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觉得司梵说的好像他保了一样,再说谁需要他保?
两人没去前厅,司梵带着她从后门出去。
以前孟随洲也经常从宴会上开溜,他是性格使然,不喜欢那些虚以为蛇的东西。
她回想今天看到他的样子,全然的陌生。
看来他真的失忆了。
司机把车子开到后门,沈南知还没上车,被司梵揪住后脖颈,他全然不顾她的裙子全靠一根细细的挂脖支撑。
“喂。”
“你坐前面去。”
沈南知给他一个有病的表情。
“你要是再拿出些刀子之类的,我保准弄死你。”司梵跟沈南知相处,不可能时时都处于防备状态,他先做出警告,吓吓她。
“你要是不做那些事情,我也不会捅你。”说完,沈南知逃也似的进了车里。
……
司梵答应沈南知去一趟楼家的条件是帮助童童治疗,在沈南知再次提出要求时,他直接说在童童好之前,她没有资格再要求其他。
沈南知气愤不已,暗地里骂他周扒皮,算得那么精。
童童在医生的治疗下,情况确实有所好转。
沈南知不忍再让他配合演戏,毕竟孩子的世界就那么小,她应该好好守护。
愁了几天,沈南知从佣人口中得知一些消息,楼家要和司家联姻。
楼家和司家算是世交,只不过楼明月小司梵太多,之前本来是想让司砚结亲,没想到他火速结婚。
这几年,司梵在司家占着绝对的话语权,他不想结,谁也不敢说什么。
沈南知还听佣人说,司梵不联姻的很大原因是因为沈嘉仪。
听到姑姑的名字,她还是会难过,失神之际,碰到了盆栽上的小刺,她倒吸一口凉气。
声音很小,佣人们还是听到了。
“啊,沈小姐啊。”佣人原本的提防变成毕恭毕敬,“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们说的联姻是真的吗?”沈南知问。
几个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下全跪了下来,“沈小姐,我们知道错了,你千万不能在司先生面前说啊,我们再也不嚼舌根了。”
“我只是问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南知询问几遍,没一个敢说,她只能作罢。
一开始她以为是司梵不愿意联姻所以不准他们说,直到有一天她要进厨房,听到一个佣人训另外一个说,“你对她客气一点,司先生对她很不一样呢。”
沈南知心理一个咯噔,接着她进去厨房倒水,更加确认这个“她”指的是自己。
“沈小姐,还需要点什么吗?”佣人问。
“不用。”沈南知想不通,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她手一下不稳,杯子掉到地上碎了。
她慌里慌张地去捡,手划了一下,滚出一个红色的血珠。
司梵是这个时候进门的,看到厨房兵荒马乱的,他不由得眉头一皱,“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接着,他去拿了医药箱里的药水,叫沈南知过去。
沈南知站着不敢动,她向来对感情的事情比较顿感,她以为司梵留她在这边是因为童童。
“怎么了?”司梵眯了眯眸子。
沈南知将手里的碎玻璃捏得很紧,坐过去时,司梵拉着她的手涂了点药。
“笨手笨脚的。”他点评。
沈南知看他像是在看一条毒蛇,下一秒,她握着手里的碎玻璃直冲司梵的脖子大动脉而去。
没成功,他挡住了,手掌上翻出一条巨大的血口。
佣人们尖叫起来,司梵反手给了沈南知一巴掌,她倒地,脑袋嗡嗡的。
“你看你是找死。”
“你杀了我啊。”沈南知笑,“口口声声爱我姑姑,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思?”
司梵天蓝色的眸底翻涌,直到沈南知说出口这一分钟,他还是不能确定。
他用染了血色的手掐着她的下巴,要说样貌,她确实胜于沈嘉仪。
就连性格,倔强起来也比她姑姑更厉害。
不是,根本不是她。
沈南知再次被推倒在地,料想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没事吧?”孟随洲问。
沈南知眼神由吃惊变成委屈,她看着犹如天降的孟随洲,摇头又点头,“没事。”
“哇,你没事吧?”楼明月第一时间也是过来看沈南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司梵如此暴戾的一面。
很多人都说司家家大业大,楼家更是一门心思想结交,楼明月却觉得司梵不笑的时候又冷又阴的,还好她推拒多年没嫁过来。
如今看到他这样,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楼明月不着痕迹地把沈南知从孟随洲身边拉开,碍于人情世故又去慰问司梵。
司梵看了孟随洲一眼,问楼明月,“他怎么回事?”
“我……”楼明月不敢确认孟随洲失忆是真的还是装的,医生建议把他带到熟悉的人面前有利于确认和恢复,这不她脑子一抽就带来了。
要是她知道孟随洲失忆是司梵造成的,她估计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孟随洲站到楼明月面前,即使对对方的记忆不全,他压迫感也不在他之下,“好好说话,别打人。”
“尤其是女人。”
司梵笑:“我打沈南知,你心疼了?”
孟随洲皱眉,楼明月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什么跟什么嘛,梵哥哥,打扰了。”
“明月,你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司梵道。
孟随洲再次往前站了一点,他心底有点愤怒,他看了看沈南知,他想这大概来源于司梵对女性不尊重的态度。
楼明月怕他们真动手,抓起孟随洲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沈南知退让开一步,心里的失落不是假的,孟随洲从始至终,没几个眼神落在她身上。
他真的,什么都忘了。
“走吧走吧。”楼明月说。
孟随洲被拽出去一段路,他回望沈南知一眼,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袭来,“你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