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何时起,回家,也变得艰难
“李三!李三!”
天空中无情的撒着雪花,好像没有看到趴在阵地上等待着命令的士兵,仍在一片一片的将冰冷的雪花落在这些士兵的身上。就好像是上天刚刚学会“多多益善”这个成语。
“所有人,不许睡觉,都给我……挺住了!必须挺住了!很快就要天亮了!”
那是1950年的11月……
……
“明德,你家里是哪里的呢?虽然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但是我好像对你一点也不了解……”丰琪递给劳明德一杯奶茶,说。
“我家里是天津的,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我的爸妈吧……”劳明德可能是看出了丰琪内心的想法,毕竟这么单纯的女孩子还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不过说起来,我都还就没回家了。”
当代的大学生的通病就是不想家。女孩子和男孩子相比,可能女孩子在想家的成分上会多一些。有生活费花着,对于想家可谓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哎,琪琪,你家里是哪里的呢?”劳明德温柔着看着丰琪说。他们二人在一起之后,总是叫着琪琪。
“嗯……我是孤儿……而且也一直没有人来收养我,是孤儿院的院长把我带大的……”丰琪的表情有些凝重。
在那个时候,她可是孤儿院的怪人。没有人选择收养她,就算是有的时候被收养,也会被退回给孤儿院。每当她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个个的收养,自己的内心也是变得越来越孤单。
也是在郁含玉找到自己之后,才慢慢地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
劳明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慢慢的转身,将丰琪轻轻的拥抱在怀中。
一些人谈恋爱就是这样,会将家庭因素也考虑在两个人的感情之间,虽然占的比重不大,但也是必然会去考虑的因素。
今天的夜晚比以往的都要冷,而且与平日里那种刚刚下过雨之后的冷不同,今天可以称得上是寒冷,而且是突然一下子。感觉类似于在保持在25摄氏度的房间里突然将空调调制零下的感觉一样。
“好冷啊,是快到秋天了吗?”丰琪缩了缩肩膀说,“你们冷吗?”
“是有点……”劳明德正说着,羿君伸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别说话!是有东西来了……”羿君的眼睛紧盯着门口。
店里的几人瞬时安静了下来。也正是因为这片刻的安静,才使得众人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这些天羿君的精神也变得高度紧张,自从上一次丰琪的奶茶出现了问题,羿君就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但是奇怪的是自己无法用预知未来的能力看出里面的问题。但是要发生大事是这个问题百分之百的答案!
那脚步声走的很缓慢,两个脚步声音之间的间隔很长,让人感觉他走得很艰难。
“羿君,是什么?”劳明德小心的说。
“叮咚……欢迎光临……”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靠近,那东西推开了店门。也正是在推开门的那时,屋里的温度变的更冷,就像是待在了数九寒冬。
那人脸色并不是常人一般的嫩粉色,也不是受苦很久的蜡黄色,反倒是类似于死人一样的死灰色,脸上竟然还留有冰柱。看上去年龄不是很大,可能也就十七八,本该对称的耳朵,却只剩下了一个。他的脚比普通人的都要大,看样子是走了很久。而且他直立的行走,身体各处的关节也丝毫没有弯曲的迹象,就像是……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啊……这人……”丰琪一边喊着,一边躲在了劳明德的身后。
“狄平……看得出来吗?”羿君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灵。
狄平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难道说他不是灵?不然怎么狄平看不出来!”劳明德一边护着身后的丰琪,一边说。
“回……回……家……了……”那人就这么站着,看着几人。
“先生,你从哪里来?”羿君站起身来,问道。
“回……回……家……了……”
那人就是一直重复着这一句,不管他们问再多,也得不到任何有效的回复,只是这一句:回家了。
“丰琪,弄一杯奶茶吧,试试看有没有效果。”羿君说。
“啊……哦……”说着,丰琪开始按照笔记本上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做着奶茶。这一次比以往哪一次都认真。
“先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咱们慢慢聊。”羿君将奶茶放到那人的面前,说。
可是那人颤抖着身子,嘴里依旧说着那句:回家了。
“行吧,雨彤!”羿君说。
雨彤是劳明德的助手,每天帮助着劳明德经营货架上的货存问题。
“怎么了?”雨彤问。
“这也是一个好机会,你们每一个人的助手,都有着特殊的能力,今天就先从雨彤开始吧。”羿君笑着摸摸雨彤的脑袋。
“我的天?狗狗,你还有超能力呢!”劳明德笑着说。
“切,你就等着瞧吧!”
羿君又拍了拍雨彤的肩膀,说:“既然我们问不出什么,就麻烦你来看一看了……”
雨彤点了点头,向那个进来的客人走去。
“回……回……家……了……”
雨彤把手放在那人的额头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同时额头的眉心处也伸出一只眼睛,将她所看到的画面投射在对面的墙上。
……
北风怒号,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杂物在半空中肆虐,打在脸上就像是用鞭子狠狠抽到了脸上一样疼,但是这些士兵们又因为长时间经受着寒冷,又感觉不到疼。
“兄弟们……再忍一下……等到天亮,咱们狠狠的打洋鬼子……”
说话这人的声音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还不如这冰天雪地里的风声大。
“连长,怎么这么冷啊……我看有的兄弟们已经不行了……”
“李三……李三……忍住啊,千万别睡……李三……醒醒啊……李三……你怎么……不说话啊!”不远处的一位士兵推了推身边的战友,那战友的脸颊已经被冻得通红,眼皮也在不停的打架。
“排长……俺……俺可能是真的不中了……”李三被自己的排长推了几下,想要说话,可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再三的努力之下,才发出声音。
“都干嘛呢,都给我精神点,都别说话,保存体力,等待着天亮……”连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是1950年。这个地方名字叫长津湖,虽然名字里带一个湖字,但是它的海却在1000米至2000米,此处天气多变。11月在其他地方还没有真正入冬,但是这里却已是冰天雪地。
当时由于战况紧急,志愿军将士还没有入冬的棉衣,甚至大多数战士身上还穿着单衣,单裤。但是为了取得胜利,数万将士没有一句怨言,就算穿着单衣也跳进了齐腰深的雪中。白天还后,可谁知夜晚降临,此时的长津湖又下起了暴风雪,气温更是达到了零下40余度。
这场战役,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为了取得“长津湖战役”的胜利,尽管志愿军战士身上穿着单衣,但还是包围了数万美海军陆战队,在众多的志愿军中,就包括李三。
“李三……李三……醒一醒,天马上就要亮了……”
排长的声音比刚才明显低了许多。
“排……长,我的耳朵……好疼啊!”
李三才刚刚入伍一年多,一方面他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新兵,从另一方面上讲,他才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没事……一会就不疼了……”
李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可谁知竟然掉了下来。随之从脸上留下的便是鲜血。却没有一丝痛感。
“排……长……排长……我的……耳朵……”
“谁让你动的!这种情况下不能动耳朵!听命令,给我潜伏好了!”
“是……”
李三不敢再发声,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只好一口一口的吃着身边的雪。也不敢再闭眼,他明白之所以排长一遍又一遍的叫醒自己,是怕他睡着,而在这种情况下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一天的夜晚比以往的都要漫长,就好比一百米的短跑,虽然有的人的成绩会在12秒,13秒,赛跑的人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上,但是当你盯着手表却会发现这是几秒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短。趴在雪地里的士兵们也是一样,他们都在咬牙坚持,一下一下数着时间,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但好像这黎明迟到了一样,迟迟不来……
被他们包围的敌人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是志愿军最棘手的敌人。他们的处境,被志愿军团团包围,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美军就好像发疯了的狗一样四处乱窜,仗着优势火力漫无目的的狂轰滥炸。
美军商量对策时,此时一支美军部队横冲直撞到此处,也就是李三等志愿军潜伏的地方。美军见此处虽然地形有些难走,但是这可能是唯一生存下来的方法。
就在美军行进的时候,一名士兵忽然大喊:“Sir,lookoverthere!(长官,你看那边!)”
他发现远处的白雪中隐隐有耀眼的反光,饱经战争的长官很明白那是望远镜的反光。这也就代表着在反光处可能埋伏着不可估计数量的敌人!
“Everybody,aimatthetreeaheadandshootme!(所有人,瞄准前面那颗树,给我射击!)”
片刻的枪声过去,那棵树逐渐倒下,却未见到那树的周围有丝毫的动静。
“Youguys,goaheadandscout。Becareful!(你们几个,前去侦察,小心着点!)”为首的美国军官对着身边的几个列兵说。
……
“Sergeant,comeon!(军士,你们快来!)”
那几名士兵的脸上充满了恐惧,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些颤抖。
饱经战争的军士走近,也被看到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whatisit?IsittheChinesearmy?(这是什么?是中国军队?)”军士对于眼前的景象十分震惊。
那是129座“冰雕”。
那些“冰雕”其实就是冻僵的士兵的尸体。他们几人试了试,想要将他们手中的武器拿出来,可是不管怎么用力,甚至将尸体的胳膊掰了下来,也没有从他们的手中拿出武器。
“LieutenantFowler,comeandsee。(福勒中尉,你来看。)”
指挥官快步走上面前的坡,也同样看到面前的这些敌人。
“TheseIsthatareourenemies?(这些……就是我们的敌人?)”福勒中尉摇摇头,“ThiswarWewon'twin,theyaresoldiers(这场战争……我们不会赢的,他们才是军人……)”
说罢,福勒中尉身子挺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福勒中尉非常年轻并且具有领导才能。虽然身为军队指挥官,不得不听从上级参加战斗的命令,但他更向往的是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
“Allofyou,fastforward,catchupwiththearmy。(所有人,快速向前突进,追上大部队。)”
……
“所以说,他是死在了异国他乡?”劳明德放松了心中的戒备心理,看着面前这个嘴里一直说着“回家了”的人,眼神中透露出敬畏。
“羿君,国外就没有渡灵人吗?”丰琪刚才的恐惧也慢慢的消散。
“不光我们国家有,别的国家也是有渡灵人这个职业的,但是他们也只管自己国家的灵,看来,这家伙是自己从那里一步一步走回来的。”
“如果是灵,狄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劳明德问道。
“不知道。”狄平摇了摇头,对此,他也很是不解。
“他的身体很虚弱,光凭这些奶茶没办法为他恢复,得想个办法。”劳明德翻看着郁含玉给丰琪的笔记本,“我得去找个人。”
羿君来自于冥界,自然会去寻找冥界的能人帮忙。
是位于冥界的“佰草仟药堂”,药堂的掌柜是冥界出名的药剂师,童桃雨。她是第一位尝试去学习,并成功学习三界内各种的治病救人的方式方法与各种药材的配比使用的人,甚至包括天界不允许药剂师学习的“黑药”。当然她也是最后一个。
“羿君,你是要去找郁含玉吗?”丰琪问道。
“不是,郁含玉可不一定能救他,现在能救他的可能只有我们冥界的药。”
事不宜迟,说罢羿君就乘车前往属于自己的地盘:冥界。
“桃雨!”
这家药堂的大门时长不关,为的是更好的服务于冥界。
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栏柜之后,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看到这个女子真的无法将她和冥界相关联。
这时的童桃雨正在清点药材,听到了门外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猜到是羿君。
“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童桃雨开玩笑着说道。不过说起来也是,他们两个上一次见面还是一百多年以前。
“这不是有事找你吗,你这里有没有驱寒草?”
“驱寒草……这东西现在可不多见,我记得我上一次大规模的贩卖还是妖界大战的时候,你要这玩意干嘛?”
“能干嘛呀,我碰到一个灵,是被冻死的,被冻了几十年了,现在还没化开!”
“你这个……你现在还渡灵呢?”
“这不是收了几个小徒弟嘛,总得教他们学会怎么渡灵吧。”
“我这里只有一株驱寒草,可能效果并没有那么好,我再给你带一些白蛇蜕和白屈菜,搭配着煮开,一定要煮到白蛇蜕融化,才可以服下。”说着童桃雨将这几味药材为羿君打包好。
“行,这次谢谢你帮忙啊,我再问你一个事,‘回忆奶茶’你知道吗?”
“当然,这不是郁含玉自己独创的吗?据说效果还不错。”
“那如果说喝了这个奶茶,并没有起到回忆的作用,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这个你问我干什么,去找郁含玉呀?你直接问她不就完了。”
“我和她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去问她吗,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了,关键时刻还得仰仗着你呀!”
“这个‘’回忆奶茶的配方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如果说是单纯的没有起到效果,就可能是配料真假和成分的问题,这个奶茶最关键的就是仙草,这个东西很重要。”
“天界仙山的仙草?”
“没错。”
……
“羿君,你可算回来了,这个灵一直都在说这一句话,根本不动。”劳明德指着李三说道。
羿君一言不发的径直走进厨房,按照童桃雨的方法对这几味草药进行煎煮,不一会便得到一碗黄黑色的草药,单单是闻上去就奇苦无比。
“喝了吧,喝了你就好了……”羿君将这一碗汤药递到李三的面前,本以为他还是会像原来一样无动于衷,却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端起碗,一饮而尽。
说起来,童桃雨的配方还真的管用,随着李三喝掉汤药后的时间逐渐变长,他脸上的冰柱也慢慢化掉,身体的皮肤也慢慢恢复正常。
“啊,他好像恢复正常了啊!”丰琪这时也感觉没有那么冷了。
“你是叫李三对吗?”羿君问道。
“对……俺……俺……是叫……李三,是一只……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
可能是身体刚刚恢复,李三说话还是有些断断续续,不过一会可能就会变得像正常人一样了吧。
“幸苦你了,从那么远的地方走回来。”
“我回家了吗?”
李三的眼睛里充满了质朴,在他的心里,回家就是唯一的目的。当愿望达成时,那一种属于质朴的人的那种可爱就会油然而生。
“你已经回来了,你现在想到了什么?”
“俺上战场的时候,闺女才四岁,俺想她了……”
“那个时候你闺女四岁,那现在你闺女都已经74了啊,我们可不一定能找得到啊!”劳明德说。
“你们就是渡灵人吗?俺听俺爸妈说过,关于渡灵人的传说。”
“我们是渡灵人没错,但是……”
劳明德正打算拒绝,却被丰琪拦住。
“他是军人,为了国家舍弃了自己的小家,没有他们哪有我们呀,我们也应该帮助他呀!”丰琪说的话说进了劳明德的心坎里,因为劳明德当时如果不做渡灵人,他就回去应征入伍。
“行,我们一定帮,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关于你女儿的线索,比如名字什么的。”
“她叫李二妮,我一直叫她妮妮。”
“怎么样,想从什么方面入手?”羿君站起身来,说。
“本市的犬类动物并没有很多,阿拉斯加雪橇犬的数量也就更不会多。”狄平说道。
“年纪在74岁左右的犬类……”劳明德说着,便拿出手机查询这档案资料,“找到了!还在世!在养老院!”
“你放心吧,我们会找到她的,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先进来……”
说着,羿君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锦盒,将他的灵收入锦盒内。
就算是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中,也经常出现“烈士”这个词语。更不用说是在那个战乱的年代,那些烈士的遗孤有些已经隐姓埋名,避免世人的笑话,有些甚至会靠着烈士的抚恤金生活很久。甚至还有许多那个年代的烈士不被家人所知,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就是烈士。
“走吧,咱们去试着找一找。”一大清早丰琪就叫醒劳明德,可能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对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有了触动。
“行,咱们找找看……”
敬老院里,一些老人对子女的想念进而发展成夜有所梦,胡子女的久别让她感到孤独。窗外下着雨,老人坐在椅子上熬夜……是各大养老院最常见的场景。
“您好,我们找一位名叫李二妮的老人,今年应该是74岁。”劳明德和一层的一个小护士说。
“您几位是……”
“啊,我们是受人之托来看老人的。”
“您几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我们领导……”
说完,便转身走向一旁写着东西的一名男子。
“主任,那几个人说是来看李二妮的。”
护士的深情透露着奇怪。这个李二妮老人的确是住在这家养老院,但是一开始办理入院手续的就不是老人的家属,也可以说,这位老人是孤寡老人,现在74岁的高龄,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
“不会吧,这位老人可没有家属啊!”
“主任,去看看吧,这几位应该也不是骗子吧……”护士回头看了看劳明德几人,觉得几人的面相不像是坏人。
“您好,我是这家养老院的主任,我姓刘,叫刘继勋,我刚才听说您几位是来看李二妮的?”
“对,我们受人之托,来看看老人。”
“是这样的,这位老人没有任何的亲属,所以……为了老人的安全以及其他老人的安全,我们有必要核查一下几位的身份。”
“这是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说着劳明德掏出证件。索然他早就已经申请了退学但是学生证他还是留在身上,就怕到必要的时候有用。
“那……您几位……”
“坏了!他们肯定没有身份证,就算是有,难道羿君要拿出出生日期为公元618年的身份证吗?”劳明德心想着,他真是没想到还能有这一手!
“主任,你忘了,是我呀……”
羿君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刘主任握手,神奇的是主任的态度大变,就像是认识羿君一样,二人就像是老朋友一样寒暄了几句。
“这位老人在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瘫痪的状态了,已经很多年没有张嘴说过话了。而且这些年还得上了白内障,我们几个医生和专家讨论,老人的年龄也大了,害怕支撑不住长时间的手术,所以也就没有给老人做手术。我们也就一直安排我们这里最好的护工在照顾,那就走吧,在二楼,203。”
来到房间,护工正在给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清洁着面部,老人的眼神就一直盯着窗外,看来主任说的对,这是瘫痪有些日子了。
“李奶奶,有人来看您了!”刘主任说着,将劳明德等人带到老人的面前。老人的眼神并没有改变。
“羿君,咱们该怎么办?”劳明德在羿君的耳边小声说。
“看来只能试试让灵上身了。你们先稳住医生和护士,给我点时间……”
说着,羿君走出门外。
羿君走到楼梯口,打开了那个装有灵的锦盒。
“李三,你试试上我的身,这样你们就能见面了。”
“你确定吗,对你没有伤害吗?”
“不会。”
“不行,你是真神,我上不去!”
“你也看到了,李二妮现在的状态,那你告诉我,你想和她说什么。我试试能不能让她好起来。”
……
“羿君,怎么样,上来了吗?”劳明德问道。
“没有……你查一下,李二妮的阳寿还有多少。”
劳明德便打开手机上的生死簿,不巧的是,她的阳寿只剩下今天一天。
“羿君,只剩下这一天了,过了今晚她也该走了。”
“刘主任,我们想单独和老人呆一会,请问可以吗?”羿君走到主任的身边,说。
“完全可以,你们想呆多久都可以。”
“谢谢。”
等到刘主任带着护工走出老人的房间,羿君蹲下身子,盯着李二妮的眼睛。
“宝宝乖,宝宝好,大口喝奶喝个饱。喝完伸个大懒腰,一觉睡个大通宵。宝宝乖,宝宝好……”
羿君就这么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让劳明德等人感觉到奇怪。
“狄平,你说这是怎么了,难道说羿君真的被上身了吗?”
“哎呀,你没听出来这是哄小孩的话嘛,李三上战场的时候李二妮才四岁,那个时候留给她的记忆里的关于父亲的肯定是碎片式的记忆,可能是李三以前经常用这个哄孩子呗。笨蛋!”丰琪轻轻的打了一下劳明德说。
“你说的也对哈……啊啊啊啊!”
“你叫什么呀,吓我一跳!”
劳明德不知看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大叫,吓到了注意力全部在劳明德身上的丰琪。
“她的手……”劳明德指着李二妮说,“刚才动了!”
劳明德并没有看花眼,李二妮的手刚才的确动了一下!
“啊……”
这个声音是李二妮发出来的!
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还带着哭腔。
“闺女,爸爸回来了,爸爸想你了……”羿君站起身来,用手轻轻的放到老人的头顶。
只见羿君放在老人头顶的那只手渐渐闪烁着金光,羿君则也是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丰琪见状,赶忙上前阻拦!却被身旁的狄平抓住胳膊无法前行!
“羿君!你在干嘛,你不要命了!你这么给妖阳寿是违法的!”
“什么!羿君这是在给妖……增加寿命!”劳明德问道。
“别管……他有他的道理。”狄平说着,慢慢放开抓着丰琪的手。
“妮妮,我回来了……”
“爹……你可算回来了……”老人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可能导致她这样的就是自己父亲的归来。
劳明德松开手,慢慢睁开了眼睛,转头对劳明德等人说:“该帮的已经帮完了,我们走吧……”
“你是给了老人阳寿吗?”
“没有给太多,老人的状态有所好转,也总得让她享享福吧。顺便治好了她一部分的病。”
“我看你怎么好像没有治好她的白内障啊?”
“你是不是傻呀,治好了白内障不就能看见我了吗?那不就看出来我不是李三了吗!”羿君说着狠狠的打了一下劳明德的脑袋,“看来呀,你还是有很多的进步空间,好好学吧!”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走上了回家的路……
不妨抽空,数一数我们的一生多少个寒暑,数一数我们的一生中起起落落的旅途,是有多少的笑,又有多少的哭;不妨再抽空数一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的日子有哪些胜负,又有哪些满足;我们再数一数这一年中快乐的次数,数一数某一天脾气的起伏,我们也很难说清楚什么是贫,什么是富,但是走上回家的路,这些所有的一切,不管是贫,还是富,都不值一提;我们再来想一想,岁月流走的速度,又是很快,有时又很慢,在认真地想一想我们这一生患难的时候,是谁共处,当这一切慢慢的清楚,就会不自觉的想要走上回家的路。
如果有时间就回家吧,能抱一抱父母,也能羞涩开口的倾诉,那是幸福。回到家中,脱下一层一层的生活的戏服,那是一种独特的孤独。
走在回家的路上,试着拍一拍肩上沾染的尘土,就算是再累也一样坚持的脚步。当你的脚踏进家乡的那一刻,回家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