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可宁佳依旧是一点苏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所有人都很着急,也问了医生无数次,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宁佳赶紧醒来,这种只能靠着呼吸机和输液维持身体机能的日子简直太难捱了,不但宁佳很辛苦,他们这些亲戚朋友看着也很心疼。
医生只能一遍又一遍无奈的解释,医院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只能靠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如果她不愿意醒来,医生除了用医学手段去维系她的身体机能,还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想方设法的去跟宁佳交流,陆子夜更是每天都让涵涵录一段语音在手机里,放给宁佳听。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宁佳每天除了会出现一些习惯性的身体痉挛以外,依旧还是在昏迷中,就是不肯醒来。
眼看着原本就很瘦的宁佳越来越憔悴,已经开始往皮包骨的方向发展了,陆子夜是急得不行,嘴里都起了好些燎泡。
宁佳的父母也是心急如焚,可他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照顾好她,然后不断去跟她交流,希望她能听到,尽快苏醒过来。
陆家。
老爷子把涵涵哄睡着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回到客厅,对着坐在沙发那打毛衣的陆母道:“我们这些天都没去医院的,也不知道佳佳怎么样了,你有每天打电话问小夜吗?佳佳醒了没有?”
陆母头也不抬的说道:“打了,说还是没醒,小夜说问了好几次医生了,医生说该做的事儿医院已经做完了,现在得靠佳佳自己的求生意志,可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夜和亲家两口子每天都不停的跟她说话,我们也按小夜的意思每天让涵涵录语音发过去,但她就是不肯醒来。”
说着,她放下手里的针线,一脸神秘的看向老爷子,小声道:“老头子,佳佳这车祸本来就发生得稀奇古怪的,现在又怎么都醒不过来,你说她是不是撞了邪?”
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低斥道:“作为一名干部家属,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带头搞封建迷信这套!”
陆母撇撇嘴,语气不善道:“你少摆领导的架子来吓唬我,本来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科学解决不了的,既然医院没办法,干脆去找懂的人看看,没准儿还真就有用呢?”
“行了,一天天的,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老爷子是根本不信那些东西的,也不允许家里人谈论这些神神叨叨的,说着语气就变得严厉起来。
陆母清楚他的性格,本就是试探的说一句,既然老头子态度这么坚决,那她不说便是了。
拿起毛衣针又打了几针后,陆母叹气道:“佳佳是挺可怜的,但我更心疼我儿子,你瞧瞧小夜都瘦得脱了形了。而且佳佳这回伤的地方可是脑干,会有很多后遗症的,即便是醒了,搞不好就智力退化或者什么语言沟通障碍啥的,那岂不就是成了个废人吗?我儿子还那么年轻,摊上这么个老婆,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爷子闻言眉心皱起,不悦地说道:“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在小夜和亲家面前说。”
“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跟他们说这些了,我就是担心。”
“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整天瞎操心。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佳佳一定会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后遗症呢?全世界每天都那么多脑子动了手术的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后遗症的,也有恢复得好的,你怎么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呢?非要去咒你自己的儿媳妇!”
“我哪有咒她?她这次车祸遭了那么大的罪,我看着也觉得心疼的好吧?而且我不是立刻就把涵涵给接了过来,每天又接又送的,就是为了减轻他们两口子的负担吗?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多恶毒一样!”
“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清楚,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不管佳佳以后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认定的陆家媳妇,小夜要是敢起别的心思,不去承担自己作为丈夫该承担的责任,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我们陆家没有那种遇到困难就抛弃自己妻子的怂货!”
被陆老爷子这么一说,陆母心里即便再心疼自己的儿子,起了那么点不该有的心思,此刻也不得不强行给掐断了。
没办法,陆家向来都是老爷子说了算,而且他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既然说了出来,那就一定算数的。
虽然陆母因为担心宁佳这次车祸会导致不小的后遗症,甚至以后可能会连累到她的宝贝儿子,但她压根就不敢跟老爷子对着干。
别看老爷子岁数大了,可若自己敢阳奉阴违的话,老爷子绝对就敢离婚。
陆子夜可不知道自己妈起了别的心思,满心满眼都是宁佳,从来都不信神佛的他甚至还去了市里据说香火很旺盛的寺院,跪下来虔诚的上香祷告,祈求宁佳能早日苏醒过来。
也不知道是真的他诚心拜佛起了作用,还是宁佳的求生意志变得顽强了,在手术后的第二十天,宁佳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她醒来了,陆子夜却哭成了狗。
“老婆,你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我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秦菲和苏子清一接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医院。
当看到苏醒过来的宁佳时,秦菲泪如雨下,三两步便扑到了床前,跪坐在地上,哽咽道:“佳佳,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