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烧屋子,其实是想烧死我吧?”
“让你烧死我的人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那人有没有提到“秃子”?”
骆时宜试探问,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没有人………指使。”
叶利目光怨毒,在听到“秃子”时下意识闪躲目光,咬死不承认有人花钱雇了他针对骆时宜。
要不是骆时宜不给钱,把他的事闹进了派出所,他也不会被退婚,更不会被厂里辞退。
“怎么就没……把你烧死!”
本来还想给他机会的骆时宜笑脸瞬间收了起来,毫不犹豫的站起来,对一旁的公 安道:“这位同志,他意图烧死国家重点关注人才,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她坚决道:“我不和解。”
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种人渣,她伸手打人都嫌弃会脏了手。
话一出,公 安也不淡定了,如果确定了骆时宜身份不简单,这个罪名一旦扣下来,可就不是普通纵火案了,而是意图谋杀了国家人才,叶利就直接转交军事法庭审判了!
“骆同志,有什么证件能证明你说的话呢?”值班的男同志伸手向她要证明,核实身份。
骆时宜把耿营长现在临时安置的地方写给了他:“耿营长能证明我的身份,劳烦同志确认了。”
话落,她轻飘飘撇了眼叶利,语气雀跃:“恭喜你,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只是这辈子只能在小小的空间里待着了。”
叶利被这话激出强烈的恐慌,不明所以就要冲上去:“什么意思?什么……国家人才?”
“你别想…骗我,我可不会…妥协的!”
大队长跟公 安同志连忙摁住了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去调查核实骆时宜的话。
一个不安的预想立刻从骆时宜的脑海中诞生,正想着要怎么去验证时,刚出门就看见了取完火车票回来阿大在门口焦急等着她。
一见她出来,阿大立刻迎了上去问:“怎么回事,阿虎说你的屋被叶利放过烧了,那个王八现在在哪里?”
“我立刻揍死他!”
“他不是主谋。”骆时宜有些冷,双手不由自主多拢在袖子里问:“那秃子当初被抓了,他幕后的人也被抓了?”
阿大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关心起秃子了,不确定的开口:“还真不清楚,但是京市那边的黑市已经被打击过了一回,抓了不少人。”
他面露难色道:“虽然消息少,但是京市那边还是有信儿传来,秃子背后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逮住。”
之前那么多回的清剿都被躲过了,千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抓住。
“我们被报复了。”骆时宜小脸满是疲惫,当即立断道:“肯定是秃子背后的人发现我们黑吃黑了,这几天把修理铺关了,所有人都躲一躲,别冒尖。”
“你要是还有亲人,赶紧把亲人送去京市,我爷那儿安顿。”
因为上回部队大张旗鼓的逮人却没有善后,这事暴露了,他们报复是迟早的事。
阿大一听这话笑了,觉得是她过于紧张了:“不可能,最近风声那么紧,出来顶风作案不就自投罗网?”
“叶利那么懦弱自私的一个人,连对峙讨钱都是喊他娘来,你觉得这么个人,在权衡利弊下,会突然干出烧我屋的事?”骆时宜蹙眉,缓缓分析道:“我在问他的时候,发现他听到“秃子”就躲闪了,已经说明他是拿钱替人办事。”
她话点到为止,阿大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忽然一咯噔,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有些焦虑道:“我娘……我娘在沪市……”
他不敢想象,那人报复起来会多丧心病狂。
死不可怕,让人感到绝望才是更可怕的。
他一瞬间,胸腔里充斥着后悔的情绪。
虽然知道他有个娘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只要稍微一查就能发现他娘住在哪里。
“你现在立刻拍电报去京市,打探消息,然后去京市安置你娘。”骆时宜也不废话:“地址告诉我,我发电报让干 爹去沪市接你娘。”
“至于去S市找工厂地址的事情,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那替你找。”
从H省去沪市,最快也要两天,还不如立刻通知在京市的陈昌和去接人。
阿大带着她连夜去敲响了邮电局的同志家,求爷爷告奶奶的,硬是把人从床上薅起来发电报。
当初骆大国给了两个地址,其中一个就是发急事电报的地址。
“你说,刘书 记会不会也……被报复?”阿大越来越不安,大胆的发问了句。
当初刘书 记调往S市的动静闹的可不小,想让秃子幕后之人不知道也很难。
骆时宜看了眼手上的表,捏了捏疲倦的眉心:“你回京市后,去关押的地方找一趟秃子,替我向他问几个问题。”
“我去S市后,会提醒刘书 记注意安全。”她拿出了闲时研究出的小电棍给他防身,叮嘱道:“用的时候悠着点。”
这小电棍很简陋,不是自动的,而是手动断电的…所以………
阿大捏着车票,拿出了身上的存折交给她,这里面可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全部积蓄了:“行,妹子,去S市挑地这事,我就只信你。”
“成了,我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不成就是我没那个福气。”
“我先走了。”他心牵老娘安危,电报发完就迫不及待要离开了:“你自个要注意安全。”
嘱咐完,他结果骆时宜给的“神器”就匆匆离开赶火车去了。
骆时宜结清了发电报的钱,也回去叮嘱了阿虎这段时间别冒尖,把修理铺给关了,顺带让他去市里的派出所解释一番,停止在修理铺盯梢放勾。
本来从秃子进去后了,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清楚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天一亮,她就带了几件衣服,也没回村子里,悄无声息的坐上去S市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