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围着云舒家的房子转了圈,看到所有的窗户也是关得严严实实的,连窗帘都是紧闭的。
难道他们去远门了?可他明明昨晚在电话里跟她说过,他下午会到。
一想到出远门,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云舒家隔壁的一个邻居,看他在门口站了好久,忍不住上前跟他说:“你不是云舒的老公吗?怎么你还在这里啊?”
陆仲平点了点头,勉强的对那个邻居笑了笑说:“云舒他们家人都去哪里了?”
那个邻居奇怪的说:“咦,你不知道吗?我一早看到云舒和她爸带着悠悠,拿着好多行李出远门了。我还以为他们举家都要搬到有钱的女婿,呵呵,都搬到你那里和你一起住去了呢?”
“他们没跟你说去什么地方吗?”陆仲平回想着云舒这段时间的一言一行,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那邻居看陆仲平的脸色越来越可怕,忙说:“我不知道,我没问,他们也没跟我说。”然后讪讪的回家去了。
陆仲平心中的怒气就如同炼钢炉里的熊熊火焰,恨不得摧毁这世间一切!
那是一种从云端坠入地狱的感觉,是一种被欺骗和愚弄的感觉,他发誓就算是翻遍整个地球也要把夏云舒找出来!
“各位请看着里,这款免耕播种机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后面挂着的蓝色的犁,它采用最轻便的聚合不锈钢材料,上下各有十个错开的耙齿,可三百六十度自由旋转,也可以向左右大幅摆动。它还具有多功能使用性,在平时可以将后面的犁卸下,这款播种机也可以当作农用拖拉机来使用……”
在会议室的前方,云舒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留着齐耳的短发,一边在大屏幕上放映幻灯片,一边向来自芬兰的客户介绍一款农用免耕播种机。
她用中英文两种语言各讲解了一遍后,打开了讲台上的播种机模型,现场演示这款机械的工作和操作原理。
坐在会议桌前的客户纷纷都围到了讲台前,看到模型的演示,都不由频频点头。
介绍会后,芬兰客户当场就下了二十台的订单,在一旁的胡成彬向云舒竖起了大拇指。
送走芬兰客户后,工作人员开始清理会场,云舒收好笔记本,整理讲台上的资料。
胡成彬心情大好又走进会议室,敲了敲讲台的桌面,说:“美女大总监,有你在我们厂里新客户在不断增加啊,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扩建厂房了。”
云舒抬起头,把所有东西都装进包里准备下班,笑着对他说:“胡大总裁,这完全是因为有你的英明领导。”
“你就别吹捧我了,我觉得我都快被你架空了。”胡成彬开玩笑的说。
云舒点穿他说:“你可别想把所有事都推给我做,然后自己逍遥快活,我可不干,我才不要架空你。”
她来新疆和胡成彬一起创业已有半年了,他们工厂的厂房设在乌鲁木齐市的郊区。
云舒刚来时,胡成彬已把厂房搭好了,设备也都基本到位。她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也都投到了这间工厂,胡成彬还拉了几个股东,那些人都是只投钱不参加工厂具体的生产经营,他们只等着每年底分红。
所以胡成彬是这家工厂的董事长,云舒是技术总监,云舒的父亲则具体负责工厂生产的管理,虽然辛苦点,可他父亲每天都过的很充实,已完全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他们给这家工厂起名叫兴隆农机具制造有限公司。
因为胡成彬以前在别的公司做过销售经理,手里还有些客户关系,所以一开始他们生产的产品就不愁销路。
他们又在不断的开发新产品,渐渐的因为口碑好老客户带来了新客户,他们整个工厂的销售和生产已逐渐走向了正规。
胡成彬拦住她的去路说:“又赶着回去,你还真是模范妈妈。今晚老常说要聚一聚,你也去吧。他在电话里说在新疆认识的校友没几个,每次聚会你老是不去,少个美女多遗憾,你再不去他还以为你在嫌弃他,不想跟他这种焦大似的人同桌吃饭。”
云舒忙解释说:“怎么会,他想到哪里去了。那几次没去确实有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次是心悠病了,有次是我爸在工厂里加班没时间照顾心悠。”
老常比他们高一届,是河南人长得又黑又壮。她记得在学校时,老常是林霞的老乡,有一次她跟着林霞去混饭吃,参加他们的老乡聚会。
老常那天就坐在她旁边,大家吃着吃着越聊越高兴了,他有些高兴的忘形居然把鞋子脱了,将一只脚抬到板凳上,一边抠脚还一边吃菜,抠了脚的手又去拿筷子,还去挠头发。
云舒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了他一句:“能把脚放下,把鞋子穿好吗?”
老常愣了几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习惯很丢人,忙穿好鞋子,不好意思的又用抠过脚的手挠了一下头发。
云舒的胃口全没了,那天就没再吃什么东西。
自从这次以后,在学校里老常每次碰到云舒都会主动的和她打招呼,生怕云舒瞧不起他。
她到新疆后,听胡成彬说,老常毕业那会申请到新疆支教,开始那几年在新疆最偏远的地方做了几年老师,后来又被调到了市教育局,现在在教育局里也是个主任了。
“那你今天去吗?要去的话,现在和我一起去市区。”胡成彬问。
云舒想着今天再不好推了,大家都是校友,又都刚好都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有空时是该聚聚,说:“当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