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在后园绕了半圈,突然才惊觉自己太着急了,她停下脚步往回走。
后园的路不复杂,风格迥异,她朝着有音乐的地方去,还是迷了路。
手机嗡嗡作响,是司梵的信息,“我看你是在做无用功。”
沈南知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说自己迷路,只好攸绕了两圈。
好在,佣人都在前厅招呼客人。
突然之间,她听到一声闷哼,还有很细微的咳嗽声,仔细听的时候又没有了。
可能是人在充满绝望的时候不想错过任何的希冀,冒着被楼家人误会的风险,她也要扒着窗户一个个看过去。
“咳咳。”
沈南知寻着声音推开么多年,映入眼帘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瞪大眼睛,临了临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随洲受伤了,一道疤痕从眉毛中间穿到眼睛下面,伤口已经结痂,变成了一条粉色的沟壑。、
他淡淡地看过来,眼神淡漠又警惕。
沈南知从窗户翻进去,她握着他的手,仔仔细细地查看他身上的伤,“没事,你没事,太好了。”
“这位小姐,你再靠近我,我要喊人了?”
沈南知要抱他的姿势停下,“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南知啊。”
“我管你南知北知,别靠近我。”
“……”沈南知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心情在缓缓往下坠,她安慰自己好歹还活着不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孟随洲波澜不惊地拿起遥控按下,门口铃声响起,他叫了人来。
“你真不认识我了?”
孟随洲抬头,看沈南知是全然的陌生,“我应该认识你?”
沈南知抿了抿唇,心里苦涩又难过,他还活着但不认识她了。
人过来比沈南知想象的快,她来不及出去,刷一下躲到了床底下,还不忘跟孟随洲说,“我真的认识你,别告诉其他人。”
门打开,一个佣人进来,轻声问道:“先生,怎么了?”
沈南知躲在床底,双手握着祈祷。
片刻之后,她听到孟随洲说,“桌上没水了。”
“是,先生稍等。”
佣人出去又回来,倒了水再次离开。
沈南知从床底钻出来,孟随洲嘴角含着笑意,不过是嘲笑的意味。
“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很喜欢我,我们还差点订婚了。”说起过往,沈南知说的有些艰难,从前那么多回忆,他真的都忘了吗?
“我喜欢你?”孟随洲对此表示质疑,“就我感觉,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喂!”沈南知气愤地说,“我怎么不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胸太小,长得也不够好看。”孟随洲目光在她身上探寻,“只有那双眼睛还算灵动,不过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跟你有仇?”
沈南知以前深受孟随洲打击,左不过就是这两句,现在听来仍是那么不入耳。
她气呼呼地撇了撇嘴,“那不好意思,你之前爱我爱得要死。”
孟随洲的心不知道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他来不及去细究那种感觉。
门口传来脚步声,沈南知听出是楼明月的声音,紧急之下,她从窗户翻了出去。
孟随洲的心随沈南知的莽撞揪了一下,随即他自嘲,莫非真跟她有什么?
不然,他怎么会紧张?
门打开,楼明月进来,她关照地看着孟随洲,“今天家里聚会,可能会吵点,你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孟随洲按了按腹部,“伤口还是有些痛。”
“这是不可避免的。”楼明月眼睛从孟随洲身上移不开,说实话她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但从来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
第一眼在锦城,她就深刻地记住了她。
那天在游艇上,他们救了人,她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楼老爷子查了孟随洲的身世,楼明月求着父亲收留他,好话说尽,总算能让他在这暂时养伤。
“你看我干什么?”楼明月脸微微红。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孟随洲这几天一直在想,但是记忆很混乱,医生给的建议是顺其自然。
他在刚刚那个女人来之后,心里那种想探究的感情更深刻。
“我不太清楚。”楼明月笑得多少有点言不由衷。
“嗯,谢谢。”
楼明月坐到孟随洲船上,“你要是想起来什么就跟我说,要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孟随洲看楼明月,她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不过挑不起他的任何情绪,没有意思。
走之前,楼明月问孟随洲,“你有看到什么人来这吗?”
“没有。”孟随洲说。
“行,你好好休息。”
楼明月往大厅走,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司梵,他站在那,手里端着杯酒。
“梵哥哥,你倒是好兴致。”
“看见沈南知没有?”司梵问。
楼明月手蜷了蜷,她刚也是在大厅没看到沈南知才去孟随洲那的,她现在要去调监控,“没有,她不见了吗?”
“耍点脾气,走了也不说一声。”
“哦。”楼明月松了口气,敢情是走了。
楼明月走后,沈南知才从树后面出来,她拍着胸脯冒着腰,“好险。”
“你可别出什么岔子。”司梵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配合她的表演,“我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