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直接冲进去!”
方捷摩拳擦掌。
淦他娘的,老子忍这口鸟气好久,终于可以大杀四方了。
“为什么要冲进去?”宁小小那眼斜睨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愚蠢目测非一日之残。
又被鄙视的方捷脸红脖子粗,低声吼道:“不是你说他们不敢动手吗?”
那他们为何不一鼓作气抢回北地?
宁小小叹了口气,大摇其头,都怪她没说清。
还不等她开口,龙天泽抢先说。
“林清驻守北地多年,口碑、声望不低,我们寸功未立,贸然闯入百姓不会信服。”
是滴,没错。
小姑娘跟着附和,“所以,我们收粮是要用哀兵策略,先把王爷为了百姓做出的让步说出来。”
“之后,在启动帮扶计划,挖走北地城的聪明商人,让他们入不敷出。”玉风接口。
玉雷也恍然大悟,“等他们不能带给百姓福利时声望尽毁。主子再出现,就会受到爱戴。”
“主子扶持计划,是仁政,推行起来口碑建立颇快。”玉电也反应过来。
玉雨挠挠头,“那我们不是便宜雁翅关了。”
关键迟大将军人品真心不怎么好,一个坑接一个坑的装他们。
“这点不用担心。”宁小小小手一挥,“我会让迟大将军付出合理代价。”
银牙磨得咯咯作响,发出一阵阵让人胆寒的喋喋怪笑。
两副将互看一眼,不由得吞吞口水。
宁小小要是在军营里,主子还要什么幕僚啊!
这小丫头足以吊打一众夫子。
由此可见,古语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而远在北地城外金矿的迟大将军做在马上莫名一抖。
他此时正在满载而归的路上。
林清上任后不讲武德,仗着自己不能带兵攻打,硬是扣着他的分成不给。
最后干脆撕毁盟约,一分不出。
要不是他听宁小小的来抢,只怕就与这些矿石擦肩而过了。
昨天,来矿上交涉的人,是自己曾经的副将,表弟田康。
他当时冒天下之大不韪放的人,居然在昨天跟他割袍断义。
当时,都把他气笑了。
……
“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对吧?”迟大将军放下长枪,咬牙问他。
田康面沉似水,眼皮都没抬,只说一句,“你我各为其主,以后只怕没有机会和平相处。”
迟大将军气得连连点头,“好个各为其主,你从雁翅关仓皇逃窜,怎么不找你的主?”
田康冷笑,“你当时的主子也不是龙天泽啊!”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谁也别说谁!
“好好好,”迟大将军连说三个好字,“那就各为其主,你回去告诉林清,这座矿归我了。”
“凭什么?”田康耍起混不吝,“有本事找林将军说去,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狠呸一声,抬手抓住袍子角用力扯下,扔在地上。
“我可不能让你连累,今日起,你我兄弟割袍断义,永无修好!”
说完,带人匆匆离开。
他不敢跟迟大将军动手,无论马上、马下的功夫都是迟庆传授。
以往迟大将军还能看在兄弟的份上点到为止,现在只怕很他不死,一枪挑了他。
把人往死里得罪,就要脚下抹油,溜之大吉,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有。
迟大将军看着一路逃窜的田康,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
他怎么就有这么个不懂事、又小人的亲戚呢?
当年看他也算忠肝义胆,为了帮他隐瞒投毒,誉王险些死在他的军营里。
他为这小子险些前程尽毁。
而他居然怕投毒事件曝光后,连累了他。
迟大将军痛苦地闭眼,也罢,常年打雁,终被雁啄。
这就是报应。
副将在一旁看着面色不愉的迟大将军,低声询问:“将军,此事该如何是好?”
主帅纵容下毒,还是毒害亲王,若被参奏,自己也要跟着发配充军!
迟大将军一怔,随即摇头,“不用担心,誉王不会上奏。”
副将松口气,那还好,至少官位保住了。
迟大将军回头看眼装满金矿石的牛车,十分不舍,“只不过,他们会从我这要不少好处。”
誉王在京中艰难,王府穷困缺钱。
何况,他现在可是陪着誉王出兵北地城。
除非誉王疯了现在跟自己翻脸。
誉王虽然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可宁小小……
一想到那个女孩,迟大将军感觉头疼。
小丫头不会饶了自己。
早知道田康是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他何必管他生死。
现在看来,自己终是太有良心。
而这份良心却用在了混蛋身上。
天空放晴,气温骤低。
每个走过北地城门的人,不由得加快步伐。
平日里繁琐的盘点也因寒冷速度飞快。
兵士换岗后,火速冲入暖棚回温。
宁小小将帽檐下压,巴掌大的小脸缩在白狐裘的帽子里,更显娇弱。
她央求龙天泽,在这样的天气溜进北地城。
极端天气下,人们只想驱寒,哪有空注意他们做了什么。
犹豫再三,宁小小从空间买了几双大小不一的鹿皮雪地靴。
这款雪地靴,造型接近这个时代的短靴。
唯一容易穿帮的就是鞋底。
犹豫三秒,在冻死和暴露之间,宁小小选择了后者。
出乎预料的是,无论龙天泽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换上,还夸舒服暖和。
宁小小吞吞口水,他们这么欲盖弥彰,真的好吗?
既然能接受雪地靴,干脆,保暖内衣也来一套吧。
于是,拥有现代化保暖装备的小分队,坐上三辆马车直奔北地城。
两名副将没有跟着来,他们必须在军营维稳兼对付随时归来的迟大将军。
经历的事多了,几人默契逐渐养成。
暗卫本就不是好奇心重的人,身为皇家暗卫,他们懂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
以宁小小的见识来看,她就不是普通女子。
有法术这事无可厚非,只要她不是存着加害主子的心就行。
话又说回来,她真要是想加害主子,以他们浅薄的武功,哪里拦得住。
万幸,小姑娘除了有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对主子的真心,那是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