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闹得人仰马翻,骆时宜反而在这一 夜睡的搁外的香,不见半点被人身威胁后的后遗症。
这倒是让骆家人感到异常的浑身不淡定了,尤其是骆大国,一 夜没怎么合眼。
见陶斯言从房里出来,还是难以置信问:“没闹?”
“没,她睡的很好。”陶斯言平静的耸了耸肩,或许是骆时宜道态度太过于淡定了,以至于他也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能开口要吃的:“骆爷爷,我饿了。”
骆大国骂骂咧咧领着他去厨房了:“………”
汰!
吃吃,就知道吃。
这诡异的一幕让国安局和公 安同志陷入了怀疑状态里。
“这两人不会是……受了大刺激吧?”宋主任压低声问了一旁的危壹,要知道昨天跟敌方交火的是陶斯言,单枪匹马的想起来就令人后怕。
连陆大派来的心理老师都被原封不动退了回去,像是风暴后的风平浪静。
这两人的强悍心理素质,连宋主任都咋舌。
“这不挺正常的嘛。”危壹老神在在看了眼陶斯言拿了早餐回了房,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
显然他们等的人醒了。
此时房间里的骆时宜刚睁眼,齐肩的头发乱糟糟,正满眼餍足的发呆。
“不多睡会?”
陶斯言把手臂上的袖子挽起,从铜盆里拧了条热毛巾展开,就给睡眼朦胧的骆时宜擦脸,出了昨晚的那事,他是气也不生了,恨不得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两人的日常互动就跟旁人扯了证的小夫妻似的,很平淡。
他这人看起来糙,可擦脸的力道却控制的很合适,出奇的温柔,仿佛做过无数次似的,骆时宜不免好奇打趣:“坟友,你以前干过保姆?”
“算是吧,自卫战那会,后方缺医疗队员,当地比我小的孩子也多,就干过几年保姆。”
白天晚上打仗,三更半夜哄孩子照顾伤员是常态。
因为总是睡不饱,陶斯言当年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那种环境和生活。
“小孩,十月初,我要离开京市。”他挨坐在旁边,像骆时宜给他剥鸡蛋一样,这次他把鸡蛋喂到了骆时宜嘴边:“组织派我前往北大荒驻扎18个月,这是每个干部必须出的任务。”
到时候他会跟危予安一起前往,回来后,他会正式调任中yang。
除了他娘和外公,唯一让他牵挂的就是骆时宜。
“今年过年我也不能陪你过了,好在你的生日,我还在。”
骆时宜的生日恰巧就在九月底,好在他还能陪着过。
他想往上爬,想成为这小孩最坚实有力的后盾。
骆时宜心不在焉咬着嘴里的鸡蛋,敛了敛眸里翻涌的情绪,压低声道:“没关系,那到时候我去看你。”
听到这,陶斯言眸里酝酿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眼尾一弯,炸开花,直勾勾的盯着她,嗓音低沉打趣她:“小孩,北大荒探望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得是家属。”
“一张结婚证的那种家属。”
最后一句话,他特地咬重强调了“结婚证”二字,像是恨不得将她拆入腹中,活吞了。
骆时宜不清楚有这样的规矩,被他一下闹红脸,立刻用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推开他下床,故作淡定道:“哦,吃饭。吃完我还想找你爷爷一趟。”
他的心思明朗直白,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以至于下床底动作都有些抖。
这是骆时宜第一回有些大脑短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事,只好僵硬转移话题:“危爷爷来了吗?”
跟小孩要名分这事,陶斯言胜卷在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慢慢用温水煮就是了。
“一早就来了,楼下等你呢。”
危壹这么早是来等骆时宜一个答案的,连同那两封退学申请也一并带过来了。
他怕骆时宜是一时冲动之下做出的选择,带过来,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抬眼冲站在楼梯上的骆时宜招了招手:“时宜,过来。”
但骆时宜偏偏不是,她自认为退学是她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也是回归到了一开始的初心。
所以当骆时宜看到那两封陆大的退学申请书时,捏着信封的手一顿,挑眉:“危爷爷,为什么不签?”
她手上的信封推过去,认真道:“这是陆大半年以来的津贴和奖金,全在这里。”
这话让危壹一滞,瞬间不淡定了,腹诽了许久才开口:“就是因为欧阳同志的坏了你的模型,所以你才做下这个草率的决定?”
“你这样的决定,如果你父亲还在世,你觉得的他会同意吗?”
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失望了与难以置信,于他而言,骆时宜就应该继承骆观棋的路继续走下去。
而骆时宜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会同意。”骆时宜咧嘴笑了,后背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危爷爷,你忘了,我爹是我爹,而我是我。这不是模型被毁的事,而是现在的我只想走我自己的路。”
“当初我缺钱,组建不起实验室,我进陆大,是因为陆大答应了给我的实验室。”
从头到尾,那套题不是她主观去做的……所以一切都应该回到正轨了。
有远大的理想是骆观棋而不是她,她只是纯粹喜欢设计机械而已,旁得想法,一概没有。
“这是我单方面的毁约,燕工从S国买回航母后,如果需要 我协助,随时恭候。”
危壹怔住了,锐利的目光这才从头到尾打量起了骆时宜,回想起了骆观棋与骆时宜不同的一点是,她什么都干,小到电路设计,维修电灯泡这种小事,大到战斗机,航母设计,在她看来都是平常不过的东西。
可厂里的研究员是从来不肯碰这种小之又小的东西,骆观棋也一样。
可骆时宜不一样,她不仅乐意,还特爱往垃圾站收集各种废料,从日常生活中处处可见她的设计机械的影子。
她觉得无论设计电路还是战斗机,这二者的都一样,不存在什么更重要的说法。
而他们却一直拘住骆时宜,自以为为她好托举她最高处爬,却从来没问过她愿不愿意。
忽然一只拿钢笔的手在退学申请书上签下大名,盖下章,乔森很支持道:“时宜,我同意你退学。”
“到时候你的实验室成立,别忘了挂我的名。”
危壹思忖一会,还是没签下名,但是拿走了那份信封,松了口:“容我回陆大开会商讨,成不?”
他深吸了口气,当即准备回去舌战群儒。
问题解决,骆时宜也准备起身要出门,却被宋主任忽然拦住:“骆同学,逃跑的那人还没被抓住,这几天,你还是别出门了。”
骆时宜:“??”
凭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