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枚的娘丁丰收从前是在文工团唱歌的,如今回来了,总不能老是去搓牌吧,连炫耀的地儿都没,于是打着白敬的招牌想回文工团。
这不刚得到了好消息就赶着回来报喜了,暗道还是白城给她出的这个主意管用。
组织上一听她是白敬的儿媳妇,二话不说就批准了她回文工团的请求。
她年轻那会是文工团的一等一的漂亮姑娘,追她的男同志数不胜数,要不是白城有求必应,她还真不一定能答应。
没等她开口喊,白枚就顶着满脸的泪痕扑进她怀里:“娘,爹被公 安抓走了!”
没来的及报喜的丁丰收被这噩耗惊的脑袋清醒了了起来,立刻凶狠了起来:“走,我们去找你爷爷去。”
“敢随便抓人,难不成不清楚他是白敬的儿子!”
她倒要瞧瞧,是哪个人这么不给面子!
“娘,别去找那个死老头!”白枚尖叫出声阻拦:“就是他带公 安来把爹抓走的!”
“还让我们三天内滚出院子!”
凭什么!
这院子难不成可是她爹花钱买的。
“我看那死老头是见我不肯嫁给他废物孙子,才抓爹威胁我们。”
“娘,怎么办啊?”
她哽咽的上气不接气,只觉得亲爹被抓走,威胁到了她,天都塌了。
丁丰收一听,嗓子眼瞬间提了起来,紧张的抓着她问:“那老头还跟说了什么?”
白枚被她这副疯癫的模样吓到了,连哭都止住了,呆呆道:“他……他问我…爹是不是没说过以前的事…”
这话如同平底里炸起的一声雷,惊得丁丰收面色惨白。
白敬这话和这行为不就摆明了,他知道当年的真相吗,要收回给白城的一切。
这传出去,那她进文工团的事不就黄了吗?
丁丰收压下心里的不满,连忙掏出水果罐头啥的就要带着白枚出去:“你赶紧把泪给我擦干净,跟我上门道歉。”
“那个废物要是喜欢你,你就勾他呗,又不会掉块肉!”
白敬还没死了,就算再不喜欢白敬,至少要等拿到钱前,说什么她和女儿都要装一装样子。
“我不去,凭什么。”白枚宁死不从,一副屈辱的模样:“丢死人了。”
“再说了,咱们家离了那死老头又不是落魄了,大不了回M国呗。”
“啪”
丁丰收毫不犹豫甩了女儿一巴掌,旋即很铁不成哽咽道:“你爹出生那会闹饥荒,被抛弃了。你也知道他不是白敬亲生的,离开你爷爷还真只能回乡下吃糠野菜!”
“你吃过萝卜饭吗,知道忆苦饭是啥玩意不?你以为你一出生就喝的起奶粉吗?”她气的伸手恶狠狠点了她的额头:“你在M国吃洋快餐时,那山沟沟里的人一年吃不着两回肉。”
“你爹要真进去了,我就把你送回你亲爷爷那儿去,另起灶头。”
反正她这些年保养的不错,可她要是拖着白枚这么大个拖油瓶可真就是不好嫁。
之所以知道白城的亲爹还活着,纯粹是因为白城在日子好起来后特地去找的,她不清楚白城为什么这么做。
但当时坐着小汽车回那个山沟沟时,接收到所有人羡慕的目光和一口一个“领导”捧着时,还挺心满意足的。
“就你现在住的这栋小院,那也是你爷 爷的!”
白枚知道的真相的这一刻,脑袋嗡嗡的作响仿佛要炸开似的,偏执己见:“不是的,娘……你骗我是不是……”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白城固执的要她,怎么可能离开白敬真的一无所有!
“骗你?”丁丰收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不明白自己咱就生出这么蠢的女儿:“你见过你爷爷亲生女儿吧,就算是疯了,你瞧见他抛弃了吗?”
当然没有!因为是亲生的啊。
白城要是亲生的,就算是伤了人,白敬也一定会想办法捞出来。
这就是区别。
丁丰收也恨自己的眼光不好,要是被文工团的昔日的姐妹得知了她落魄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
她循循善诱道:“就算是你能舍得离开白敬,那也要想想你爹啊。你爹当年瞒着白敬干了不少事,只有白敬原谅了,你爹才能出来是不是?”
“我都打听好了,白敬不原谅不是还有他孙子,只要你愿意嫁给他孙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她还真以为白枚口中的“陶斯言要强取她是事实”,做着一但成了,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美好愿望。
白枚一想到那天早上身上重伤的陶斯言就厌恶极,可为了白城能出来她还是抱着希冀问:“娘,真的吗?”
“真的,我听说陶斯言去了陆大。”丁丰收很自信道:“你换身漂亮点的衣服过去找他,该怎么说,用不着我教了吧。”
男人嘛,只要勾勾手指,她还真没见过不上钩的。
白枚信了她的话,换了一身最漂亮的衣服才出门,招了辆人力车直奔陆大。
要是白城争点气,能有一番事业,哪里用得着她们娘俩回去低声下气跟白敬道歉。
丁丰收很自信女儿会成功,但为了做点表面功夫,还是提着满当当的礼物上门去道歉了。
而另一边,陆大。
沈文谦正屏气凝神的站在陶斯言身边,有些忐忑的看着骆时宜手里螺旋桨模型,等待评价。
骆时宜已经给了其他人分数,徐乐的分数暂定第一,所以事关他能不能在九个人里当老大就在这一瞬间了。
徐乐耍心机了!!
把根据骆时宜意见修改的磁悬浮模具端了上来获得全场唯一个80分,早知他那天早上也把模具拿出来了。
骆时宜手指轻轻摆弄了几下螺旋桨的模具,刚想出声给分数,就被陆政委的一道声音打断了:“陶斯言,在不在这?”
他目光一瞬间锁定了人群中的伤残人士之一,兴奋的手舞足蹈将人往外推:“快快,跟我出去。”
“外面有个女同志说同意你的请求,愿意嫁给你了。”
除骆时宜的其他人猛的双眼一亮:“!!!”
好大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