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事已败露,也懒得再狡辩,忿恨道:“你知道什么!这都是他欠我的!”
“我不欠你的。”孙常青又重复了一遍,眼睛死死的盯着管家的眼睛,“你是家中庶子,父亲将你们母子带回家,我和母亲一言不发接纳了你们,我也待你如亲弟一般,家道中落后上山学武,我可有抛下你?”
管家低着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孙常青话音刚落他就抬起头来,声音阴冷的仿佛地狱爬出来的罗刹恶鬼,“收起你假惺惺的烂好心吧,你和你那娘,那我们是当人吗,狗在你们眼中都比我们高贵,还有在师门,呵,孙常青你摸着自己良心说,若不是我武功被废,会有你当武林盟主的份吗?!”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着,从这来回几句话里明白了大概,默不吭声的选择齐刷刷的后退半步,看戏就要有看戏的自觉,离得太近打扰到人家怎么办。
柳爻蹲在颜知身边咬耳朵,“你说这俩人就因为这点事恨的这么死去活来?”
颜知撑着下巴摇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在我哥眼里都是块宝。”
柳爻想到颜臻那副弟控狂魔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颜臻那岂止是把你当块宝啊,那是把你当祖宗啊,被人怎么样他不清楚,他可还记得薛漠北喜欢颜知的事当时被颜臻知道时候的样子,明明挺斯文的一人,愣是给人一种恶鬼附体的感觉。
这边柳爻胡天乱想着,另一边颜知瞥了他一眼,想到药王谷那些个满嘴师兄长师兄短,仿佛中了一种名叫大师兄毒的弟子们,其中中毒最深的就是此时站在柳爻身后的秦艽,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可能是颜知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了,秦艽打了个寒颤,搓着胳膊回头看,然而颜知已经收回了视线。
“喂,不带这样的,我还在这里呢。”薛漠北的声音幽幽的穿过来,颜知呆了一瞬,随即轻笑的蹭进男人怀里,“你这吃什么飞醋呢,那是柳爻秦艽啊。”
“你现在对着颜臻笑我都会吃醋。”薛漠北把声音压的特别低,凑近他耳边道:“如果可能我就会把你关在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你再也不能和我之外的人说话,彻彻底底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腾的一下颜知脸就红的跟要冒气了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拳头捣在薛漠北胸口上,憋了半天憋出个,“闭嘴!”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薛漠北咧嘴一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颜知羞煞,在一起这么久才知道自己好这口,好羞耻怎么办。
两人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小,柳爻秦艽听的一清二楚,柳爻脸上也是羞红一片,秦艽轻轻拦着他的腰,“师兄,在想什么呢?”
“想那两人没羞没臊。”柳爻红着脸嫌弃道,一点也不顾及周围花花草草是不是承受的住这刺激。
秦艽轻笑一声,“师兄,其实我一直很烦谷雨他们碰你,师兄合该就是我一个人的,师兄你说对不对?”
柳爻羞煞,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
这边两对人没羞没臊着,另一边则是严肃的多,孙常青看着管家道:“你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一切?”
“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你,我活的一定比现在更好。”管家双眼通红,声音微微颤抖。
孙常青冷笑,“是这样吗,你跟人比武害的自己受伤,后来还自暴自弃不愿意接受现实,武功尽废那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恶果。”
“就算那是我自己的罪孽,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让我当管家,你是在怜悯我吗?”管家捂着胸口大声道。
“哈哈哈哈……孙长云你说我可怜你,你是不是忘了当时是你自己找到我,求我帮你,给你一片容身之处。”孙常青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而且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年在师门的时候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吗?”
管家或者说孙长云不说话了,他呆愣的看着孙常青良久说不出话来,突然在旁边看戏的薛漠北猛地冲过来攻向孙常青,孙常青也顾不上吵架躲开,谁知秦艽也紧跟冲上来,只不过他是冲着孙长云去的。
“快躲开!”孙常青想都没想就站在了孙长云面前,将其挡在了身后,然而意料之中的痛却没有出现。
秦艽收起剑回到柳爻身后,柳爻无奈道:“你们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恨对方吧。”
孙常青孙长云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只是天边泛黄的斜阳打在两人身上,是那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