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下意识地认为,她应该跟着他走呢?
“我……”沈南知嗫嚅一下嘴唇。
楼明月拽孟随洲的过程中拉扯到肩膀,她吸了一口气,“好疼。”
“你没事吧?”
“可能有点。”楼明月已经确认孟随洲确实在海里撞到了脑子,把什么都忘记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带着他走。
“我带着你去医院?”孟随洲关切地问,他瞟了一眼沈南知那边,不太明白她干嘛那么难过。
“好。”
等两人出去,司梵已经简单处理好伤口,他冷嗤一声,嘲讽道:“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中文不错。”沈南知面无表情地点评,“不知道你懂不懂礼义廉耻?”
“被两兄弟玩来玩去的女人,我会喜欢?”司梵竭力否认,“别太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身边任意一个女人都比你漂亮。”
“那就好。”沈南知说,“不知道司先生是否还记得我是孟珵的妻子,你这样扣着别人的妻子,算什么事情?”
说到这,司梵挑挑眉,“我跟孟珵之间,总得有点对方的把柄。”
他凑近她耳旁,“利益和你之间,他果断的把你放在我这边。”
沈南知知道司梵是故意的,她还是没有办法不生气,“你有什么把柄在孟珵手里?”
把柄倒是没有,在孟随洲走后,孟珵迅速地捡起两家公司,跟他分庭抗礼。
这让他很不爽。
扣着沈南知,也是让孟珵不要那么嚣张。
司梵举起手,上面的血流到袖扣处,狰狞得很,“这件事,我们没完。”
……
孟珵是两个小时后到的,沈南知在儿童房陪童童丸,他让人去锁了房间门。
“你把南知怎么样了?”孟珵有些气急地问。
“我还以为你娇妻在怀,压根不记得沈南知了呢。”司梵翻了翻被割伤的右手,“她伤我两次,力气可真不小。”
“你不关着她,她怎么会伤你?”孟珵这边已经在准备了,只要沈南知再等等。
“我们算算这笔账。”司梵将手放下,“你弟弟还活着,就在楼家,两个月之前,你i跟楼家人接触过。”
“你这个人,背后的小动作不少啊。”
“他还活着?”孟珵惊奇。
“别给我装。”司梵道,“你们兄弟俩,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孟珵摆摆手,“我是去过楼家,但是当时什么消息都没得到,他真的在楼家?”
司梵没多少耐心跟孟珵掰扯,他只知道孟随洲回来,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如果孟珵还有把柄钳制,那孟随洲那人疯起来根本没有办法。
“你跟沈南知离婚。”司梵说。
孟珵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抬头,目光有些茫然,“为什么?”
“你跟宴薇,孩子都快五个月了。”司梵说,“沈南知还不知道吧?要不要我告诉她?”
说到此,孟珵咬紧牙关,他讨厌这种事实被钳制,处处被威胁的感觉,“我只要宴薇肚子里的孩子,她根本影响不了什么的。”
“话我已经说了,到底是你自己离,还是我出手,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为什么要让我离婚?”孟珵质问司梵。
“童童需要一个母亲。”司梵面无表情地说,“她最适合。”
这就是司梵给的答案,这也是他对自己感觉下的定论。
司家需要继承人,继承人需要培养。
“你简直荒唐。”孟珵大着声音说,“荒谬。”
“我是在通知,不是让你来评判我的。”
司梵没有多余的心思闲扯,说完从大厅离开,只叫管家招呼孟珵。
孟珵咬咬牙,从别墅离开,直奔楼家而去。
……
这边。
孟随洲将楼明月拉到了医院,楼明月笑,“我只是胳膊被扯到了。”
“真的没事?”孟随洲皱眉。
楼明月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她抡起胳膊转了两圈,“当然没事,不信你看。”
孟随洲将她的胳膊放下,“没事就好。”
“你这么关心我呀。”她痴痴地笑,“看你紧张的样儿。”
孟随洲没有什么犹豫地点点头,他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但是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楼明月。
这三个月来,她和楼家对自己的照顾,他一直看在眼里。
“我关心你有错?”孟随洲扯唇,笑意淡淡的,不达眼底。
楼明月从小到大,被男人献过殷勤的次数不少,喜欢不喜欢,她的表现都很矜持。
到孟随洲这边,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她甚至想,他是不是对她也有那么点意思?
“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
“那我不说了。”孟随洲对这些,信手拈来。
可内心深处,似乎一直有一个身影,对着这样的他摇头失望。
他想看清,那双眼睛却变成了沈南知的。
“刚刚在司家,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他问。
楼明月正了正神色,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孟随洲,很怕他想起什么,转念一想,如果她有所隐瞒,有一天他真的想起来,肯定会讨厌她。
她干脆,全部直说:“沈南知的姑姑是司梵的情妇,她姑姑死了,现在是她在司家照顾侄子。”
“那司梵还对她动手?”孟随洲眉头高高挑起。
“梵哥哥很少发火的。”楼明月细数,至少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只见过一次,就是司家要处理沈嘉仪。
“那就是她的错咯?”
楼明月耸耸肩,借机靠近一点孟随洲,“我觉得她不能跟他反着来,梵哥哥吃软不吃硬,你硬,他只会更硬。”
话音落下,她接到家里老爷子的电话,先是问她为什么要把孟随洲带出去,然后就说孟珵在楼家,等着要人。
“啊,什么?”
“啊什么啊。”楼家老爷子知道纸包不住火,“你现在把人给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