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确是逃不掉了,请两位同志配合我的调查。”
熟悉的声音一出,骆时宜心里一咯噔,猛得抬头,就与一道锐利的目光四目相对。
哦豁,阴阳精!
他怎么会在这?
卧槽!太巧了吧?
难不成跟刘书 记说派来的特种人员就是陶斯言?!
骆时宜十分淡定的移开视线,不着痕迹的站起来,嬉皮笑脸道:“坟友,好巧啊,又见面啦~你也是来这里遛弯的吗?”
“真的挺巧的。”陶斯言似笑非笑打趣道:“从村里到市里来散步,你这腿挺能折腾的。”
阿大捏了把汗,唯唯诺诺不敢不出声:“………”
“一般一般,那说明我热爱运动。”打死骆时宜都没有想到执行任务的是陶斯言,说完这话就想溜。
组织是没人了吗?怎么老是派阴阳精出公差的!
陶斯言不自觉的挑挑眉,右手轻飘飘的拽住了她的衣领,左手把玩着一副镣铐,话里带笑:“骆同志,是我带你回去配合调查,还是你自己跟我回去呢?”
一句话,给了两个选择。
废话!
骆时宜当然选择主动送上门,歪了歪脑袋:“我可是守法的好同志,坚决配合领导同志的调查。”
要是被抓了,被她爷知道了,肯定又要揍她了。
陶斯言很少碰见变脸这么快的小流 氓,语气平静无波,却给人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
他挥手让危予安送来一个证物袋,打开后眼神示意骆时宜:“东西呢?放进去。”
骆时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揍人被骆大国抓现行骂的时候都没承认过,陶斯言上来就这么一句,还没人赃并获,骆时宜怎么可能认?
当即咧嘴一笑,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特别欠揍的道:“陶同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什么东西?”
要是眼前这家伙能把她藏的小黄鱼找出来,她骆时宜就无话可说,跪地给陶斯言磕三个响头。
陶斯言听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嘴角漾起幅度,一字一句道:“据我们抓获的嫌疑人说,他给了你九根小黄鱼,数万尾款。要不要 我把他们摁过来跟你对一下口供?”
说完,他又看了眼故作淡定的阿大,不咸不淡的继续道:“要是知情不报者,跟你一起藏起证物,一旦被搜查到,轻则入刑,重则死刑。”
骆时宜:………
很好,竟然还学会威胁她的同伙了。
她看着他那张笑意盎然的脸,很想找个麻袋套陶斯言身上,把人堵摁在地上揍一顿。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陶斯言,带着几分凶戾,还是那副说辞:“没有,秃子污蔑我,他想黑吃黑,根本就没把尾款给我。阿大,你说是不是?”
“坟友,我们这么久的交情了,你怎么能不信我?”
她脑袋被门夹了才交出去,九根小黄鱼要是交出去了,那不是做实了她投机倒把的罪名吗?
陶斯言还没说话,阿大忽得抓住他的双眼,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的嚎:“冤枉,这是冤枉啊!那秃子刚刚用qiang 威胁我们交出货物,要不是你们来了,我们也逃不掉啊!”
陶斯言拖腔带调“啊”了一声,深邃的眸子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语气严肃认真道:“小流 氓,我信你,才跟你要。”
他这是在帮骆时宜,不想让她误入歧途。
“坟友,那你咋能不相信我的话呢?”骆时宜勾唇,似乎很无奈。
听到这话,陶斯言心里堵的慌,冲队员们招了招手:“查。”
他检查过了,跟秃子来的那群二流子身上有毛票,可偏偏秃子身无分文,要么就是秃子没钱,要么就是骆时宜撒了慌。
相较一下,答案显而易见。
命令一下,在场的公 安和军 人都在骆时宜周边搜了起来,但是没有动骆时宜,刘书 记只能站在一旁叹气。
没办法,陶斯言是年轻,但是级别却能压 倒所有人。
陶斯言也注意到了骆时宜身边那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没喊危予安,反而被留在远处的危壹喊了声:“危同志,劳驾你帮个小忙,看一下这辆三轮车有没有问题,能藏东西吗?”
“来了。”
阿大本来是不担心,他以为陶斯言口中的“危同志”是上回在京市见到的那位缺根筋的,还是找骆时宜学习的领导,正有持无恐的时候,抬头看见“危壹”的那一刻瞬间就慌了神。
他滴娘啊,这是把危予安的祖宗喊过来嘛?
这一看就是有几十年工作经验的模样,骆时宜的技术再好,也逃不过人家的经验啊!
“小流 氓,最后问你一次,交还是不交?”陶斯言蹙眉问。
骆时宜依旧笑着道:“没有的东西,我怎么交给你?”
危壹闻言过来,和骆时宜对上目光的一瞬,忽然笑了,不由得感慨,父女俩长得还真是像,就是眼前的小姑娘瘦了点。
他不由得打趣道:“那我检查了哟?”
“随意。”
骆时宜底气十足,就算是摸到了又怎么样?能打开她暗格的人寥寥无几。
阿大则是担心到手心冒汗,目光频频聚焦在三轮车上,因为是他亲眼见证骆时宜把小黄鱼藏进去的,也清楚一旦被发现,他和骆时宜保管会进篱笆子。
危壹还真研究了起来,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己焊锡的三轮车,拿了根棍子轻轻敲击了几分钟,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后上手摸了起来,当摸到坐垫那一块时,没发现螺丝钉反而摸到微微凸 起感,像是缝隙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所有原理。
他的目光短暂停留在骆时宜身上两秒,旋即语气温和道:“这车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要不,你再问问那批二流子?”
“确定?”陶斯言掀起眼皮看了骆时宜,胸口有些闷。
“确定,你还不信我八级钳工的身份吗?”危壹笑呵呵道。
阿大闻言,信以为真,瞬间松了口气,骆时宜却沉默了。
陶斯言刚想对骆时宜说话,出口处就传来了刘书 记声音,打断了他。
“陶同志,咱们借一步说话。”
陶斯言神色淡淡,还是听了,跟着刘书 记到一旁谈话,两人声音很小,没人听得见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陶斯言再回来时,盯着骆时宜看了许久,忽然道:“土洋炮这事到此为止,小流 氓,你回去吧。”
“晚点修理铺见。”
“???”
骆时宜傲娇的坐上三轮车,头也不回的踩着跑了。
见啥见,不见!
她不认识这么没眼力见的玩意。
“唉,这位小同志,带上我。”危壹眼疾手快一屁股赖上三轮车不肯下车了,卖起慘了:“老咯,不能跟他们这群年轻人混了。”
骆时宜:“…………”
但也没把人赶下去,因为她知道,这位看起来不咋滴靠谱的老同志,帮她瞒下小黄鱼的存在。
虽然她不清楚这老同志为什么要帮她,但目前来看,不是什么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