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无情的水果刀狠狠地从背后刺进,一阵锥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我死你们也别想好过,杀一个赚一个,你去死吧!”
卫悠然还没能走出两步,疯狂的刀子就接连落在了她身上,刀刀致命。血液从身体里喷射出来,不知是哪一刀捅到了大动脉,内脏也被严重刺伤,短短十几秒,她整个人就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卫悠然躺在血泊中挣扎,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从期盼有人来救,到痛苦绝望,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四周渐渐黑暗下去,但又好像吵闹起来。
可是,跟她都没有关系了……
熬到二十五岁才凭借优异的成绩和漂亮的简历进入医院,勤勤恳恳工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这些年她牺牲了那么多,因为没时间花心思,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
而现在,一切就这样被粗暴的毁灭了。
仿佛在沉寂的黑暗里沉沉浮浮了几个世纪一般,卫悠然再次睁开眼睛时,昏昏沉沉的大脑控制不住沉重的眼皮,反反复复合了几次眼,勉强醒了过来。
可她记得,明明自己已经死在了那场医闹里,难道抢救过来了?可是不可能啊,那个反社会的男人下手那么狠,直伤要害,自己都快被捅成莲蓬了……
彻底醒过来之后,映入眼帘的到处是下垂茅草的屋顶,透过缝隙,看得到外面的天空,简易的屋梁梁木背阴处因受潮而爬满了青苔。
满腹疑惑间,卫悠然忍着发懵的脑袋坐起来,观察周围的一切。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竹床上,看起来年代久远而且斑驳潮湿。
更震惊的是,在这过程中,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及其陌生的异样。
曾经的自己好歹也是奔三的人,身材也算高挑,有着171cm的大个儿,结果眼前的手脚,都看不出一丝本来熟悉的模样,瘦瘦小小的,摸了摸脸,脸颊两旁几乎没有什么肉,双手也是一触即知晓的粗糙,布满了老茧。
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似现代风格,粗糙的手感,马马虎虎的工艺,窄袖短衫,露着小半截小臂。
卫悠然愣愣地摸索了自己老半天,环顾四周,破旧不堪的景象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简易的几根木柱支撑着这间茅草屋,中间排着劈开的竹子来做屋墙,屋顶垂落的茅草随风摆动,仿佛在倾诉自己的惨状。
难道自己没有死,又活了过来?还是说自己是在做梦?卫悠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吃痛的感觉让她更加清醒了一些。
可是这是哪里?自己的身体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卫悠然觉得面前的一切令人疑惑不解的事情简直无法承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看着自己现在这小小的身体,一个荒诞的想法渐渐浮现在脑海里。自己重生了……
而且是在别人的身体里……这也太玄幻了!这种事情在之前她肯定不会相信,但是现在这明明白白的事实让她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哦,这不是她的大脑。
“真就学医容易穿越呗……”她忍不住念叨出声。
卫悠然试探着下了这竹床,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结果刚往地下探去,就吓得大叫了一声。
一个瘦削的少年衣着破旧,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下,搭在一边的左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渗满了鲜血,与他惨白的脸色形成及其可怕的对比冲击。
少年双眼紧闭,这样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卫悠然也顾不得多想了,她一骨碌爬下来,快速蹲到他的一边,趴下去探听胸口,检查情况。
“还有呼吸有脉搏……”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物品,只好撕下自己身上一段布条,将少年的手腕包扎起来为他止血。
吃力地将他扶起来,歪到刚刚的竹床上面躺着,取下枕头垫在他的脚下,防止内脏和脑部缺血。
因他失血过多,为了保证维持正常的体温,她又把上面陈旧的被子给他盖上保暖。
重生就重生,重生在别人身上就算了,怎么还摊上现在这样迷惑的一个场面?卫悠然真的不知道这一切要从哪里能理顺清楚了。
这个小哥哥是谁?又为什么受伤倒在原主床边?她皱着眉头,看向床上的少年。
他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束着一头长发,只是鬓角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一双剑眉完美对称,英挺的鼻梁上还挂着细小的伤痕,唇色苍白。不得不说,当真是好俊俏的一个少年郎。
卫悠然看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正不知道如何解决心中许多的疑惑,踱了两步,却看到刚刚他倒着的地方有几只碎陶片。
卫悠然蹲下身,看样子是一只陶碗摔成的,她捡起其中尖锐的一片,上面果然沾着已经凝固的血液。
自杀?
卫悠然看看少年,又看看陶片。
“难不成?还是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