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京市一处胡同的小院里。
白敬找上门来时,白城是很意外的,杵在门口一愣:“爹……你咋来了?”
他目光扫过白敬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伙子,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没来由的,他心里无端生死一股不安的感觉。
白敬眸子写满了平静,笑意盈盈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难不成你背着我在里面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他背着手,目光上下打量起了这座小院,虽然瞧起来不大,这是这座小院最精致,他少年时没事就喜欢来小坐一会。
把这处院子给白城,他意有所托,却偏偏没长成他所期望的那样。
白敬一听他这意有所指的话心里一咯噔,瞬间紧张了起来,连忙笑意盎然的否认:“我哪能背着您干坏事啊。”
他哄人的话张口就来,引着人往里面走:“您就是我亲爹,要是没有您,哪能有现在的我?”
曾经这处小院被收缴后派给了一组织上的领导住,如今收回来了,但屋里面的格局并没有遭到破坏,可是家具已经焕然一新。
白敬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思忖了许久,用手轻轻摩 挲起了扶手:“真的吗?”
“白城,你现在还有机会说实话。”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让白城没由来的心慌了,连倒水的手都抖了起来,心里快速盘算一遍,到底是哪件事泄漏了?
他不着痕迹用抹布擦去抖出来的茶水,装傻充愣道:“爹,你说的啥,是不是最近谁在你耳边胡说八道了?”
“我就说骆家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回来他们………”
“不是!”白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白城,白家待你不薄吧?从你七岁起就捐助你读书,你想留洋我就让你去了。”
“你说你想姓白,当我干儿子,我也同意了。这些年,我手把手教你立足,在M国做起生意……却唯独忘记了,要教你做人。”
“你知道你当年模仿我的字迹承认与港市有生意勾结,害了多少人嘛?”
“那是认罪书!”
这话一出,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吓得白城脸上瞬间失去脸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白敬面前。
他深知白敬的手段和能力,连狡辩的勇气都没有了,“爹,我……我错了…真的错了…”
这么多年跟在白敬身边,他是真的把白敬当爹了,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心怀愧疚。
当年只是一时糊涂了,被随便挑拨两句就上了头。
“别喊我爹,你本就跟我没任何血缘关系。”
“你不是错了,你是怕了!怕再也享受不到这种富贵日子了!”白敬胸膛剧烈起伏,额头青筋隐隐暴起:“但凡当年你有一丝愧疚就该把事情真相说出来,而不是拿了船票送过来,坐实了我的罪名!”
如今细想起来,当年说了只有两张船票,调走他的女儿,明晃晃打的不就是他永远不回华国,吃绝户的心思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城,一字一句道:“我会收回对你所有的赠予,在你入狱后,我会给一笔钱你媳妇,让她带着白枚离开。”
“她爱去哪里去哪里,别来碍我的眼。”
白城闻言,慌了神,跪着上前求他网开一面,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爹,你不能这样做,枚枚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枚枚也喊你一声爷爷啊!你不能有了阿言就不要枚枚了。”
爷爷?
这声爷爷他担不起。
白敬是打心底喜欢不起来白枚,在M国他是独居,每次白枚母子过来都是要这买那的,不买就甩脸色。
不就是拿捏了他当年孑然一身在M国无依无靠吗?
“当年白枚没考上大学,你跟我说可以捐楼捐设备送进去,你求我出去请人写一封推 荐信。我为她奔波,到头来她却嫌学校名气不够大………”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泯灭:“这些年我往你们身上花的钱就不必你还了,权当买了你们的时间陪我。”
他顿了顿,又道:“陈珠已经将当年的事供出来了,还举报你了,当年的事也重启调查了,到了里面你就好自为之吧。”
听这话的意思,是不准备管他了?
白城错愕,见白敬真的斤斤计较,不准备放过他,旋即恼羞成怒超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砸过去时,被手疾眼快的公 安一把摁倒在地上。
“凭什么,白敬!我现在起来了,你就要这么害我!”
“不就是当年的小事吗,现在组织不也还你清白吗?为什么还要斤斤计较!”
被戳破心思后,他面目狰狞又可怖,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他都要阻拦白敬回国。
他承认他有如今的成绩是少不了白敬的帮忙,可大多数他都是自己努力拼搏出来的啊。
与白敬何干!
白城破口大骂的声音让刚去百货商店购物回来的白枚瞬傻眼了。
她看见白城被摁在地上,连身上的购物袋都没来的及放下就冲上质问,哭喊道:“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爹,松开!”
“都给我送开!”
一名男公 安立刻拂开她的手,冲她亮出证件:“同志,请你不要干扰我们办案,否则就将你一起带走!”
“我们现在怀疑白城同志跟几年前的一桩冤假错案有关,必须带走他进行调查。”
两人合力将人死乞白赖的白城带走,留下一脸震惊白枚怔愣在原地。
“是你干的是不是?”她转过头,怨恨的要走的白敬:“是不是我不愿意嫁给你那废物孙子,你才想出这么歹毒的方式逼我就范!”
她的印象里,他爹待人真诚有礼,这些年做的善事一件又一件,在M国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又怎么可能在国内犯下大案呢?
所以她以为,是因为她的不乐意嫁给陶斯言才牵连到了她爹。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爹说你孤苦无依,你以为我愿意喊你一声爷爷啊!”
“快把我爹还回来!”
白敬眯起了眸子,扫了一圈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意味深长笑了:“白城没跟你聊过他的从前?你以为我乐意让你姓白。”
“他没有说过这院子是谁的吗?”
他顿了顿:“跟你娘说,三天之内,收拾东西滚出去!”
“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Ps:今天发生一些荒唐的事,让我觉得有些事比小说还离谱。
希望所有的女孩子都不缺失从头再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