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同志的事,你可别想了!”
陆政委吼了句:“枝花,够了,咱高攀不起人家。”
有骆观棋这么个先人在前,乔森想必要用一辈子去释怀遗憾。
于他而言,年少时已经遇到了惊才绝艳的人,眼里又怎么可能容得了旁人呢?
能容许骆时宜的存在,那是因为骆时宜是骆观棋的女儿,仅此而已!
这些话还是他去找危壹,被敲打一番才得知的真相。
“怎么就高攀不起了?你也不看看乔同志多大了,我嫂子嫁过去还委屈了呢。”余枝花气昏了头,抹着眼泪问:“你就让骆家那个小妮子这么欺负你儿子嘛!”
她儿子是未婚!光明一片前途的,眼看要调任连长了,娶个二婚女人像什么话?
再说了,侄子娶嫂子这种疯言疯语传出去,老陆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那你就没想过乔森同志为什么会住在骆家吗?”陆政委也气,一脸疲惫的低垂着头,拐弯抹角提醒她:“老骆叔就一个亲生儿子,没有女儿,你觉得他冲谁去的!”
“骆同学喊他一声乔爹,你猜猜因为谁喊的?”
这事说到底是他们糊涂了,瞧着骆家日子过的好就算计起来了。
“你以为陈昌和同志不清楚是你挖了他的油罐吗?他只是不吭声,给你留面子而已。”
“你嫂子要改嫁就改嫁,孩子咱家养也成,当年你哥也帮衬了我不少。枝花,咱们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余枝花听到这么话,再傻也听明白了,“哇”了声瞬间嚎了出来,满腹的委屈倾斜而出。
………
而此时,骆家。
被骆大国罚跪地的骆时宜耳朵贴墙听八卦时,发现对面嘘声了,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罚站的陶斯言:“坟友,这两人不会掐架了吧,咋没动静了?”
陶斯言腿虽然拆了石膏,但是也没痊愈,于是骆大国罚他面壁思过写万字检讨。
他是狙击手,耳朵比常人机敏,贴墙听了下,笑了:“没呢,两人抱头痛哭呢。”
乔森端了盘橘子过来就听见这两活爹的话,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奇葩不常见,能凑一对的更稀奇。”
“都跪着,瞧把红军同志给吓成啥样了!”他把橘子撂地上,没好气拍了下陶斯言:“尤其是你,别带坏我闺女,站远点去!”
他算是发现了,这两祖宗凑一对,能大院的天都给掀了。
这件事的唯一受害人还搁院门口站着安慰那来相亲的女同志呢。
他端了盘江米条,糕点和壶热水就出去,径直走向站在角落里安慰局促不安母子的陆红军:“红军同志,这事是我和昌和没管教好孩子,改明儿给你父母上门道歉。”
陈昌和半个月前开始值夜班去了,他又是头一回得知骆时宜还能这么混,没点防备就钻了空子。
他把糕点和江米条递到孩子面前去,冲女同志道歉,认真解释:“同志,我很早就有爱人了,但是他因故身亡,我没打算再说对象。这件事是我档案没写清楚,让陆政委误会了。不好意思,吓着你的孩子了,你来回路费,我赔给你。”
女人这才瞧清楚面前的男同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味,长的又好,戴了一副眼镜,瞧不出是近四十的年纪了。
可她再傻,也看出了乔森眼里的疏离与冷漠,清楚这样的人是她肖像不了的,语无伦次道:“不…钱…不…俺…也有问题…”
乔森没听她的话,从兜里取出十块钱掏给了塞给小孩,叮嘱了陆红军把人领回去这才准备转身回屋里,却对上了一抹看热闹的身影,这才想起了警卫员的话。
他蹙眉,想也不想拒绝:“燕工,年已经过了,大晚上什么风把你给你吹来了?”
“时宜没空,你回吧。”
燕军文咳了两声,姿态放的很低,赶紧拦住他:“乔工,我不是来找骆教员的,我是来找你们家老爷子商量点事的。”
一瞬间,对比骆时宜,他突然觉得沈文谦也挺好的,虽然能力比不上骆时宜,但省心听话啊。
乔森思忖片刻,瞧着他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还是松了口:“进来吧。”
屋里的骆时宜眼尖的瞧见了燕军文,这下午刚戳破,人晚上就来了。
论厚脸皮,她没见过谁比的过燕军文。
“呦,燕工来了。”她戏虐开口:“来就来嘛,还破啥费?万一这买航母的钱不够了咋办?”
S国报价不低于2000w mei元,饶是组织给的经费能够涵盖三分之二左右,可余下的几百万,也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的。
2000w什么在82年什么概念呢?
供销社的一斤猪肉一块2,2000w足够两三个大省份的民众分到好几斤肉。
而且,他更需要能够让S国信任的个人买家。
燕军文:“………”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两人针锋相对期间,骆大国和白敬过来了,燕军文来的时间不太巧,这会儿两老头正在书房论事呢。
白敬是早些年见过燕军文的,因为也这人曾不要脸代表学生跟他谈判资助学生的协议,行事作风亦正亦邪。
“多年不见,燕同志别来无恙啊。”他率先打了声招呼,如今的燕军文眉眼间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反而多了一丝沧桑与无奈。
“白老先生能记得我,是我的幸运。”
燕军文此时此刻脸上多了一丝诚恳,也不废话了,将航母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直接了当道:“我想要您能够帮我凑齐余下的航母购买款,由您出面去跟S国谈判。”
这事他也找过万家,万家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可愿意出资二十万元捐助。
但是这点钱远远不够。
“小孩,他一直都这么不要脸吗?”陶斯言掰了快橘子,低头喂骆时宜。
“这有啥,他最爱条件交换了。”
“…………”
两人一唱一和,声音不低的传入三人耳中,蹦得燕军文脸都快笑僵了。
白敬在一杯茶下肚后,这才敛了神色问:“燕同志,二十年前你跟我谈条件,说我资助你们能够在危难时期得到帮助,积善德。可在14年前,白家逢难,家破人亡,无人援助。”
“如今你想用什么样的理由或者条件让我出钱呢?”
“亦或者,你要是能说服时宜同意,我就帮你这个忙,如何?”
很显然,这事骆时宜没松口才有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