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处传来嘟囔声,王莽抱“新朝官服
河北小人物2025-10-30 21:142,778

  第4章:暗处传来嘟囔声,王莽抱“新朝官服

  门后的动静愈发清晰,像是有人在慌乱中撞翻了什么陶制器皿,“哐当”一声脆响后,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嘟囔:“别劈了……再劈墙塌了……我这新朝的官服还没来得及穿呢……”

  声音尖细怯懦,带着股文气,不像是武将,倒像是常年埋首书卷的儒生。

  嬴政挑了挑眉,握剑的手松了半分。这声音听着年纪不大,且提到了“新朝官服”——又是个闻所未闻的国号,看来这鬼地方藏着的蹊跷,比他想的还要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握着剑柄的手,虎口处因反复劈砍石柱泛起红肿,指腹上的老茧被磨得发亮,那是四十余年握剑留下的印记,从少年时在赵国为质,到亲政后扫灭六国,这双手沾过的血,比眼前城墙的苔藓还要厚。可此刻面对一扇朽木门后的怯懦声音,竟生出几分莫名的烦躁,像是面对一盘看不清路数的棋局。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剑刃往石柱上轻轻一磕,“当”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城墙下荡开层层回音,像是在敲问门后的人。

  门后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门板才被极其缓慢地推开一道缝,缝里露出半只眼睛,怯生生地往外瞟。那眼睛睫毛很长,沾着些潮湿的水汽,此刻正抖得像风中的蝶翼,眼珠飞快地扫过嬴政身上的破龙袍——那明黄的料子早已被尘土浸成灰褐,袖口磨出的毛边耷拉着,腰间玉带也换成了根粗糙的麻绳——又落在他手中的青铜剑上,剑刃上还沾着石柱的银辉粉末,在灰光下闪着冷冽的光。那只眼睛猛地一缩,门板“吱呀”一声,差点又合上。

  “别动。”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他想起当年在雍城太庙,嫪毐叛军持剑闯宫时,他也是这样一声低喝,吓得为首的叛军当场跪倒。

  门板的缝顿住了,朽木边缘的碎屑簌簌往下掉,落在门后那人的官靴上。嬴政这才看清,那人穿的竟是双云纹锦靴,靴底绣着半朵暗金色的葵花,这纹样他从未见过,既不是秦的夔龙,也不是楚的凤鸟,透着股说不出的陌生。

  他能感觉到门后的人在发抖,连带着门板都在微微颤动,朽木摩擦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是不堪重负。风从门板的裂缝里钻进来,卷着那人身上淡淡的熏香——那是种混合了兰草与麝香的味道,比咸阳宫御书房的熏香更清冽些——扑在嬴政脸上,让他想起当年韩国进贡的美人,身上也带着类似的香气,只是后来那美人被他赐死,只因她在枕边说漏了韩王的密语。

  “出来。”他再次下令,语气不容置喙,右手握着的剑柄微微收紧,指腹按在熟悉的凹槽里——那是他亲手刻下的防滑纹,三十年前在攻打魏国时,这剑柄曾救过他一命,当时一支冷箭射来,他攥着剑猛地侧身,箭簇擦着剑柄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刻痕。

  又僵持了片刻,门板才被缓缓拉开,一个身影磨磨蹭蹭地挪了出来。

  那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材中等,面色苍白得像宣纸,下巴上留着几缕稀疏的山羊胡,被他自己攥得发皱,沾着些潮湿的汗渍。身上穿着件深青色官服,料子竟是上好的绸缎,在灰扑扑的天地里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绣着繁复的云纹,云脚处还缀着些细碎的金线,只是那云纹歪歪扭扭,像是照着孩童的涂鸦绣的,既没有秦纹的规整,也没有齐纹的凌厉。最扎眼的是他怀里紧紧抱着的包裹,用明黄色的锦缎裹着,缎面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回纹,在灰光下亮得有些刺眼,边角处还坠着颗鸽卵大的珍珠,虽不算极品,却也绝非寻常人家能有。

  “你是何人?”嬴政的目光像淬了冰,扫过对方那身怪异的官服,最后落在那明黄包裹上,眼神骤然一沉。普天之下,明黄唯有帝王能用,就连他的龙袍,也只在祭天祭祖时才敢用纯明黄,寻常朝服都是黄中带赤。这竖子穿得不明不白,还敢抱着明黄包裹,胆子倒是不小。他忽然想起吕不韦当年的僭越,那老东西竟敢用与秦王同款的车驾,最后落得饮鸩自尽的下场,看来这天下,总不缺不知死活的蠢货。

  那人被他一问,腿肚子都在打转,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小……小人名叫王莽……”

  “王莽?”嬴政眉头拧得更紧,这名字从未听过。他扫过六国旧贵族的名册,也记过朝中百官的姓名,甚至连西域小国的君主名号都有涉猎,却从未见过这两个字。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包裹上,包裹被抱得极紧,边角的珍珠随着那人的颤抖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怀里抱的是什么?”

  王莽吓得一哆嗦,把包裹抱得更紧了,双臂勒出深深的红痕,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什么……就是些旧……旧衣服……”

  “旧衣服用明黄锦缎裹着?”嬴政冷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青铜剑的寒光恰好落在王莽脚边的尘土里,激起一小片灰雾,“你当朕是三岁孩童?”他想起扶苏小时候,曾拿着块染了黄颜料的粗布,说要做件龙袍,被他用戒尺打了手心,骂他不知天高地厚。可眼前这竖子,竟敢用真正的明黄锦缎,比扶苏当年的顽劣不知僭越了多少倍。

  王莽的脸“唰”地白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滴在官服前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那深青色的绸缎吸了汗,颜色变得更深,衬得领口的金线愈发扎眼。他怀里的包裹被攥得发紧,指节都泛了白,指缝间露出的锦缎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像是怕被人抢走的珍宝。

  嬴政的耐心渐渐耗尽,他戎马一生,最恨的就是遮遮掩掩的鼠辈。他抬眼重新打量起王莽身上的官服,那袖口的滚边用了暗金线,在灰光下泛着不易察觉的光泽,针脚细密得不像寻常工匠所为,倒像是宫廷绣坊的手艺——当年他为阿房宫选绣女,曾见过数百种绣法,却从未见过这般将三种不同针法混在一起的绣法,杂乱得像是绣娘打瞌睡时绣错的。可这料子,摸上去定是江南进贡的上等云锦,比他现在身上这件粗麻里子的龙袍不知好上多少倍,这让他心里的怒火又窜高了几分——自己身为始皇帝,竟穿着破烂龙袍,而一个不明身份的竖子,却穿着云锦官服,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对方的官服,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官服……是哪个朝代的?”他记得李斯编著的《典服考》里,详细记载了三皇五帝以来的服制,从黄帝的羽衣到商周的玄端,从春秋的章服到战国的袀玄,每种纹样、每寸布料都有规制,可眼前这官服,连最基本的“上衣下裳”都不遵循,竟像是块整布裁成的,荒唐得可笑。

  那人一愣,眼神更加慌乱了,嘴唇翕动着,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是……是……”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想说“新朝”,又怕这始皇帝追问新朝是何朝;想说“汉朝之后”,又怕触怒了这位视大秦为永恒的帝王,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流,浸湿了官服的领口,那繁复的云纹被浸得有些发黑。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卷过城墙,掀起漫天尘土,也掀开了他怀里包裹的一角,露出里面衣服的样式——那衣服的领口宽大如盆,能塞下两个拳头,袖口却收得极窄,绣着的花纹是些从未见过的异兽,长着鹿的角、马的身、鸟的翅膀,浑身布满鳞甲,绝不是秦制里的“卿云”“蛟龙”,甚至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个诸侯国的样式。

  嬴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像是看到了最不可饶恕的背叛。他想起当年荆轲刺秦,图穷匕见的那一刻,他眼里的寒光也不过如此。这陌生的服制,这闻所未闻的国号,像一把钝刀,割着他心中对大秦永恒的执念。

  “说!你到底是谁!”

继续阅读:第5章 嬴政寻声揪出乱臣,剑尖抵喉问“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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