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景锐眯起双眼,如玉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还跪在地上的陈圆圆揉了揉膝盖。这要是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动不动就是跪的,膝盖都得废了。
“那倒成了本王的不是了?”
陈圆圆愣了,怎么又成了兴师问罪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自己,闲不住。”
陈圆圆胡乱摆的双手。落在宗政景锐的眼里,只见他眸光眸光渐渐柔和了下来。
“起来吧。”
得到特赦的陈圆圆如释重负。站了起来。瞥见左手边的一副字画。虽然不认识这是什么字,却知道字迹堪称完美,写的行云流水,苍劲有力。
宗政景锐看见了她盯着的那副字画。
“念念看写了什么。”
轮到陈圆圆不淡定了。她根本就不认识啊,怎么念啊。
“嗯?”
扣人心弦的嗓音再次响起,落在陈圆圆的耳里,就跟催命符一样。脖子缩了缩。两只小手搅动着裙摆。
“我不认识这些字……”
一旁的影九咂舌,居然不认识字,细作不认识字这也太奇怪了。
宗政景锐正敲着桌子的手一顿。狐疑的看着她。显然。他也意想不到。她居然不认识字。似乎说不通。难道真的是误闯围场?被自己抓了回来吗?
“你不认识这些字?”
陈圆圆摸了摸鼻子,自己在21实际好歹也是个名牌大学生。到了这里居然真成了文盲了
“是,我不认识你们这里的字。”
宗政景锐对影九吩咐
“准备一套笔墨进来。”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不认识这里的字,就是会她那里的字了。
“是。”
看来还是不准备放过自己,陈圆圆无奈的看着那一幅字画。毛笔字自己倒是会写的,虽然写的不咋地。
影九很快将笔墨取来。铺平在一旁的书桌边。宗政景锐玉手一指。
“你,去将你认识的字写来。”
陈圆圆语塞,就知道没安好心。写就写呗,反正写了你们也不认识。这么想来,倒是神气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走到书桌。
宗政景锐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眉毛挑了挑。没再说什么。
陈圆圆拿起毛笔,这是一只好笔啊,上等的狼毫。触感极好,笔握起来迅速升温,也不显得生硬。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如莲藕的手臂。挥手写了起来。
影九看到陈圆圆挽衣袖的动作,迅速低下了头不再看她。北冥有个习俗。女子不能在外人成年男子跟前露出衣服遮盖的肌肤。
宗政景锐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手臂。瘦弱苍白。缺丝毫不见娇弱之态。握笔的手指细长白嫩。此时的她,身着浅葱绿襦裙。简单舒服。再往上,长发随意用藤条盘起,是他从未见过的发鬓。眸光复杂幽深的注视着她。
陈圆圆满意的收笔,拿起自己写好的一首诗,用嘴吹了下,干的快一点。走到宗政景锐身边,递给他。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张。这一手字,算不上非常的漂亮。但是整洁端正。上面写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字。每年各国朝拜的字帖他看过无数,却从未见过这种字。
剑眉微拧,将纸合了起来。也没说什么。陈圆圆见状,开口道
“你应该看不懂吧,其实我写的是一首诗。一首我学过的诗,这首诗是一位诗人,非常思念自己的家乡,从而通过这首诗寄托自己的思乡之情。就跟现在的我一样。”
“你很思念家乡?”宗政景锐看着眼神滔滔不绝的少女,褪去了往日的肃杀之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是吧,挺想的,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从来没有觉得思念家乡。现在…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什么细作。你们这里的文化,和字什么的,我一窍不通,如果是细作,把我送来,岂不是很容易被人杀了吗?”
“本王如今不也没杀你麽?”宗政景锐瞥了她一眼,又是那种坚韧无所畏惧的眼神。
陈圆圆不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解说他会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