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图哈皇子？”
他冲着三人一抱拳，语带询问。
“誉王殿下？”格图哈还礼，抬眼打量面前这位身材伟岸，一脸英气的少年。
一直以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今日一见，确实从对方身上看到不凡之处。
简单寒暄后，龙天泽伸手邀请，“多有怠慢，书房请。”
“岂敢，是我叨扰。”
两人相携转身，龙天泽冲着一旁目瞪口呆地宁小小道：“你跟着来。”
若对方来谈买卖，那就是她的主战场。
“我……”怎么有她的事？
宁小小还没从对方是个皇子的身份中回过神，是这个时代的皇子多到不值钱吗？
不然这么容易见到？
“走。”龙天泽伸手拽了她一下。
“这位姑娘？”若没有这番动作，格图哈还不会多嘴去问，这俩人是不是太紧亲密了。
龙天泽歉意一笑，“她是我未过门的王妃，让您见笑了。”
三道吸气声响起，瓜也太大了吧。
不过人家落落大方地承认，他们也不好八卦，只能忍着心中震惊，去书房叙话。
龙天泽所料不错，对方确实有合作想法。
格图哈倒也坦诚，他轻轻叹口气。
“我之所以没有投递国书，等誉王下函邀请，就是想先来通个气，这些年，北蛮和大夏误会太深。”
宁小小撇嘴，真的是误会吗？你们大举进犯是不争的事实吧。
若非国事为重，她现在吆喝一嗓子，雁翅关的百姓还不活劈了主仆三人！
“那格图哈皇子下一步有何打算？”
没有无缘无故的亲善，尝过世态炎凉后，龙天泽早就蜕变成心思深沉的好少年。
“是这样，我父皇年迈，二弟还小，我不忍北蛮百姓受苦，想跟誉王建立边贸，用牛羊换取粮食。”
他说得一脸真诚，宁小小却想泼他一脸茶。
现在打算开放边贸让百姓安居乐业了，那年初为何要抢夺北地？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用跟丧家之犬一样疲于奔命。原主就不会冻死，她也不用穿越。
说来说去，都是眼前这家伙那国惹得祸。
在她认知里，格图哈是个普通百姓时，宁小小发现自己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
一旦知道对方也是皇族中人，就怎么看都不顺眼。
龙天泽听完他的想法，先看看宁小小，然后在格图哈惊诧的目光下，清清喉咙，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相。
“是啊，两国兵戎相见，确实让百姓饱受战火之苦，我作为北地城主，自然希望所辖封地远离战火、风调雨顺。”
戏精！
所以，你同意开放边贸吗？
“格图哈殿下，”宁小小白了龙天泽一眼，接过话，“请问一下，胡商是否从北蛮进入我大夏。”
之前她也断断续续打听过，据说去胡地最好走的路，就是从北蛮入境。
“是的，誉王妃。”
尴了个尬，宁小小嘴角抽搐。
等没人，她一定要跟龙天泽严肃地谈谈，之前不都说好了吗，先用内掌柜的名头，等举办婚礼后再改口。
这突如其来的介绍，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清清喉咙，“您还是称呼我宁掌柜吧，在荣升王妃前，我只是誉王府的内掌柜。”
龙天泽的小心思，她作为老阿姨，当然猜得到，无外乎觉得婚礼太寒酸对不起她。
所以早些给她身份，不让她顶着一个奴才的身份满世界跑！
“小小……”龙天泽不赞成地低唤。
“王爷，”宁小小坦然一笑，“现在还不是王妃呢？”
以前迫切恢复良籍，是不想做奴隶。现在身份已定，她也回不去现代，至于王妃还是掌柜，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她黄金都上交了好不好？
“看着二位贤伉俪情深，着实羡慕。”格图哈倒是听明白了，不由得笑着开口。
“在赐婚之前，宁氏确实是我府里内掌柜。”龙天泽无奈，只能由着她。
谁让她是自己的女人呢？
这称呼感觉真好。
“王爷，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宁小小赶紧将话题引回来。
“嗯，经商一途，你跟格图哈皇子谈即可。”他将话语权让给宁小小。
在这一点上，宁小小是感激龙天泽的，若他是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绝不会有她现在施展抱负的空间。
点点头，转过身对格图哈微笑颔首，“皇子，您方便跟我说说具体想法吗？”
原本只觉得这小姑娘心肠好，如今亲自看到誉王对她青眼有加，自然不敢慢待。
显然，北蛮能否与大夏建立友好邦交，全看小姑娘是什么态度了。
不是没想过通过国事达成合作意向，只是这些年两国不和，就算和，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绕过龙天泽的北地城，这不自找难受吗？
“是这样，”他和煦开口，“北蛮地广人稀，草美水丰，很适合饲牧，所以，我想将北蛮的牛羊贩卖到大夏。”
宁小小略一沉吟，“是活体吗？”
“是。”
“如何检疫？”
“什么？”
这个问题涉及到格图哈的知识盲区了，他没听懂。
宁小小一拍脑门，好吧，她忘了现在没有检疫。
“我是想问，皇子如何保证贩卖来的牛羊健康？”她换了种说法。
“这……”格图哈无语，还从没有人问过这种刁钻的问题。
“小小，只要保证接手的时候是活物即可。”龙天泽本不想多嘴，可宁小小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那不行。”小姑娘玉手一摇，“不是不信任皇子和王爷你们的说辞，而是很多潜在疾病无法防控。”
“那王……宁掌柜的意思呢？”
眼见着买卖要黄，格图哈没空关心称呼问题，直接问。
“我有个建议，既然两国开始合作，何不在接壤地区建立牧区呢？”宁小小目光炯炯地问。
“你是说，要在北地城和北蛮接壤的地方？”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对，我听说两国交接的地方环境很好，只是过年来没有加以利用。”
在此之前，宁小小做过调查，北地城外通往北蛮的那片草原因为两国关系交恶，没有牧场主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