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慢慢过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街上的路人开始多了起来,早就准备好摊位的商贩摩拳擦掌的准备新一天做个好生意。
路边的大宅推开了大门,家仆拿着扫帚除尘,小楼的西窗也悄悄支起,隐隐有暗香盈袖。
宫正手里拿着个煎饼,一边走一边吃,昨晚折腾的有点久,今天就起的晚了,为了不耽误当值干脆就在直接边走边吃,也好节省时间。
好不容易走到大理寺,宫正哒哒的进了门,却发现大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个蹲在门口台阶偷懒打瞌睡的杂役。
“哎!当值了!”宫正在杂役的耳边吆喝了一嗓子,吓得那人猛地就从地上站起来,好半天被吓得没喘匀气,捂住胸口呼哧呼哧的。
杂役稳下心神才发现是宫正,顿时松了口气,微微抱怨的说:“我的宫大人啊,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才多大点事就吓死了。”宫正挑眉,“怎么脸白成这样,见鬼啦啊,大白天的哪来的鬼给你见!”
杂役嘘声嘘气的摆手,挤眉弄眼道:“可不就是见鬼了吗!”
“啥玩意?!”宫正的眉毛都快挑飞上天了,杂役还在继续说:“大人你昨晚不在所以不知道,昨晚有个打更的报案,说被鬼追了!”
被鬼追了?宫正背着手问了句颜知在哪,杂役指指后院,宫正背着手溜溜哒哒的就走了。
待人走了,杂役又在台阶上坐下,望天打了个哈欠,继续瞌睡的点头。
……
大理寺后院
颜知趴在桌子上打出今天第不知道多少个哈欠,明亮有神的桃花眼此时稍显暗淡,青呦呦的黑眼圈挂在上面,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样。
宫正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正对上颜知幽怨的眼神,差点吓的后退一步,满是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一宿没睡似的?”
“就是一宿没睡。”颜知一开口,宫正听到他沙哑的声音,瞬间眉头皱的更紧了。又看他两颊微红,刚刚还以为是困的,现在他两步并三步的走上前去,伸手一摸对方的额头,烫手。
颜知懒洋洋的拿开宫正的手,兀自拿起茶杯喝了口水,“你知道昨晚闹鬼的事了吗?”
宫正点点头,但没有回他这句话,而是继续说道:“他们呢,你这伤寒了怎么还在外面吹风?”
“啊,柳爻秦艽被我赶去查闹鬼的事了,俞生刚刚来过,我让他去老爷子那里了,薛漠北天还没亮就回将军府了,好像是有什么军报。”颜知蔫了吧唧懵懂的说着,脑袋一点点是,看起来整个人都是昏沉的。
看他这幅样子,宫正啧了声,把人扶了回房间,把人塞进被窝确认是睡下后,又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清淡的吃的。不用想也知道,薛漠北天还没亮就走了,颜知肯定到现在还没吃饭。宫正琢磨着,等他给颜知灌下去点吃的,柳爻他们也就该回来吧。
一边倒腾吃的,宫正还在一边想着,他们说的闹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颜知居然让柳爻他们去查。
……
日近晌午,柳爻和秦艽才回来,宫正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摸了把颜知的头,发现已经不热了才松了口气。
正好这时候柳爻推开门走进来,看颜知躺在床上一愣,“他这是怎么了?”
宫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伤寒看,我来的是时候他一个人坐院子里,还在发热。”
柳爻蹙眉,走过来给搭了下脉,“还好没什么大碍,等会给他开个药喝两副就好了。”顿了下又道:“你在这里,薛漠北呢?”
实在是两人整日形影不离的,这突然少了一个,让人看起来怪别扭的。
“应该还在将军府处理军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宫正话音刚落,秦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柳爻看到信封上写的唐字,道:“蜀中唐门来的?”
秦艽点点头,看着信封淡淡道:“说不定薛漠北回去处理的就是这个。”
宫正虽然没有去石羊镇,但石羊镇发生的事情他都听俞生说过了,想到蜀中那边出事当即有些紧张,道:“只希望不要是什么大事,这京都的案子还没有处理完,又来了新的麻烦。”
“谁说不是呢。”柳爻叹气,宫正看了眼还在说的颜知,道:“他说你们是去调查什么闹鬼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说到这个柳爻的脸色回暖一些,冷笑一声,“根本就没有鬼……”