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南山上并没有一个南陀寺,有的只有一个南山观,里面是几个不问世俗的道士。
一切都很安静顺遂并没有什么会打扰到南山观中的人,直到一个雨夜过后,去后山挑水的小道士遇到了一群负伤的壮汉。
怜悯之下,他和师兄把这群人带回了南山观,他们不知,他们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群壮汉说他们是山下的猎户,上山打猎的时候遇到大雨栽了跟头,幸好有小道士才能活下去。
可事实上,他们并不是山下的猎户,他们是流窜到此地的山贼,一路追杀躲进了南山,被小道士遇到。
小道士并没有太多的怀疑,于是这群人就在观中暂时住了下来。
山贼们没过多久就养好了伤,可就在快要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也就是年轻时候的住持在和小道士聊天的时候,偶然得知了一个秘密,这南山观中藏着一个宝贝。
“小道士我问你,你说这观里有宝贝是真的还是假的?”年轻时候的住持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听到南山观有宝贝,犹豫都没犹豫就起了心思。
“真的啊,每个师兄都这么说的,只不过是什么我不知道。”小道士的年纪很小,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太多的怀疑。
邪恶的种子已经栽下,发芽生根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在一个夜里这群“猎户”血洗了南山观,无一生还。而他们得到的只有南山观里的一些银钱,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宝贝。
血腥的一夜过后,几人分摊了银钱离开了这里,几年过后都有了各自的营生,大富大贵无尽荣华。
而南山观只是他们年轻时的一个小小事件,并没有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丧心病狂。”颜知听完住持的话打开扇子给自己扇风,不然他怕自己会气死,他已经确定了,现在祸行京都的人就是当年的小道士,那个因为自己的善心毁了一切的人。
薛漠北的心情并没有比颜知好到哪里去,这群人做的事,即使是他这种看惯了生死的人也会气愤不已。
“所以你肯定也知道现在的道士黄粱是谁,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颜知声音严厉。
住持愣了一下,随即惨笑:“我这是在赎罪,大人。”
“帮助黄粱完成复仇来赎罪,你可知他也会杀了你!”颜知忿道。
“知道,我对不起那孩子,我这条命他愿意要就要去吧。”住持道。
颜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住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薛漠北此时冷声道:“你这是在害他,你放纵他被仇恨蒙蔽双眼,你以为这是对他好吗?”
薛漠北的一句话像是刺激到了住持,他浑浊的眼里一片迷茫,嘴里不停念叨着赎罪。
这样的住持已经问不出再多的东西,颜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黄粱现在在哪里吗?”
“丞相府。”住持终于坚持不住,轰然跪倒在地上,这个人被日积月累的愧疚压垮了。
颜知和薛漠北没有多做停留,让暗卫留在这里等官府派人过来,两人先行下山了,当然下山也是薛漠北背着颜知。
理由,颜公子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
回到京都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两人没先急着回去而是去了天香楼大吃特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颜知揉着有些圆润的肚皮打了个舒坦的饱嗝。
“我没记错的话,当朝的丞相只有一个对吧。”颜知笑道。
“自然,可我更好奇,吴丞相为什么要在知道黄粱居心不轨下还收留他。”薛漠北抿了口清茶。
“四个字,其心可诛。”颜知伸出四根手指,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