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惊疑不定，防备的后退一步：“我为什么要给你？”
霍蕊什么也没说，只看向席城。
接收到席城暗含警告的目光，李冉只好不情愿的拿出手机。
霍蕊让她解了锁，迅速翻到通话记录，给李冉的母亲回拨了过去。
“冉冉，面试怎么样了？”那头传出一道担忧的女声。
“你是李冉的母亲吗？”霍蕊开了扬声器，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听到是个陌生人，又是这种语气，李冉母亲果真被唬住了，弱弱的说：“我是，冉冉出什么事了吗？”
霍蕊冷声道：“我是李冉的面试官，我刚刚查到她学历造假。”
“这件事很严重，我本来要立刻上报公司，但她是个不可多见的优秀人才，我不想毁了她的前程，所以李冉母亲，我需要你配合我，一起说服李冉坦白这事，争取从轻处理。”
李冉母亲本来就心虚，这会被霍蕊一套说下来，她本就不坚固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口不择言的为自己女儿辩解，言辞间已然承认李冉是学历造假。
霍蕊挂断电话，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
李冉是做错了事，但她的母亲是无辜的。
“席总，我想刚刚这个电话已经能证明我所言非虚了。”霍蕊说着将手机还给面色苍白如纸的李冉。
席城微微颔首，这样一来，李冉的确是有足够动机陷害霍蕊。
李冉紧攥手机，还在负隅顽抗：“你在水里下药害我是事实！你就是嫉妒我比你优秀！席总你不能招这种品行不端的人啊！”
无谓的挣扎。霍蕊眼底一片冷然，懒得多看她一眼：“席总，只要调取走廊上的监控，问问当时坐在李冉旁边的人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席城当即唤来手下的人，让他们照做。
很快结果就传了回来，当时坐在李冉旁边的还有另一位应聘者，他的确听到了霍蕊那句“是还没开封过的”。
走廊上的监控也映证了李冉在接过水后，有一个明显的用力拧瓶子的动作，那一瞬间的凝滞没能逃过席城的锐眼。
不仅如此，他们还意外找到了证人，之前一名应聘者上洗手间时正巧撞见李冉鬼鬼祟祟的往水里放了些白色粉末，当时李冉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神情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见事情败露，李冉再也支撑不住，一下瘫软在地，面色灰暗。
她的存在简直污浊了会议室的空气，席城厌恶的做了个手势，当即有人将她拉了出去。
霍蕊面色复杂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身后，席城晦涩不明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
没过一会，助理来敲门，态度恭敬道：“BOSS，有个自称秦风的人在外面，说要带这位小姐回去。”
霍蕊闻言一愣。
程琰的助理？不会是程琰让他来的吧？
“席总，我去处理一下。”霍蕊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她愕然转头，发现席城竟是跟了上来！
“万一有事我帮你。”席城温和的微笑。
霍蕊心头一暖，两人走出办公室。
听见脚步声，秦风立刻迎上前，看到与她并肩而行的席城，他脚步一滞，转向霍蕊道：“霍蕊小姐，请你跟我回去。”
“是程琰让你来的吧？”霍蕊面无表情，眼神极冷，“我上哪是我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秦风上前一步，静静看着她：“请别让我为难。”
霍蕊眉头一皱，不由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一只手忽然揽上她的肩，席城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看似客气道：“请你回去转告程总，霍小姐从今天起就是我的秘书，我希望她专注工作，希望程总不要再来纠缠她。”
霍蕊诧异的望着他俊挺的侧脸，面上绽开一抹喜色。
秦风目光一凝，席城本可以置身事外，却选择站出来，他这是变相的宣战吗？
“我明白了。”
秦风向两人颔首示意，回去复命。
霍蕊退后一步，朝席城露出感激的神色：“谢谢你。”
席城能知道她三年前坐过牢，多半也知道她和程琰那些恩怨。
虽然他和程琰是对手，但势均力敌还算平衡。
如今站出来维护她，这股平衡恐怕就要被破坏了。
他这么做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却依然这么做了。
“谢什么？”席城淡淡笑了，“要是连下属都不能维护，我这个老板也不用当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来报道。还有——”
他上下打量霍蕊，目光并不狎昵，反而透着淡淡的关怀：“多吃点，你太瘦了。”
霍蕊受宠若惊，连声答应。
她离开后，席城叫来助理，目中带着深意：“你去查查三年前的车祸。”
助理立刻答应下来，神色带上一丝探究：“BOSS，您是怀疑那场车祸有蹊跷？”
席城眼神促狭的瞥他一眼，助理直起身不敢多问，离开办公室去办他交代的事。
席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霍蕊正好刚从大门出来，这么看她单薄瘦削的身影显得更加渺小，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面试时她很清楚李冉有多优秀，可以说只有学历造假一个污点。
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揭发出来，而是在被陷害后才奋起反击。
她聪明、头脑敏捷，和他想象中的不择手段心思龌龊截然不同。
看得出来，她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别人。
何况三年前程琰和她已经有婚约，以程老爷子对她的宠爱和程琰在乎程老爷子的程度，程琰不一定会反对结婚，她何必多此一举，冒着被程琰发现惹他厌弃的风险做出那种事？
席城深邃的目光默默追随霍蕊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眼底兴味更浓了。
另一头，见秦风没把人带回来，程琰怒火更甚，额角青筋都在跳动。
秦风见状宽慰道：“霍蕊小姐不清楚集团的情况，能泄露的情况有限，应该不会造成多大威胁。”
程琰冷冷扫他一眼，一想到霍蕊从此就要和席城朝夕相对，心里莫名有点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