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薛漠北手里的杯子被生生捏爆了。
颜知:“……那什么你先别生气。”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官窑白玉杯,就这么捏碎了会不会忒浪费了。
薛漠北拍拍手上的水迹,淡淡的瞥了眼故作镇定的颜知,“我不生气,你继续说。”
还说不生气,这明明已经快气炸了,男人啊,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大猪蹄子。
“皇帝并没有对我做什么,给我说了这次的案子。”颜知从腰间掏出把扇子,打开轻轻摆动着,桃花眼在顾盼之间耀目生辉,“最开始我以为百里隼找到我,利用我破案,在皇帝面前给他拉分。然而今天皇帝的话让我有了新的想法,皇帝说他已经知道这个案子是谁做的,之所以会找到大理是只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由头罢了。既然如此,与皇帝那般亲近的百里隼会不知道其中利弊吗?”
“百里隼他肯定是另有所图喽。”宫正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努力的煽风点火。
柳爻也装模作样的用茶杯遮住微微翘起来的嘴角,余光中的薛漠北已经黑了一张俊脸。
偏偏平日里精明起来不似凡人的颜知此时却毫无察觉,兀自沉浸在案件的推理中,无法自拔。
“百里隼那样的人无利不起早,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他做到如此程度。还有之前的案子也是,你们说他一个板上钉钉的储君,何必去做那些事情呢?”颜知收起扇子,在手心轻轻拍打着。
……
大厅内的气氛仿佛被冻住一样,薛漠北盯着那上下浮动的折扇,深深觉得自己没有战死沙场,就要先被这个磨人的妖精给气死了。
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百里隼的那点心思他看不出来吗,这百里家的人是不是都有病,两个小的整天找颜知已经够让他生气上火的了,现在老的也出来找事情。
老谋深算精于谋略的薛。大将军。醋坛子。漠北今天也把自己气的要死,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
“咳咳咳,那什么打更人那边儿应该醒了,我先去看一看,你们继续。”柳爻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带着自家乖巧的师弟就先跑路了。
柳爻刚走,宫正也猛的站起身来,颜知茫然的看着他,眨眨眼睛,“尿急?”
宫正也没去管是什么理由,连忙点点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可不想留在这里被两个人秀恩爱,这闲工夫不如去琴阁听个曲。
人嘛,何苦为难自己呢,好好活着不好吗,干嘛非要作死啊。
已经走出大理寺的宫正,默默为自己的青梅竹马颜公子点了根蜡,希望明天还可以见得到彼此。
……
眨眼的功夫大厅里就剩下颜知薛漠北两个人,机智如颜公子终于琢磨出不对劲了。
他抬起头看着面如冰霜的薛漠北,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心想,不是吧自己又哪里招惹到他了,怎么突然又生气了呢?
对此,颜知表示,自己快委屈哭了。
薛漠北深呼吸一口气,大马金刀的坐着椅子上,沉声道:“过来。”
颜知咽了下口水,“你——还好吧?”语气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这显然是一个前科累累的惯犯。
看到颜知磨蹭半天也没走出三尺步,薛漠北啧了声,伸手把人拽进了怀里,摁住对方的腰坐在自己腿上,牢牢锁住。
反正四下无人,薛漠北捞着人,等把人松开的时候,可怜那柔弱书生已经摊平动弹不得了,好半天没回过劲来。
薛漠北刚刚被气昏的头也恢复了清明,闷声闷气的说:“你这小体格,这样都能把自己憋着。”
颜知掀起眼帘,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我本来就这样,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茹毛饮血,坏透了。”薛漠北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颜知吻住了自己。
用力的抱住怀里的人,心里早已软成一滩水,这小书呆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看差不多,颜知退开身子,泄气道:“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薛漠北:“!!!”
这句话就像是某个开关一样,薛漠北抱着人就站起来往后院走,一路上就像是吹过阵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