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身子刚刚恢复不要匆匆忙忙的,你跟田羽铭有什么约定,要不我去帮你跟他说说,你现在身体欠佳,改日再见。”
妙歌看到怜儿起身就只顾着田羽铭,对宸王丝毫没有一丝感激,心中堵得很,可是却不能说什么。
“不用了,我们既然约好了,而且我的身体也不碍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怜儿没有看到妙歌眼中的不悦,对着镜子整理了熟悉了一番,便出了房间。
昨晚上羽铭在群芳阁一掷千金,有了昨日的经历,阁主便允许他通行,所以他早早的就进了群芳阁,待在离着后院最近的桌边坐着,边吃着茶点边等着怜儿。
不一会儿,他便看到怜儿悄悄的从楼梯上一闪而过,对着自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快步走到自己身边,拉着自己往后院跑去。
田羽铭被怜儿拉着,感受到她柔软的纤手上传来的温热,心中美滋滋的。
看着怜儿纤瘦的身影,忽的想起方才见她时面色有些苍白,便压低声音询问了句。
“怜儿,今日怎的见你脸色较昨日更显苍白?身子不舒服吗?让我帮你把脉试试吧。”
“我没事,听说是昨夜体内的真气乱窜,不过已经被控制好了。”
怜儿轻描淡写的提及自己身子的问题,才想起是御寒哥哥救了自己,不觉轻呼一声,方才只顾与羽铭的约定,竟然连句感激的话都不曾提起,让御寒哥哥知道该多伤心啊。
“还是我来帮你试试吧。”
到了柴房的门外,确定四周不会有人出现,羽铭手一用力将怜儿拉住与自己面对面。
然后反握一下,手指便试到了她的脉搏,不觉惊讶,怜儿的体内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护住,仿佛形成了一个隐形的防护层,难过她面色苍白身子却如叶片一般轻盈,若是旁人定会卧床不起。
羽铭眉头微皱,想到许是宸王替怜儿护住身体,不觉惊讶于他的内力,不过他对此却没有感激的意思,反而是对此嗤之以鼻,若是他在配上几副药,效果定然不亚于此。
“怜儿,我感觉到你头内有一处血瘀,不过那瘀处已经渐渐消散,照此看来你马上就能找回之前的记忆了。”
听到羽铭一说,怜儿嗯了一声,才明白过来起床时眼前闪现的那些断片,原来是自己的记忆。
她欣喜的定眸看向羽铭。“真的耶,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得你了。”
“是吗?你记得我了?真是太好了,怜儿。”
田羽铭心中有些忐忑,按理说她不会记起太多,但是可又不确定,自己昨日刚刚添油加醋的给她讲了过去的事情,若她今天就记起来,那···
田羽铭仔细的看着怜儿脸上的表情,强壮镇定的等着她的答复。
“羽铭,我记得你,跟凌儿成婚了。”
怜儿心中隐隐作痛,她记起自己是在羽铭与凌儿的婚礼上,然后遇到了雪蓉,后面的事情就没有印象了。
怜儿双眸湿润的看着羽铭,对于这个事实不愿承认可却不得不面对。
“怜儿,你不要难过,我不是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宸王的计谋吗?知道真相后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愿任人摆布,所以,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羽铭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娶了凌儿无疑是一座山,横在自己与怜儿中间,难以逾越。
“可是凌儿已经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忍心抛弃她,丝毫不顾及她对你的情谊吗?”
怜儿只觉痛得难以呼吸,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之前就是因为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才不见羽铭。
却不想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羽铭我不记得咱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记起的就是你娶了我的亲生妹妹,我很心痛,可我也不能为了自己而不顾凌儿呀,我感谢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不能接受。”
“怜儿,我等了你十几年,你竟如此狠心?我心中想的只有你,你怎么不想想,即便我留在凌儿身边,也只是两个人的悲哀呢。”
羽铭双手按住怜儿的肩膀,想要说服她,他不能忍受怜儿的绝情。
“羽铭,你不要这么执着,要怪就怪咱们没有缘分吧,凌儿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可见她有多爱你,我希望你能珍惜,不要负了她。”
怜儿将脸别开不去看羽铭,心仿佛被撕碎了一般,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这是她无法面对的伤痛,可是却不得不面对。
“不,我不愿意,我绝不能忍受,是不是你已经爱上宸王了?你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宸王的府上,一定是的,不然你怎么可能背弃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呢。”
羽铭想起凌儿的话,浑身犹如暴怒的狮子,毛发直竖,双眼红肿,看起来尤其吓人。
“我没有,羽铭你误会我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说一边是我的亲生妹妹,一边是你,你让我如何抉择,羽铭,你不要逼我。”
怜儿被羽铭逼迫的毫无退路,她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相信自己与宸王的关系,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你不要再逼她了,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跟怜儿没有任何关系,她虽然住在我的府上,可是却一直想着要去见你。”
宸王突然从天而降,用力的握住了田羽铭的手,硬生生的将其从怜儿的肩膀上拿开,然后将怜儿一手拉到自己的怀里,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眼神生冷的看着田羽铭。 “哼,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竟然还能底气十足的站到我面前,怎么,难道你不以此为耻,反倒以此为荣了吗?是你用计拆散了我俩,然后又让我和凌儿陷入了窘境,你说,你要怎么弥补!”
田羽铭因为功力不及宸王,自知若是起了冲突吃亏的是自己,便只能从言语上跟其讲道理。
“事已至此,我没有办法弥补,在感情里人人都是自私的,我喜欢怜儿,但是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我只是给自己制造了无数的机会,而凌儿喜欢你,为了跟你在一起她不惜欺骗你,难道你能说我们就是错了吗?”
宸王始终将怜儿抱在怀中,冷冷的看着田羽铭,在气势上就已经将其打垮。
怜儿是宸王此生的最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是他此生的信条,莫说只是稍微用计让田羽铭出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即便让田羽铭永远消失也在所不惜。
怜儿在羽铭苦苦的逼问下无言以对,唯有哭泣来释放内心的压抑,此刻被宸王紧紧的拥入怀中,久违的安全感涌入心里,她像是突然钻入母亲怀抱的孩子一样将头埋在宸王的胸前。
田羽铭被宸王说的哑口无言,见怜儿也趴在宸王的怀中不再言语,恼羞成怒,愤然的将苦苦配制了一夜又小心揣在怀里的药包掏了出来,扔到了怜儿的脚下。
“怜儿,我一夜没睡帮你配制了药物,可你竟然跟宸王搂搂抱抱的气我,你是成心的吗?你们俩欺人太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田羽铭用手指着地上的药,撂下了几句狠话,就决然的转身离开了。
宸王对于怜儿趴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样子感觉相当享受,他拍了拍怜儿的肩膀,温柔的说着。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记得了,还让他在这里职责你,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忍心这样伤害你。”
怜儿听到宸王对于羽铭的指摘,用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滴,抽泣着从宸王的怀里离开,然后蹲下·身子拾起了那包药,仔细的拍了拍上面的土。
怜儿有一刻的失神,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羽铭与宸王两个人是为了自己吵起来的吗?那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吵的呢?
怜儿头内的血瘀本就被冲散了一些,一旦她情绪波动激烈,头内的血瘀就会受到冲击,而当此时她的脑海中便会闪过一个个画面,让她有片刻的怔愣。
“怜儿,你怎么让田羽铭帮你配药?你若是不舒服,难道还信不过妙歌的医术吗?”
宸王见到怜儿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对着那包药发呆,疑惑的看了看她手里的那包药,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怜儿拍了拍额头,使混乱的头脑得以清醒,她抬眸看到宸王的脸庞,忽然想起了两人在王府畅谈百合花之事,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不是信不过妙歌,而是我知道妙歌绝不会帮我,刚好羽铭他懂医术,所以我就请她帮忙了。”
宸王看到她的笑容十分激动,这是她失忆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笑,见到自己她不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而是换上了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怜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想到昨日帮她把脉,她脑中的血瘀有些冲散,再联系到此刻她的表情,他将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
“是的,我想起咱俩在王府花园,对着百合花说的那些话,你说过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否则你会自残,不知你还记得吗?”
怜儿想起当时两人嬉戏打闹的场景,不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于宸王就像是久违的甘霖一般,滋润心田。
“我怎么可能忘记,要不是还没看到你完好如初,我早就以死谢罪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要你自残有何用啊,你现在该做的不是以死谢罪,而是尽快将我从群芳阁救出去,明白吗?”
怜儿佯装生气的看着宸王,对着她娇嗔道,毕竟她想起的事情有限,所以此刻的心情完全被这一丁点儿记忆所影响,完全不记得在此之前对宸王的怨气,笑的十分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