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这也太快了吧。
从破门到那名衙役走出来,总共也就用了七八分钟。
段郡守带了将近百名的衙役。
还都是东平郡的精锐。
“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去支援。”
刚走进货栈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衙役。
浑身被射成了马蜂窝。
对方有三四十人,而且都是年轻的女子。
这些女子的战斗力却异常彪悍。
凭借手中的小弯刀,把多于自己一半的敌人轻松压制住。
如果不是做了两手准备。
东平郡这些衙役很可能就会被人全歼掉。
萧玉若不得不承认樊城衙役的战斗力更彪悍。
在平江边那伙追杀他们的人,可比这些女子更厉害。
但面对巴山率领的伯克族人,几乎占不到任何优势。
她以前总觉得陈平笙有点小题大做。
地方官府的衙役,平时处理的都是一些治安案件。
最多会配合朝廷军队上山剿匪。
没必要当成正规军进行训练。
现在看来是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同。
京都附近的官差当然不会遇到凶猛的敌人。
他们背后还有京都的驻军,遇到处理不了的麻烦。
朝廷随时可以把正规军调派过去。
然而距离京都越远,普通衙役面临的风险自然会越大。
到了青州,各地方官府几乎都需要自力更生。
遇到外敌侵袭,从上书奏折请求朝廷派兵。
再到父皇审阅批准,这一套流程下来恐怕事情早有了结果。
陈平笙之所以对朝廷不信任。
大概就是比其他县令更明白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道理。
他又不可能指望青州太守的支援。
凡事都只能靠自己战斗。
不把衙役训练成能战,敢战的强兵。
又如何在动荡的青州立足。
段和谦被柳相带人围在中间。
那些女子的目标很显然正是冲着段郡守。
“她们是抢劫官银的人吗?”
“不是。”
陈平笙说道:“这些女子,咱们应该见过。”
见过?
萧玉若想了想。
在平江边拦截他们的那伙人,应该才是抢劫官银的主力。
从单独战斗力而言,这些女人身手并不弱。
但从群体作战,女子们的配合就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她们是银钩赌坊的女子?”
“聪明。”
陈平笙淡淡笑道:“我就说银钩赌坊不简单。”
“看似防卫松懈,实则进入的赌客每个人身边都被安插了一名女杀手。”
“连胖子确实够狡猾。”
“女子是最不容易防范的。”
“她们拿起兵刃便是出色的刺客,换成霓裳就变成诱人的美娇娥。”
可能对方是女子的缘故。
老侯等人出手有点畏手畏脚。
不敢痛下杀手解决对方。
陈平笙喊道:“老侯,都什么时候了。”
“还特么怜香惜玉,你们要是连群女人都应付不了。”
“干脆都去投平江算了。”
老侯确实心有不忍。
眼前这群娘们虽然出手狠辣,招招都是致命攻击。
他们兄弟接受的训练是守护。
从思想根源上就无法把一群年轻的女孩当成猎杀对象。
在打斗中难免就会留些余地。
但一时不忍心,也造成了几名兄弟受了轻伤。
卧槽!
老子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是病猫。
杀!
面对两名女杀手再次横刀斩来。
老侯一个旋身抹了她们的脖子。
杀人这种事开了头就再无任何顾虑。
其他衙役也不再故意相让。
纷纷痛下杀手,很快便将女子们困了起来。
段和谦显得极为狼狈。
握着小弩的手都在剧烈颤抖。
他从小到大读的是道德文章,行的是仁义之事。
哪里想过要动手杀人,还要杀这些年轻女子。
然而那些女子可不管那么多。
当一个个跟随他多年的衙役变成尸体。
他除了心中的愤恨,便是无尽懊悔。
行动以前,陈平笙就提醒过他这可能是一场恶战。
跟对方遭遇以后,绝不能妇人之仁。
要痛下杀手压制住敌人,再想办法抓住几个活口审问。
他们刚走进货栈,就遭遇了伏击。
轻易就被对方打乱了阵脚。
自己更是愚蠢到命令衙役留活口。
才导致这么多人惨死在对方刀下。
那些女子受过严格的训练。
她们眼中有了慌乱和恐惧。
但没有一人肯定主动放下兵器投降。
依旧如飞蛾扑火般,继续试图冲出包围。
老侯和手下的衙役们,早已经没了起初的仁慈。
他们挥动手中的钢刀,不断砍到冲在前面的女子。
没一会儿功夫,被围的女子都受了伤。
几乎失去了战斗能力。
“段大人,没受伤吧!”
段和谦万分羞愧,拱手道:“陈大人,我错了。”
“这些兄弟都因为的愚蠢才会丧命。”
说完眼泪止不住流出眼眶。
在他看来这未尝不是好事。
人总要通过一些残酷的经历才可能认清楚现实。
东平郡的衙役未必太弱。
主要是有个过于仁慈的领头羊。
段郡守得宽和仁厚,他非常欣赏。
如果是自己手下的官员,他会给段大人安排一份不需要面对危险的差事。
让段郡守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
然而段郡守的上司是朝廷,他需要独立主持一方政务。
东平郡是太平安宁,还是陷入动荡。
那都是段郡守自己的问题。
倘若他想不明白这点,今天只是死了二十多个衙役。
以后可能要死更多官差。
普通官差和军队士兵不同。
士兵在战死沙场,朝廷还会进行抚恤。
把荣耀留给他们的家人。
这些官差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死就是死了。
可能很快便没人记得他们存在过。
他们的家人除了能拿一点抚恤金外,落不到任何朝廷的好处。
“段郡守,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咱们不是挨着京都那些官员。”
“做起事情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对于我们而言,要提前考虑到最糟糕的打算。”
“死人是最常见的现象。”
“你不想让自己的兄弟死太多,那就要想办法让他们强起来。”
“没有金刚的手段,只有菩萨心肠反倒会害了更多无辜者。”
段和谦这次听到了心里。
回想进入货栈后的情景,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很难想象没有陈平笙这个强援。
自己会怎样?
柳相会怎样?
这么多衙役又会怎样。
“大人,她们怎么处置?”
老侯也有点杀累了。
在围困的女子中,还有一个他的老熟人。
想到自己两次去银钩赌坊的经历,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好险!
自己当时要亮明身份,亦或者对方动了杀心。
只要无声无息在他胸膛前来上一刀。
恐怕他就回不了樊城,永远见不到雪娘了。
“把他们先都带回衙门吧!”
这些女子都是小喽啰,也问不出什么天大秘密。
关于银钩赌坊的位置,肯定也不会说出来。
他也没兴趣再浪费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