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宜并不清楚举报信被主任拦了下来,因为她故技重施又举着牌子去陶惠的单位闹了一遍。
不同的是陶惠一哭,小姐妹团没有维护,顺带一个举报让陶惠当场从夜校失业了,还顺带招惹了陶惠的几个护花使者举着扫把追着骆时宜撵,。
骆时宜偏偏没有趁手工具,时隔多年,又体验上了大学校园里跑一公里的滋味,举着木牌两腿朝火车站的方向都快跑出残影了才甩掉那几个护花使者。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她依旧很不爽,想着下次出远门还是得带上她的扫帚。
火车站。
阿大和阿虎脚边放了一堆货物,两人就这么蹲在地上等骆时宜。
这几天骆时宜天天早出晚归,忙得连个人影都没瞅见,其实他们也不确定骆时宜有没有回过招待所,要不是昨晚的纸条让他们买票,他们还犯愁怎么找骆时宜呢。
“阿大,你说这妮子会不会惹事被公 安抓进去蹲了几天篱笆子,所以俺俩才见不着人的?”阿虎提出了大胆的假设。
至于这个假设从何而来,全凭他就有过这种经历的经验。
阿大沉默了:………
“这话你别让那妮子听见,小心她揍你。”
骆时宜没有那么傻吧?
当初阿虎是怎么进去的呢?
这蠢小子钱被骗光了,给娘治病的钱没了,心急之下犯浑看公 安门口前放了辆没上锁的自行车,周边又没什么人,于是悄咪 咪推走要去换钱,结果那自行车上有派出所的标志,不出一个钟就被找到了,阿虎就那么被公 安送进去蹲了一个星期。
每次阿虎起了蔫坏的小心思,他就说出这件事狠狠教育阿虎。
阿虎犯嘀咕,他这是关心骆时宜,骆时宜哪能揍他呢?
就在两人一脸愁容时,骆时宜肩上扛了块木板,手里拎了袋馒头,就这么悠悠闲闲的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当两人见骆时宜安然无恙,准备松口气时,看见木板上那一行字时瞬间心梗了!!
阿大不淡定了,立刻迎了上去旁敲侧击问:“你这妮子,又去嚯嚯谁家了?”
那晚大闹京大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市,他连去鬼市拿货都害怕被人认出来。
直觉告诉他,这死妮子肯定又是干了不得了事!
“瞧你说的,我像是那样的人吗?”骆时宜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去讨个公道,难道我有错了?”
阿大反驳不了一点:…………
没有错,但是人家会社会性死亡!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骆大国的心情了,就骆时宜这皮猴儿样,你反驳她一句,她有千百种理由不认错,偏偏这理由你还反驳不了,因为都是事实。
管不了!阿大只能默默为牌子上写的“陶君饶和陶惠”两人祈祷。
不过,他发现骆时宜这人也很有原则,只要没人招惹,肯定不会随意出手揍人。
所以,虽然他不认识“陶君饶和陶惠”两人,但也知道这两人不是好鸟。
惹谁不好,偏偏惹这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骆时宜一上火车身体就垮了下来,这几天睡觉的时间寥寥无几,正准备好好大睡一觉时,就听见有人在焦急的呼叫她,回头一看,陶斯言身穿一身军绿色的制 服,帅的英姿飒爽,眉眼焦急的在每个车厢来回找人。
骆时宜懒懒的伸了个腰,对着男人的背影吹了声又长又响的口哨调侃:“坟友,你想我了?”
“...........”
陶斯言听见口哨声一转身,就看见骆时宜懒洋洋的靠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望着他,连通眉眼的那颗痣,都看起来嚣张至极,将手上的一封录取通知书递给她:“虽然错过了无法挽回,但这封录取通知书留着吧,我在陆大等你。”
这封录取通知书,是他去那所军校找校长说明了来龙去脉后,那校长当即亲手写了一封录取通知书留给骆时宜当纪念。
他扬了扬手里的书,把手里的档案袋一并交给了他:“借你,记得还我。至于我母亲的相片,等我洗出来了,第一时间给你寄。”
“还有,这是你父亲在陆大的一些资料,我只能收集到这些。”
这话骆时宜总觉得说的倒是暧昧了,像极了承诺,偏偏她不吃这套。
“坟友,我们不是生离死别,坐一趟火车见面很难吗?”她“啧”了声,接过那份过期的录取通知书,还是道了声谢,问:“怎么?不当文盲了?咋想起要进大学读书了?”
她随口一说,却不知道真被听了进去,此后的一年,陶斯言的确经常去找她。
“组织上要培养指挥军官,我要去陆大学习一年。”陶斯言嘴眉眼淡淡,平静的说了出来。
火车鸣笛声响起,骆时宜没啥反应,只是静静的应了一声,她催促陶斯言下车。
她总不能告诉陶斯言,她没想当进什么军校,只想当咸鱼混吃等死吧?
列车缓缓启动,那一霎那,陶斯言心情很难受,像一团化不开的浆糊,他头一回产生这样的滋味,回头冲骆时宜的背影喊了句:“骆时宜,下次见。”
骆时宜没听清楚,透过窗户看了眼离开陶斯言,以为是错觉,转身抱着档案睡了过去。
这会儿,陶家已经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