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舒再次睁开眼睛时,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可是映入她眼帘的第一个人还是远帆,难道他也和自己一起来到天堂,再看看周围,她发现这里是医院的房间。
原来自己还没有死,为什么连死都这么难?
“为什么要救我!”
远帆用冷漠之极的表情盯着她,说:“夏云舒,你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让所有男人为了你要生要死吗?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在我眼里心里什么也不是了,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云舒懵懂的望着他,不确定的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放了我吗?”
“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现在好了后,想去跳海也好,跳楼也好都与我无关了。从今往后,今生今世我们恩断义绝,永不相见。如果不小心再遇到,我会当从来都不认识你这个人。”远帆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云舒望着他的背影,知道今生今世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看到他了,喊了一声:“远帆!”
可向远帆始终没有再回过头来看她一眼,走出医院时他早已泪流满面,放弃她虽然很难,但真正做到的这一刻,心中却有一种终于释然的感觉。
一年后,在新疆乌鲁木齐,云舒带着心悠,和胡成彬、老常一群人走进大巴扎的清真寺,已是黄昏时分,里面的游人很少。
这是老常提议的,要带着已经怀孕的老婆在黄昏时来这里听听穆斯林念经文,说是这样可以得到真神的保佑,让他的孩子平安降生。
虽然胡成彬直骂他迷信,可他也还是带着怀孕的老婆和他们一起来了。
胡成彬和老常都已经结婚了,刚好老婆怀孕的时间和预产期都差不多,这样他们交流起来话就更多了。
云舒平时没事跟着他们一起活动活动凑个热闹,再说她也想有个人也能得到真神的保佑,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年前云舒离开医院后,就去了一趟美国,按照远帆给她的那家美国医院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陆仲平当时转过去得那家医院。
可是她一打听,医院里的工作人员说,陆仲平在这里没住到两个月,就有人带着他离开了这家医院,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云舒又走遍了当地附近的几家医院,也没有找到陆仲平。
她只有又回到了新疆,继续和胡成彬一起经营着这家机械制造工厂,和父亲心悠一起过着平淡的日子。
一年过去了,再也没有陆仲平的任何消息,他好像从这个世界里已完全消失了。
清真寺里的穆斯林们用那种谁也听不懂的声音一遍一遍虔诚的重复着经文,如同是在和天神对话一般。
外面下起了小雨,云舒觉得腰有些酸痛,走出了殿堂,一个人独自坐到侧面的门槛上。
每当刮风下雨,天气不好时,云舒的腰就会酸痛不已,似乎在提醒她那么如噩梦的往事曾经都真的发生过,只是现在已经离得很远很远了。
云舒倚在坚实的木门上,遥望着不远处的广场,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朝这边走来,那人在一路小跑,应该也是想到寺院里来避避雨。
当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时,云舒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站起来叫住那个正准备跑进大殿的人,“陆仲平!”
陆仲平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愣在清真寺的大殿前望向云舒,瞬间云舒只觉得时间已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对他所有的牵挂与思念都入洪水般涌到了心中和眼中。
“我终于找你了,我凭着零碎的记忆,不远千里的来到了这里,却不记不起你到底会在哪里,只是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在这么大的城市里四处寻找你,我总觉一定会遇到你的,云舒。”陆仲平用两只强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轻嗅着她发丝间那熟悉的气息,生怕一松手,她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泪水在云舒的眼眶里不停的转着,本以为今生再也无缘,没想到还会有再见的一刻,“仲平,真得是你吗?真得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抚摸着云舒的脸颊,帮她擦去眼眶中溢出的泪水,说:“是我,为了你曾在我耳边说过的今生今世只想与我共度此生,我又回来了。可是现在的我已一无所有了,你还愿意吗?”
云舒破涕为笑得推开他,说:“谁在乎过你的那些名誉金钱和地位,我只在乎你的心。”
“陆叔叔,你的头发变长了,你怎么到国外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妈妈每天都在想你。”心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殿里跑出来找云舒,高兴的看到了陆仲平。
陆仲平抱起她说:“你是婚礼上的小花童,你是心悠,长好高了,现在该读小学了吧。”
心悠嘟着嘴说:“陆叔叔,你不会连我都忘记了吧。”
“以前是忘记过,不过现在见到你又全想起来了。”陆仲平捏了捏她的小脸。
大殿的诵经声已经没有了,胡成彬和老常也同各自的老婆一起走到了殿外,看到云舒他们一家人团聚的场景,老常得意的说:“怎么样?我说过在这里听听诵经声会蛮灵吧。”
胡成彬也不得不信的无话再反驳老常,只为云舒他们一家人感到高兴。
在鲜花盛开的草原上,陆仲平和云舒相依的躺在草地上,悠闲的看着天上白白的云朵。
马儿在一边吃草,陆仲平随手摘了一根细长的草含在嘴里,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样美好的时光。
“仲平,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只在成彬和我的机械制造厂里做个销售经理太屈才了?”
自从陆仲平找到她后,她才知道那时他成了植物人被转到美国的医院后不久就醒了过来,但是当时人虽醒了,大脑和身体机能的恢复还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当时陪在他身边的李冠军害怕向远帆知道他醒了会又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找到了他在美国当地的一个朋友,陆仲平的那个朋友在那里还有点势力,便想办法把他接到了美国另一个州的知名医院去治疗。
陆仲平说他当时醒来后什么也记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当他昏迷时有个女人在他耳边说过好多好多的话,他只要一想起那些话心就会莫名的痛,可他也想不起那个女人是谁,叫什么,长得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