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漠北指着匕首柄处道:“这上面的你们觉得像什么?”
匕首柄处有着几点凹痕,隐隐有白色的粉印,颜知微眯起眼睛,“你们如果想把匕首钉在墙上会怎么做?”
薛漠北做出一个姿势,手指捏住匕首柄前端,做用力甩出的姿势,“就是这样,不管怎么样,是绝对用不到后面这块的。”
“有一种例外。”颜知拿过匕首,“如果是想我这样不会武功的人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要把匕首钉进门上,应该不容易吧。”
“除非是用石头砸进去,这上面才会留下这些印子。”柳爻恍然,随即不解,“这人信上说要让杀孙盟主全家,这样的人不会武功,那他准备怎么动手?”难道打算用唾沫星子淹死人家吗?
孙常青听到送信的人不会武功眉眼间松了一瞬随即又紧张起来,秦艽猜测道:“下毒?无色无味置人于死地的毒多的去了,只要有机会完全可以把毒下在饭菜里。”
众人喉间一紧,颜知刚拿起桌上的杯子准备抿一口,听到秦艽的话又默默放了回去,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药。
薛漠北好笑的看着颜知的小动作,转头看孙常青,“孙盟主,除了江湖人,你平时有得罪什么寻常人吗,不会武功心胸狭隘的那种。”
“应该是没有……”孙常青说着愣在原地,呆呆的想了半天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笑起来,众人看的奇怪,这正事还没说完呢,怎么就突然笑了起来呢,而且笑的这动静还那么不对劲。
孙常青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整个老头的腰好似弯下去一样,总感觉比起开始神采奕奕的样子缺了点精气神。
“孙盟主你没事吧。”颜知顿了下,想想老头刚才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反应,酌量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孙常青摸了把脸,刚刚的笑散的一干二净,脸色灰败道:“老夫的确想起一个人,若真的是他,那这次可就真的是闹了个乌龙了。”
说是乌龙但众人没有从孙常青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放松,良久秦艽道:“那个人是谁?”
“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孙常青冷着脸,“他曾和我一起拜师学武,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退出武林,我担心他以后的生活就留他在后院里当个管家。”
管家?众人皆是一愣,颜知指着手上的人皮面具,“就是这个人?”
孙常青点点头,“是他,他对我一向恭敬,但其实我俩的感情很差,年轻的时候打起来都是隔三差五的事情。”
“把他现在在哪里?”秦艽问道。
“应该还在后院,他有自己的院子。”孙常青站起来,“诸位对不起了,这次是老夫的家务事,让诸位见笑了。”
“不打紧,孙盟主言重了。”柳爻弓一弓手,“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吧。”
……
武林盟,后院。
“孙管家,你做什么呢?”
“没事!”管家窝在草丛里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冒出来,差点吓得把手上的东西掉到地上,“没事,你快去前厅忙吧,今天府上的客人很多,别怠慢了。”
路过的丫鬟奇怪我的看了他一眼,刚想问管家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可看到对方脸上的严肃的表情,想到这人平时的苛刻又把话咽了回去,怯怯的走开了。
确定人四周没人后,管家松了口气,复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纸包,想到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他多年的夙愿得以满足,管家的脸上就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如痴如狂。
“孙常青,你欠我的,终究是要还给我的,你——”
“我欠你什么了。”
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孙常青带着颜知等人走进来,入目就是管家手上的纸包,眨眼间抢过来递给柳爻,冷声道:“劳烦看一下是什么东西。”
管家也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想去抢回来却被薛漠北拦住,柳爻打开纸包轻轻捏起里面微微泛红的粉末放在鼻下闻了闻,蹙眉,“是鹤顶红。”
鹤顶红是江湖人给予他的名字,民间更喜欢叫它砒霜。之所以叫鹤顶红,无外乎最开始有的人觉得仙鹤头顶那点朱红分外显眼,充满血气和杀气,就觉得非常不吉利,干脆就用鹤顶红来代替砒霜的名字。
“见血封喉的剧毒啊,孙管家,你这还有点东西啊。”颜知挑着眉用一种满不着调的语气说着。
管家见事已败露,也懒得再狡辩,忿恨道:“你知道什么!这都是他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