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保姆拿到周玄川的电话，卓南笙并未直接打电话，而是编辑了一条短信息，将毓瑶现在的情况发给了周玄川。
时间没隔积分，周玄川便打回电话，“毓瑶怎么了，为什么会生病？”
“周玄川，把毓瑶以前的病历现在传输给我！医院很需要这些资料为她治病！”卓南笙忍住不让自己发火。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卓南笙快要把手机捏碎，才回应了一句，“我立刻安排回国”，便把电话挂断了。
听到忙音的卓南笙，咬着牙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周玄川下了飞机直接来到医院。
卓南笙笔直的向周玄川走过去，抬起胳膊，狠狠地一拳打下去，重重的砸到周玄川的脸上。
周玄川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扶正眼镜，“卓南笙，我答应过阿瑶不伤害你的！否则我打死你！我现在只想知道毓瑶怎么样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如果无法好好照顾她，我现在就带她走。”
卓南笙愣怔了一下，卓思瑶为什么会让周玄川答应他这样的承诺？
周玄川透过玻璃，看到毓瑶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一年多没有见到这孩子了。
她却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的娇小，像一只易碎的玻璃娃娃，随时会碎。
主治医师在知道周玄川也是医生时，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们目前判断毓瑶有血液病毒感染，但无法确诊病毒类型。需要你提供关于毓瑶之前的病历。”
周玄川点了点头，寒目瞥了一眼卓南笙，说出了关于卓思瑶和毓瑶的事情。
“当年你被绑架，绑匪打电话给阿瑶，让她一个人带着钱去赎你，否则就杀了你。”
“阿瑶就一个人去了，谁知绑匪变了卦，说那点钱只够赎半个你，还要打残你的下半身。你可是卓氏独苗，阿瑶当然不依，就和绑匪做了交易……”
“用阿瑶的身体，去换你值钱的下半身。”
听到这儿卓南笙的心“咯噔”了一下。
“阿瑶同意了，她被绑匪强奸了一天一夜。最后你被放了，卓家人来救了你。却没有一个人来管阿瑶，没人带她回卓家，反而是让人遣送到法国，还不准回国。”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法国不允许堕胎，但她还是要一意孤行，她不想生下那孩子。可是产检的时，查出了她感染了病毒。”
“为了救她，我劝阿瑶生下毓瑶，通过毓瑶的骨髓配型，研发可以抑制阿瑶体内病毒的抗体。”
“所以在毓瑶出生后没多久，我就抽取了她的骨髓和脐带血，开发针对阿瑶体内病毒的抗体药剂。效果是有的，但药剂并没有起到根除的作用，只是暂缓了病毒的蔓延。”
周玄川渐渐嘶哑的声音，扰乱了所有人的平静。
所以，毓瑶在很小的时候，为了救卓思瑶，就被抽过骨髓。
就是这个当初不被所有人期待的小孩，用她的骨髓救了卓思瑶。
就连周玄川，当初只不过将毓瑶当做能救阿瑶的工具看待，想起毓瑶刚出生没多久，躺在保温箱里就被他亲手抽取骨髓做实验，心疼愧疚不已。
卓南笙拇指摁在太阳穴边缘，希望可以缓解脑中的晕眩。
难怪，卓思瑶当初说过毓瑶被抽过骨髓，原来是因为她感染了病毒。
为什么记忆里明明绑架自己的是卓思瑶和周玄川，根本没有卓思瑶来救自己的片段。
到底是哪里的信息出了错，谁才是真的。
混乱的碎片记忆在卓南笙的大脑里开始运转，搅和的脑仁疼。
“卓思瑶人呢？”卓南笙沉声的问道。
“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