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宗政景锐勾唇一笑,并未言语。席烈长老见状也没再追问。
江敏和白微拿着那人参往左阁老的住处走去。白微瞪了他一眼:
“你收着点啊,嘴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江敏一噎,这么明显吗,左阁老受这么重的伤,他简直是高兴的就要飞起来了。
“没事儿,谁会跟你一样留意我那么细致啊,是不是?”
白微冷着脸不理他,江敏突然俯下腰戏谑的看着她:
“诶,我说白微,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白微闻言,身躯猛然一颤,怒道:
“你不照照自己什么样?”
江敏颇为受伤的看了她一眼,闭上了嘴巴。
左阁老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嘴唇黑的发紫,墨老不停催促着医官们:
“你们的本事呢?左阁老的毒解不了吗?”
底下的医官跪了一地,纷纷表示束手无策。
“左阁老中的是红蜘蛛。这毒没解。”
墨老顿时变了脸色,江敏好笑的插画:
“主上让我们来给左阁老送人参了。”
墨老猛然回过头看着他二人。接过那人参只得谢道:
“多谢主上了。”
白微瞟了一眼床上一副死人样的人,心想果真是狡猾,都这地步了还不舍得拿出回魂草呢。
两人瞄了几眼之后便回去复命了。
“诶?主上呢?”白微回到席烈长老的住处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席烈长老正在参禅,睁开眼缓缓道:
“回京城了。”
“什么?这节骨眼还有那功夫回京城?”江敏惊呼。
宗政景锐褪去一身妖艳的红衣,回到了京城。刚回到王府没多久,影九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便又驾着马扬长而去了。
春天的玉清池,万物复苏,撇去了冬天凋零的景象,一排排的梧桐树正随风摇拽着,依旧云烟缭绕,白鹭盘旋。
宗政景锐翻身下马,欣长的玄黑身影往后山而去。
“你来了?”一道略显沧桑的嗓音传来,那人正背对着他。裁剪得体的月牙白锦袍,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说不出的矜贵儒雅。
宗政景锐唇角微勾,声带平缓道:“好久不见。”
那人转过身子,露出一张俊美无涛的容颜。是司徒陌青。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他问。
“这跟你有关系?”
“看来你已经放弃找她了。”司徒陌青讥讽道。
“那是我的事。”宗政景锐凝视着他。
司徒陌青突然笑了。笑声回荡在山谷。似绝望又似悲哀。笑着,他眼角逐渐泛红。本就白皙的面庞平添几分疯魔。
“她跟着你在我看来是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了。”
宗政景锐挑眉,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他做了什么,不做什么,从来都不需要报告任何人。包括对她的情意,他也没有与人同享的习惯。
“是不是错误的决定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忽然,司徒陌青敛住了那份笑,眼角泛红俞驾明显。他眸中涌动着杀机,运起轻功朝对面的人袭击而去。
宗政景锐微眯眼眸,迎着他的掌风。很快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了一起。树梢的叶子被震的纷纷往下落。风呼啸而起。
司徒陌青将这么久以来所有的怨怒都化作了武功,尽数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宗政景锐的武功在他之上,没一会儿便打得司徒陌青吐出几口鲜血,后背撞在了一棵树上,那棵树也断了。
“你要是来找人比试的,本王恕不奉陪。”宗政景锐丢下一句话,准备离开。
“她死了!”
司徒陌青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
宗政景锐脚步一顿,一颗心猛然下沉,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她死了!”司徒陌青痛苦的捂着胸口,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低沉道。
宗政景锐仿佛跟听到一个笑话似的,不会的,她不会死的,如果她死了,那么暗云兵的消息一早就传回来了,怎么会轮得到他来说。但他没办法抹去内心的不安!只能道:
“你疯了!”
司徒陌青仰天长啸,孤独而寂寥:
“是啊,自从遇上她开始,我便疯了。”
“遇上她开始?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何苦摆出这么一副深情的模样?”宗政景锐毫不留情道。
被戳中痛处的司徒陌青剧烈咳嗽了起来,断续道:
“是啊,我…我一开始便错了。但我也是真的爱上她了。你说我待如何?”
宗政景锐忽然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眼神冰冷似霜。直直能冻到人心尖。
“你最后收起你这一份情,否则本王一定会杀了你。”
司徒陌青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渐渐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哑声问:
“景锐,你有许多机会可以杀了我,但都没有动手,或者,你还是念着你我自小的情分吧?”
宗政景锐看着眼角泛红的司徒陌青,心突然一动,思绪被拉到了许久。他很小的时候,兄长总是喜欢闷在国子监温书,而他最不喜欢做这些,便偷偷摸摸的背着太傅溜去御花园。拿石子去砸池子里的锦鲤。
有一日他照旧,往湖里扔着石子,突然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狐惑的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白衣小孩,跟自己好像差不多年纪。原本他以为这是父皇派来监视自己的书童,正要回国子监。
谁知,那人也拿起一块石子往湖里投,当时的他讶异,这人不是书童,穿的跟个小皇子似的。便问他:
“你是我皇弟?”
那人吴亦凡嘴巴痴痴笑了起来,笑的他摸不着头脑,正想揍他的,他却开口道:
“我叫司徒陌青。”
当时的他脑袋飞快转着,姓司徒的也就慎郡王了。他不悦的撇嘴,自己最讨厌的人就是那劳什子慎郡王了。伸手推了一把那白衣小孩,谁知那小孩并没恼怒,乖觉的站起来,指了指那摊石子,说道:
“我们来比赛打水漂吧。”
当时的他还年少,少不了贪玩,便一口应了。两人整整玩了一个下午。那时候的他发现,他似乎并不讨厌这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