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棋风毒辣、诡异莫测,只怕棋圣在世才能勉强一战。
谁承想,小丫头居然赢了。
不过小丫头的棋艺确实让他震惊,棋谱仿佛篆刻在她脑中一般,无需思考,不用停顿,随手就来,这棋艺得有多高才能如此畅快淋漓?
宁小小真的只是家奴吗?那温润儒雅的誉王该有多么可怕。
亦或者,誉王有意掩藏实力?
怪不得能如此被动的前提下迅速翻盘,原来深不可测啊!
那宁小小现在彰显实力,难道真的只是一时技痒,还是说,誉王有意招揽天下奇人纳入麾下?
他老爹可是说过,誉王是有大志向的人,绝不会甘心在边陲之地安居一隅。
难道说这才是宁小小出风头的原因,只为名声大噪,才情轰动四方?一战成名后,引人慕名一战,到时候名士心甘情愿效力誉王?
若真如此,有这样的奇女子相助,誉王何愁大事不成。
玉雷站在后方神情凝重,他没想到小姑娘会有这样的棋艺。
跟在誉王身边多年,他也曾学习过几手棋艺,所以能看得出宁小小棋风凛冽。
面前老者棋艺不容小觑,可谓步步精妙、手手险峻,就算主子在场,赢他尚且勉强,一个不留神,搞不好都能变成手下败将。
偏偏宁小小轻松化解对方所有招数,每每老者一步刚走完,她就能快速跟上一手,手法老道,布局高超,只怕在大夏难逢敌手。
怪不得敢毫不犹豫地坐在那里赌棋,原来是个中高手。
可是不对啊,他虽然不怎么在誉王府内,但说到底跟宁小小也算从小长到大的交情。
她爹宁副将他也熟悉,包括宁大娘在内,老两口都没有过人的能力。
那宁小小的这些天赋和异于常人的思维,到底哪来的呢?
不得不说,一贯不爱用脑子的玉雷,思考起来,敏捷度吓人。
他板着脸,歪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迟大少,忍下满目惊愕。
在外人面前,他不能表现出对宁小小的情况不熟悉。
宁小小伸手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动静。
这是想明目张胆的赖账?
不是吧,赢得起输不起?她就是一时技痒混两个散碎银子花,这都不能满足?
决不能助长歪门邪道,在北地城愿赌就要服输!
于是,她又将手向前伸了伸。
作为钢铁直女,她可没有普通女孩的欲语还休、含羞带怯。
“给钱!”宁小小又说了一遍。
老者拿起一颗碎银子在手中捏了下,最后绕过她的手丢回盘中,缓缓道:“三局两胜!”
我去!
宁小小瞪大眼盯着被丢下的银子。
老头,你这明显输不起啊!
所以,老头什么的,最让她厌恶,每每都会从他们身上联想到丢她来异世的老龟!
“速战速决。”
宁小小磨牙,看来不能用自己的小打小闹对付他了。
她控制意念,将空间的平板打开,找到象棋大师这个软件,打开游戏后,直接将模式改为炼狱级别。
老者走一步,她就在游戏上走一步,然后看电脑走的是什么,按照电脑走的,再下到棋盘之上。
她本身就有基础,再加上软件辅助。第二局没开始多久,对方就有些招架不住。
而周围有幸观摩这场巅峰对决的百姓和书生,看得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这也太激烈了吧,虽然下的时间不长,可宁小小已经兵临城下了。
从未有过败迹的老者,接连败北两局,这让周围很多档口的老板都放下手中活计赶来观战。
大家伸脖踮脚,不放过每一步厮杀。
而在外围的人看不见情况,就竖着耳朵听里面人分析,都想知道难得一见的盛事最终结果如何?
正当大家交头接耳讨论老者会不会要求五局三胜的时候,里面人一声惊呼,宁小小又赢了。
这下群情激动,虽不敢高声喧哗,但你推我挤、窃窃私语。
老者攥着手中未落下的棋子,神色晦暗。
在百姓热议的时候,迟大少和玉雷双双蹙紧眉头。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作为半个内行,当然知道宁小小的举动给众人带来多少惊愕。
这个时候娱乐活动少,加之北地城不大,女棋王的名号一旦传开,足够当地百姓茶余饭后热议好几天了。
只是这种谈资到最后,会被有心之人篡改成什么模样就未可知。
宁小小沉浸在输赢的喜悦中,她理所当然地伸出小手,连赢两次,这回总能拿到钱了吧。
老头倒也干脆,放下棋子,头都没抬,只说了句,“在棋盘内,请便。”
从中挑了块银角子,宁小小一抱拳,“老先生承让。”
周围围绕的人不少,可宁小小站起身,大家就自动让开一条小路。玉雷和迟大少赶忙迎上去,一左一右犹如护法一般跟着宁小小往誉王府的方向走。
准备怪过街角的时候,宁小小回头看了一眼。
老者还低着头坐在那里,紧紧盯着面前的残局。
宁小小抿抿唇,没有说话,袖笼中的银子有些烫手。她有些愧疚,毕竟为了赢棋胜之不武。原本只想玩一把,没想到得失心发作,硬是不择手段取得胜利。
她对俩人说了句,“你们等我。”转身跑回棋摊。
坐在刚刚坐过的板凳上,宁小小轻声对老者道:“老伯,我很久没见象棋,一时技痒有些卖弄,并非有意冒犯,还请见谅。”
说完,站起身,一躬到地。
老者听完她的话,目光灼灼,眸底满是欣喜。棋术、人品,小姑娘可谓翘楚,遇千里马岂能交臂而失之。
“姑娘,请赎老朽唐突,可否告知姓名,仙乡何处?”
迟大少紧走几步,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宁小小。
只听小姑娘脆生生的说:“哦,我是誉王府的人,叫宁小小。”
玉雷一拍脑门,怎么一点不防范别人啊!
“誉王府吗?”老者若有所思。
“对,有时间欢迎来做客。”
宁小小伸出手,将刚刚赢来的银子放回棋盘。
“这是做什么?”老者连忙阻止,“你既赢了,拿钱理所当然。”
宁小小笑眯眯道:“若我缺钱,自然当人不让,可现在衣食无忧,自然不能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