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南笙心头一怔，很快他嘴角撩起一抹讽刺的轻笑，“串通的天衣无缝。”
死了？当他三岁小孩吗？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已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无法照顾好毓瑶，我现在就可以带她离开，我会为她治疗。”周玄川根本不理会卓南笙的挑衅，作势就要闯进病房带毓瑶离开。
卓南笙抬手一拦，上下瞄了一遍周玄川，“你是医生，那你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毓瑶？”
“以同样的方式，试一下抽取你儿子的骨髓，提取配型抗体。但效果不一定。”
“不行！”卓南笙捏紧拳头，未做思索，说出答案。
他不可以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第二个毓瑶。
周玄川不用想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放在任何一个父母身上都不会让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经历这样的事情。
卓思瑶当初生下毓瑶后，同样和他说过宁可去死，也不要让孩子承受这份痛苦。
更何况现在，毓瑶还不是卓南笙的亲生女儿，他岂会去冒险。
“算了，我和医生去看一下目前毓瑶的检验数据，或许和当初阿瑶的情况所有不同。”
周玄川转过身子欲要迈步离开，背对着卓南笙，却又停了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全部事情告诉你吗？本来我是答应过阿瑶，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那女人临死前都在为你着想，怕你知道后悔难过，会痛苦。”
周玄川眸中含着泪，咬着牙，“可是，卓南笙，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活着这么好！我说出来，就是为了膈应你，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自责中。凭什么阿瑶为你付出这么多，仍然受千夫所指，而你却能安享一辈子的幸福。”
“明明该受到责罚的是你，阿瑶却为你背负了那么多！”
看着周玄川带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卓南笙额头上的青筋爆凸，拳头紧握。
卓南笙转身看向毓瑶，浑身插满的监测管子，错综复杂，犹如他混乱的心，“姐，周玄川的话，我竟然有些相信。”
骆晓晓身形一晃，看到卓南笙有点颓唐的样子，她也跟着心疼。
卓南笙催眠时记忆里为爱奋不顾身的卓思瑶和周玄川口中说出的卓思瑶，在她心里是完全可以重叠的。
她甚至还有一些自叹不如。
卓思瑶到底是有多爱卓南笙，竟会答应绑匪那样变态交换需求。
想到这里骆晓晓心口一紧，为卓南笙打气，“南笙，毓瑶会好起来的。一定的！”
卓南笙点了点头。
连续几天检查开会，也与卓思瑶患病时的病历进行对比，却始终查不到毓瑶的病因，这让周玄川也皱眉不展。
他还动用了自己在医学界的资源，联系了许多国外的医学专家一同参与探讨、会诊。
卓南笙也不闲着，大范围的公开招揽医学、生物方面的学者，为毓瑶诊断看病。
不间断的会诊、检查，也将毓瑶折磨日渐消瘦。
为了抽血检测，毓瑶浑身都是针眼，大的小的，密密麻麻的。
胳膊上无处扎针，就在腿上、头上输液扎针，千疮百孔。
毓瑶被折腾的整个人精神涣散萎靡，再没有当初站在卓南笙面前，娇嗔着他不带她和弟弟出去玩时，那仿若山头小霸王的模样。
卓南笙轻轻地将毓瑶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片羽毛，轻飘飘的，若是来一阵风，就会吹走。
“爸爸，我想妈妈……毓瑶想妈妈……”稚嫩的哀求声伴着哭腔，毓瑶红着眼睛，向卓南笙的怀里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