不快把二少奶奶扶到房间里去休息,再熬点安神压惊的滋补汤,千万别伤了胎气。”
秦妈忙扶起芊芊,老徐赶快将地上的水果刀收了起来。
“你呀,不能再这样跟远帆闹下去了,你越闹他的心就离你越远。不是我说你,云舒那个狐狸精这点就比你聪明多了,该让得时候就要让,该忍得时候就要忍!”不管现在芊芊听不听得进去,远方还是说了一番劝她的话,自己也没心情吃晚饭了,转动着轮椅回房了。
此时云舒还守在加护病房外,中途陆仲平派人送了一些吃的和生活用品过来。
云舒勉强吃了一点东西,又把父母的那份吃的和生活用品放进了病房里。
父亲看她又进入病房,不高兴的说:“护士不是说了吗?这里有一个人就够了,你回去吧!”
“爸,这里有些粥你喂给妈吃吧,你也吃点东西,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守着妈,我怕妈病还没好,你又病倒了。”
父亲不耐烦的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现在翅膀硬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贪财也好,出卖自己也好,我和你妈早就管不了你了。”
“爸,你听我解释啊,有些事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我……”云舒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父亲不再生她的气。
父亲现在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大声打断她说:“你快走吧,这里不需要你,别在这里打扰你妈休息!”
云舒怕自己再说下去,父亲会和她吵起来,她只好走出病房,还是病房外的长椅上一直守着。
夜深了,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渐渐稀少了,病房走廊的椅子上只剩下她孤单的一个人坐着。
她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注视着母亲病房的房门,生怕会发生什么紧急情况。
这时走廊上的声控应急灯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点亮,云舒看到陆仲平手里提着一大堆吃的东西朝她走来。
云舒感觉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刻,这也许就宿命,每次总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不管她是否爱他,不管她是否恨他,但在这一刻她有了一种不再孤单的感觉。
陆仲平走到她跟前,看她还在傻傻的看着自己,将手中的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怎么了?妈没事吧?”
云舒低下头说:“没事,到现在为止情况都还算稳定。”
“心悠睡着了我才出来的,你放心,我跟婆婆交待过,她会看着心悠的。”陆仲平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向病房看了看又说,“爸,还在生你的气,不让你进去吗?”
云舒不愿在他面前承认的说:“不是的,病房里呆太多人空气不好,我怕影响我妈,就自己出来坐坐。”
陆仲平从袋子里拿出一碗甜品,说:“我刚在陈记买的,还是热的,你先吃点吧。”
云舒拿起袋子里剩下的甜品说:“我先把这些拿进去给爸妈吃。”
云舒推开病房的门,父亲趴在病床边已睡着了,云舒给他搭上了一件外套。
母亲的脸色看上去也比从急救室出来那会好多了。
她轻轻的将甜品放在病房的桌子上,她发现先送进来装粥的碗已经空了,其他吃的东西也都少好些。
她放心多了,又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
陆仲平看她出来忙问她:“怎么样?你父母都还好吧?”
“他们都睡了。”
云舒喝了几口陆仲平送来的甜品,感觉暖和多了,心情也好许多,她主动问他说:“婆婆到底是什么人?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佣人。”
陆仲平竟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他记得这是他和云舒在一起后,云舒第一次主动问起他家人的情况。
他希望他说的话能引起她的兴趣,让她不停的这样和他聊下去。
“佣人?婆婆可不是我们家的佣人,只她自己非要以佣人的身份自居。”
云舒奇怪的看着他,想着这就怪了,还有人这么喜欢当佣人的,可她没有直接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