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陈圆圆吃着侍卫拎过来的饭菜。味同嚼蜡,索然无味。但为了充饥,不得不吃。看着一碟子萝卜炒肉。又想起了奶奶做的红烧肉…心里酸涩的要命。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知不知道我失踪了。
又想起在学校那会儿跟安静每天都要买一杯的芋泥波波奶茶。眼眶一热,眼泪又要夺眶而出,用力吸了吸鼻子。唉。命怎么那么不好!跑来这劳什子北冥朝。要是跑去清朝明朝的,还能靠着自己学过的历史。做点小买卖什么的。还不至于沦落至此。拿起筷子扒饭吃了起来。
桐丝殿
宗政景锐风尘仆仆的往里走去。刘管事命人去传膳。似乎没想到殿下这个点会回来。很快,一桌十几个菜色的膳食摆满,也没有丫鬟布菜。玉指拿起筷子。快速不失优雅吃了起来。蓦然想起那个总是一副无辜稚嫩看着自己的人。
“她这两天如何了?”
刘管事毕恭毕敬的回答
“回殿下,陈姑娘这两日没什么异常,只是管老奴要了些花卉种子,在后山种了起来。”
宗政景锐筷子一顿。
“种花?”
“是,陈姑娘说不小心烧了竹显楼的后山,懊悔不已,想弥补点什么,就种点花回去。”
一旁的影九似乎也没想到,这位“细作”居然种起了花。
“不会是种些什么毒花吧?”
宗政景锐此时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没说什么。
刘管事松了口气
“老奴以为殿下今晚不回来了,毕竟世子今日过来寻你,你不在,老奴以为他此刻正在王府与你议事呢。”
宗政景锐抬眸,视线直逼刘管事。
“司徒陌青来过?”
“是啊殿下,世子来过,还去了…”
宗政景锐停止手中夹菜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看着刘管事。刘管事吓了一跳,赶紧说道
“世子去了竹显楼的后山,和陈姑娘聊了好一会儿,还问了名字。”
嘭的一声扔下碗筷。他起身走了出去。
刘管事见状,跪倒在地
“殿下赎罪,老奴也不知道世子怎么会突然去了竹显楼的。”
宗政景锐脚步未停,丢下一句
“这跟刘管事没关系。不必自责。”
他快步去了竹显楼。
陈圆圆这会儿正坐在院子一个破旧的秋千上,这院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唯有这秋千,搭的挺结实。宗政景锐走进竹显楼,看见院落的秋千,脚步一顿。秋千上的女子脚尖轻轻定在地上控制秋千。正歪着头喃喃自语。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身上穿着的是墨色襦裙。月光的萤珲渡在她身上。安静而美好。又想起那一日。她说,我不是细作。我叫陈圆圆。
大踏步上前。在她身侧定住。听清楚她嘴里滔滔不绝的话时,嘴角抽了抽。
“红烧肉啊,腊肠啊,香菇炖鸡啊。老天啊!要疯了。”
陈圆圆看着突然笼罩的阴影,抬头看去,心瞬间跳漏了一拍,一张惊颠倒众生的妖孽脸离她那么近。愣神了几秒,迅速站了起来。手不自觉抓紧裙摆。胡乱行了一礼
“见过睿王殿下。”
宗政景锐看着紧张的抓住裙摆,慌慌张张而行错礼的她。
“今日你见过什么人?”
陈圆圆想到白天的那个白衣男子,又偷偷看了眼宗政景锐,完了,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是。见到了一个叫什么世子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直好老实回答了。反正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啊。
宗政景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冷哼一声。
“你倒是老实。怎么本王问你从何而来,却不见你这般?”
陈圆圆语塞,她明明老实交代了好吧,是他不信。直起身板,正色道
“殿下,我真不是你口中说的细作,奸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宗政景锐凝视着她,少女好像第一次,目光炙热的与他对视。纯澈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他别过眼
“你说出你从何而来,本王或许可以送你回去。”
闻言,陈圆圆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何曾不想回去,可是怎么回去呢?可能吗?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不知道。”
四个字,宗政景锐呼吸一窒,看着这位周深散发出绝望气息的少女,哀戚悲鸣的眼神,褪去了刚刚那一份坚定。
宗政景锐不再看她,往屋里走去。
陈圆圆赶紧跟了上去,门口的侍卫行礼。
“主子。”
宗政景锐挥了挥手。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内干净整洁,只是桌子,椅子,甚至床头,窗户边上到处都是蜡烛,将屋子照的通亮。看的他不明所以
“你点这么多蜡烛做什么?上次纵火烧了后山,这次呢。整个玉清池?”
陈圆圆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在地。摸了摸鼻子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只是有点怕黑。这屋子乌漆嘛黑的时不时还有狼叫。”
宗政景锐走到桌子旁,瞥了眼桌上的食盒,一碟子菜。
陈圆圆搓了搓手。走过去。赶紧把食盒盖了起来。
“那个。我刚吃完忘记收拾了。”
宗政景锐正准备走。陈圆圆鼓起勇气问出一句
“京城漂亮吗?是不是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